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家粮商之事，姜牧淡淡得看了一眼身旁脸色惨白的李晨，轻声道：“怎么，觉得朕太过于残忍了？”
李晨哪里敢承认，只能无奈道：“陛下，这三大粮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人物，但他们此次如此团结敢拂陛下的面子，很明显他们身后另有高人指点，陛下大刀一挥，确实解气，只是怕正中了那高人的计！”
姜牧闻言点了点头，满意道：“很好，知道替朕想问题了。”
李晨无奈苦笑。姜牧此番出行如此大张旗鼓，不就是想立威吗？还特意带上了他，更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他已经是姜牧的人，如今已经被牢牢得绑在了姜牧这艘船上，想下来是不可能的了。“不管他们有什么算计，朕知道真理只在朕手中左轮射程之内，朕的两位好王叔正直壮年，帝国已然腐朽不堪，朕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心思与他们再搞那些弯弯绕绕，勾心斗角！”
“只有杀！杀到他们胆寒！”
姜牧眼中满是杀意，李晨甚至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但对于姜牧的话，他还是无法认可，治理天下如果光靠一个杀字便能解决，那历朝历代如何还有那么多的亡国之君。没等李晨想明白，车驾便也来到了第二家粮商钱家门前。而此时钱家门口，不止是钱家家主钱莱，还站着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人。此人正是京城通政使司通政，正三品官员赵振。他正是受赵王之命，前来游说三大粮商打姜牧的脸的。而之前黄家的下场，自然早就传到了他们耳中。看着满是杀气的锦衣卫大队，钱莱心中惶恐不安，颤声朝身边的赵振道：“胡大人，真的可以这样吗？黄家被灭门的消息您可也听到了啊。”
赵振一脸不屑，朝着钱莱不耐烦得道：“你慌什么？既然收了你的钱，自然便会保你的命！”
“即便姜牧不给我面子，汉王和赵王殿下的面子他敢不给？”
钱莱这才淡定了几分，虽然此次损失了近半的家产，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一会，姜牧龙撵便也来到门口。“好好行礼，别让他抓住把柄了。”
赵振用手肘顶了顶一旁的钱莱，随后挥了挥衣袖，纳头就拜：“臣京城通政使司通政赵振，参见陛下！”
“草民钱莱，携钱氏满门，参加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牧扫了一眼两人，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赵振身上，淡声道：“你为何在这里？”
赵振立马回道：‘禀陛下，臣与钱莱是好友，正好在他府中做客。’姜牧闻言没有再多问，而是朝着一旁的钱莱冷漠道：“你不是去外地办要事去了么？怎么莫非钱老爷是有分身之术？”
“又或者是你是故意不去朕的晚宴，戏弄于朕？”
钱莱闻言身体一抖，不待他回话，赵振立马回道：“或许是下人传错了话罢？陛下贵为九五，与一商人计较怕是失了身份。”
“若是陛下心中有气，臣赵振。替钱莱道个歉。”
钱莱见状，立马也跪下附和道：“都怪草民管教下人无方，还望陛下恕罪！”
眼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就把姜牧的话堵死，姜牧都给气笑了。“有意思，你比黄一鸣懂事，让朕杀你不会有一丝愧疚。”
赵振闻言顿时眉头一皱：“陛下这是何意？”
“你作为正三品的朝廷命官，为何在此地与商人苟且？”
不待赵振说话，姜牧直接冷笑一声，寒声道：“陆炳！”
一旁的陆炳立马走上前，在姜牧的眼神示意下，朝身后锦衣卫命令道：“拿下，搜身！”
赵振看着锦衣卫一脸杀气腾腾的走过来，顿时方寸大乱，大声喊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汉王赵王麾下心腹，你们敢动我？”
陆炳都给听笑了，轻声道：“怎么不敢动你？赵王和汉王之流又如何，我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当今天子！”
“天子又如何，天子就没有王法了吗？在赵王汉王面前，他也不敢放肆！”
赵振一时之间慌乱不堪，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口不择言起来，话一说出，赵振就意识到大事不好！眼神中慌乱尽显，但脸上却仍是一脸不服之色，紧紧地盯着姜牧。这是一时慌乱说错话而已，只要有汉王赵王殿下在，他就不会有事！但如果他身上的东西被搜了出来，那谁也保不住他，他就真的完了！姜牧眯起了双眼，寒声道：“你，很好。”
空气宛如凝固一般，尽是寒意与杀机。陆炳不敢怠慢，大声道：“不要停！搜他的身！”
赵振惊慌失措，想要逃离，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又哪是锦衣卫的对手？直接一把抓住衣领，摁倒在地，赵振还在不断挣扎，但是带来的却是他身上的官服不断被撕成碎片，哪还有一点文人清高的样子。堂堂一个三品大员，身上破烂不堪，宛如一个大街上的乞丐。赵振已经濒临奔溃，怒吼道：“我乃大夏肱股之臣！你们竟敢如此辱我！姜牧，你如此残暴，你就不怕天下的悠悠众口吗？”
话音未落，在几名锦衣卫的撕扯之下，顿时一大把银票和房契被撕扯到空中，飞舞漫天。陆炳的眼中满是震撼，立马快步上前，小心谨慎一张张都捡了起来，看着手中得厚厚一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小步跑到姜牧面前，屈身双手呈上，说道：“禀陛下，在赵振身上搜得的银票，光十万两面额的便又足足五十张，其他还有许多地契房契若干。”
看着手中这慢慢一叠的银票，姜牧冷笑不已道：“好一个肱股之臣，这可是近千两啊，国库也不过这么多，富可敌国说得便是赵大人你吧？”
赵振此时脸色已经惨白了极致，这些银票都是刚刚从黄家所得，还不及藏起来，就被姜牧抓个现行！他已然清楚自己没救了，就算是汉王赵王也不行！想清楚这些，赵振眼中满是恶毒，朝着姜牧破防道：“那又怎样，我是赵王殿下的人，姜牧你个狗杂碎敢杀我？”
姜牧的杀意终于堆积到了极致，缓缓地闭上了眼，冷漠道：“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