第一天上课，靳天歌早早地来到了修炼室中等待秦淑云的到来。“嗯，很好，至少从态度来看，你比绝大多数的学生要好很多。”

几分钟后，踩点准时到达的秦淑云看到了修炼室中正在打坐修炼的靳天歌罕见的露出一抹微笑。“先别修炼了，作为长老院的子弟，你能上的这种言语的课程一共也没多少，所以仔细听一听吧。”

秦淑云将一个蒲团丢在靳天歌的对面并坐在上面，“我估计等明年春天的时候，长老院的集训营就会安排你们去历练了。”

显然，靳天歌对秦淑云所讲述的长老院以及相关的安排几乎一无所知，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秦淑云，而秦淑云看到他这个表情便耐下性子说到：“你不是很了解学院的长老院是什么吧？你看，在你入学的那天，我和其他几位老师以那种方式将你们收入门中，我和其他几位老师都是长老院的老师，你们拜入师门这就代表着你们是直接入学了雪舞灵修学院的长老院。长老院与普通的灵修学生上课不同，他们基本都是安排在大教室里上大课，教课的内容等等都是完全固定且一致的。这是最符合现在灵修培养的方法，整齐划一。但是这样也是有很大的弊端的，比如……”“比如他们的个性就会被埋没其中，天资好的灵修会觉得内容太水，吃不饱；天资差一些的又觉得追赶起来很困难？”

靳天歌结合了前世对于一些教育现象的总结如此回应道。“这话不假，另外呢，灵修界至少到目前为止都还是会看重一些师门之间的关系，如此培养灵修的话，师门关系将会被淡化，这就会进一步导致原本建立的灵修间的师徒伦理等等会逐渐崩坏；而且虽然我们会设置一些考试项目，以此来督促灵修进步，但是能起到的作用其实很有限，顶多会提高在学院中的灵修的下限，而那些头部的或者天赋异禀的学生只通过考试是无法真正对他的修行起到催化作用。”

“所以每个长老还会收一些考试成绩好或者某些方面很有天赋的人入门？”

靳天歌这样问道。秦淑云点点头，靳天歌这下算是整体上了解了这长老院的制度是怎么回事——这基本就和那些他前世所看的修仙小说、玄幻小说同样的路子：每个学院或者门派都设置个内门外门，外门统一教授，内门师傅带着个性化发展。如今这学院中普通学生都是外门子弟，而内门子弟就是他们这些或是因为天赋上的优势被长老院的长老们看中的学生或是从外门表现突出升为内门的。“既然有了这样的区别，那么长老院的学生一般就是由归属于长老院的诸位老师带领，按照其个性、天赋教习，培养其独特优势。另外为了督促，同时也是为了让你们将所学的内容融会贯通，学院会联合中州那边的学院一起在这北域的某几片特殊遗迹中举办专门面向诸多长老弟子的历练任务，你也别小看了他，这任务每年的死亡率都是不低的，最可怕的一年里，弟子们只回来了一半。”

听到这里，靳天歌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看来这学院的修炼也不是一帆风顺、毫无波澜的，不过虽然有危险，但他并不怕这个，正所谓风险越大，机缘越大，这世界上只有胆子小的人才会被饿死，胆子大的都是被撑死的。“好了，这些我们今天要讲的内容之外的东西就讲这么多吧。下面我们来讲讲正事。天歌，你作为一个已经修炼了两年左右的灵修，在你的认知中，灵力是什么？”

秦淑云收了收刚刚温和的表情。“额，我的认知里就是一种能被人类吸收并利用的，存在于自然界中的能量吧。”

“对，也不对。对的点在于，你说这是能被人类所吸收和利用的能量。灵力的确如此，我们之所以发现灵力，最根本的原因在于灵修可以通过汲取灵力并使用灵力来达成各种目的。比如释放一枚火球等等。但是你的回答中存在着一定的误区——灵力不一定是来自于自然界的。”

看着秦淑云有些严厉的眼神，靳天歌默默低下头思索，不过哪怕将之前所看的一些与灵力修炼相关的书籍结合起来，他依旧想不出灵力还有什么其他的来源。“如今时代的灵力或许与古代的灵力大不相同。若是说古代灵力源于自然，这话一点也不假。根据现有的研究来看，在神代，人们修行的灵力与当代人修行的灵力的类型存在很大差异，而神代中，那些拥有强大实力的灵修修炼的其实就是植根于自然的，最为初始同时也是劲力最为强劲的灵力，那个年代里，没有什么好的灵力修炼天赋的人若是多吸收了些自然灵力，便会遭到灭顶之灾，比如经脉寸断、丹田爆炸什么的。但是你看如今，你听说过有谁自爆了吗？”

靳天歌点点头，好像确实如此。在一些古籍中他也听闻过在上古时代，若是凡人误吸了灵力进入体内不及时排出的话就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如今人们所修炼的灵力往往是前人们或是通过功法，或是通过大量的法阵等等改造过的灵力，你先别问我，听我说完。”

秦淑云说着便看到靳天歌似乎有话要说，“讲到这里，我们不得不要提一下传说中将世界灵力通过自身法则而修改、再造的所谓‘灵力之神’一。”

“传说中，一是神代末期终结了一切的无上神明。对，‘一’就是他的名字。一曾经感慨万物生于世自应当人人机会均等，却因为灵力的修炼天赋之差异导致人自身被划分了三六九等。他渴望建造一个人人皆可以修炼的世界。在研究多年之后，他将问题的根源归咎于灵力本身，所以他使用自身掌握的阴阳、空间与时间法则将世界的灵力根源进行了修改，然而这一举动虽然让更多的人能够修炼这种新的灵力，却也导致了旧神的衰颓。神代终结于他手，而他同样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靳天歌对这个传说虽然曾经有所耳闻，但却也是第一次从正八经学院的老师嘴里听到，他不由得疑惑：现在的世界不也一样是根据灵力的天赋将人们直接分层了吗？他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而秦淑云对此竟然也是点了点头：“所以现代的灵修者或者有关的研究人员普遍达成了一个共识：‘一’的想法虽然很好，但是根本没有可操作性。按照已经查明的资料记载，‘一’在进行灵力的置换之时所采用的就是将当时所有已知人类的天赋种类融合到一起，将灵力由各个元素分离的形态融合而一，使得天底下所有能够感应到元素之人都可以修炼灵力。”

“但是显然，天赋这东西本身就会发生改变。后人为了适应前人的灵力修炼模式研究出了大量的功法来解析灵力，但最后依旧不可避免的让灵力的修炼重新分化。”

靳天歌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那师傅，‘一’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他陨落在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