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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鬼怕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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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跟着胖子回到了小屋,虽说我对他已经不抱什么好感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现在唯一还信得过的人,只有他了。“睡吧,等天一亮,我送你去车站。”

胖子关了灯,躺在床上冲我说道。发生了这种事,我哪里还睡得着,满脑子都是那些枉死的人,哭闹着要我给他们报仇。我摇了摇头,尽量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低着头问胖子道:“这里怎么会有赶尸派的人?”

众所周知,赶尸起源于湖南省湘西一带,属于苗族蛊术的一种,而湘西距离这里少说也有一千多公里,赶尸人又为何会在此出现?我原以为胖子不会回答我,毕竟他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而且他之所以肯帮我,说白了,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受到牵连而已,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切。“还不是十年文革害的,当时的口号是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不知多少巫医神汉遭了殃,而湘西赶尸由来已久,自然就成了重点打击对象,赶尸人被bi无奈,只能背井离乡,最终来到了这里,赶尸一派差点儿就断了传承,所幸还剩几名弟子存活了下来。”

我万万没想到赶尸派竟还有这样的过去,心中唏嘘感叹的同时,恨意也愈发强烈了:“那这里的村民们与赶尸派又是什么关系?”

这倒不是我多疑,赶尸人的邪术固然厉害,但如果没有村民们的配合,那三十多位外人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如此轻易地被人杀害…甚至,这里的村民们极有可能就是帮凶,而胖子接下来所说的话则证实了我的猜想。“合作关系,村民们负责向他们提供尸体,而赶尸人则负责为村里的人驱除病邪。”

胖子叹了口气道:“同时也有一些威胁的成分,现在的赶尸派只是一群整天妄想着报复社会的疯子,村民们是绝不敢违抗他们的。”

“所以就把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拉来送死?”

我是真的怒了,赶尸派丧心病狂,毫无人性也就算了,村民们非但不制止,竟然还助纣为虐,这种自私的包庇行为无疑更加可恨。胖子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我的话。看到这一幕,我的心更冷了,原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厉鬼,而是那些自私虚伪的恶人,厉鬼害人之前尚且还会冲你笑,恶人却直到动手之前都不会让你看出任何征兆。怪不得人们常说鬼怕恶人,呵,大致就是这么个原因吧,恶人狠起来可是比鬼都可怕。白无常说得对,这件事我根本插不上手,无论是毫无人性可言的赶尸派,还是与他们狼狈为奸的村民们,都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到驱邪阁,继续混吃等死地过我的小日子,至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英雄,TM谁爱当谁当去!胖子的话虽然偏激,但确实很有道理,我不是救世主,自然也就没有拯救他人的义务。想到这,我终于算是彻底看开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一夜,我还是失眠了。很快,时间就来到了早上七点,胖子不知从哪弄来一辆摩托车,摆手示意我赶紧上来。村里人都有早起的习惯,这个时间很少还有人睡着,见到胖子载着我过来,连忙躲到了一边,只是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呵,是在好奇我为什么没死吧,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牲,上一秒还在跟你酒桌上称兄道弟,下一秒就会将刀子捅进你的心口里。二十分钟后,胖子将我送到了车站,抽出一根白沙递了过来:“走吧,再也别回来了。”

我接过烟,没吸,别在了耳朵上,对着胖子微微欠身,郑重地说了句:“谢了。”

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他并有做错什么,最多只是他这个人有些理智得可怕。想通了这些,我不再怪他,对他只剩下一种最为纯粹的感激,毕竟,他救了我的命。我的运气不错,几乎没怎么花时间等待,就赶上了一辆即将发往北京的长途汽车。入站口已经不见了胖子的身影,我坐在汽车的最后一排,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人头攒动,心情就好比此刻的天气,沉闷无比。村子距离这里最多二十公里,然而又有谁能想到,就在昨天夜里,有三十多个人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最为可恨的是,凶手明明就在那里,我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给予他们制裁。我也不是没有向家族求助,只是被拒绝了,而家族拒绝我的原因则有以下两点。一,赶尸派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不被承认存在了,取缔邪教组织,这是政府的责任。二,身为家族子弟,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找出那些已经转世的客户,而不是与人交恶。……等我回到驱邪阁,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上官皓那小子又不知跑哪鬼混去了,大门紧锁着,所幸我这次带了钥匙。“咦,张大哥,你回来了?”

刚一进门,一位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就俏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正是可爱的楚柔小MM。看着楚柔那张精致的小脸,我心头的苦闷顿时消除不少,这丫头果然是治愈系的啊。“小柔,你耗子哥又跑哪儿去了?”

我随手将身上那件已经穿得脏兮兮的外套扔到一边,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镇可乐,仰脖灌了一气之后,歪在沙发上问小妮子道。“是皓哥哥啦!”

小妮子板着小脸强调了一句,复又无奈地说道:“他到西城区去了,说是跟别人约好了去看宅子,还有,张大哥,你什么时候能不乱扔脏衣服?很没素质欸?”

小妮子一边抱怨,一边将我的脏衣服捡了起来,放到了洗衣机里。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虽说女人贤惠些是好事,但那是在不冲你唠叨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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