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法是于老二杀害了自己的老婆。他的理念很简单,既然自己得不到的,那也不让别人得到,这就是于老二所想的。失去理智的曹德军将于老二摁在地上一通暴打,等他打完之后才发现,于老二的脑袋上之前已经受过伤,还流血了。开始的时候,曹德军还以为是自己给他造成的,但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击打于老二的位置都在脸上,肚子上,根本就没往后脑勺招呼。他看见于老二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直接派人将老婆的尸体带会警署,于老二便被两个探案锁了,直接下了大狱。周全问道:“当时你们没有认真查查你老婆的死因么?”
“被人掐死的。”
“那于老二怎么解释的?”
“他说不是他干的。”
说完话,曹德军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笔录,上边记载着当时审问于老二的过程。周全认真的看着。曹德军说:“后来,关了于老二几天,发现他的身体确实有了问题,整天咳的不停,后脑的伤势也开始化脓,这才找了郎中帮他看,便放他回家养伤了。”
“后来呢?”
“十天左右,我又去找于老二,发现他已经不在家了,具体去什么地方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还专门组织了人手找,也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
周全看完了笔录,沉思了片刻。他问:“于老二说,他约你媳妇出去,就是为了给她送木人,可他们见面的时候,他发现有人正骑在你老婆身上,双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对。”
“那个人于老二并没有看清楚,也说不清那人大概的体貌特征,这就怪了。”
曹德军反问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虽然我跟于老二之间有敌意,但是我认为人不是他杀的,他说的那个人影是存在的。”
周全看了眼曹德军,感觉眼前这个人虽然两面三刀,但是身上还有那么一股子探长的正直。他说:“你们后来就没有调查那个黑影的下落么?”
曹德军一脸的无奈说:“镇上连个法医都没有,全凭我们探案自己分析,当时也没有什么目击证人,那个黑影我们去哪找?”
周全摇了摇头说:“从现在来看,这个人杀于老二应该就是杀人灭口。好了,既然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想你也得跟我说说,那个小木人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了吧?”
这句话再一次刺痛了曹德军的心,他的脸上徒然出现了一阵阵的扭曲。不知道是不是周全点到了他的要害,还是说在木人里藏着令他永远都不愿说起的秘密。就在这个时候,聂晓婉从外边跑了回来,在门口一个劲儿的冲着周全招手。周全看了眼聂晓婉,摆手让他进来。聂晓婉不解,手里拎着一个布包,一个劲儿的往身后藏。周全冲着曹德军一笑:“如果说我们去了你家,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什么?”
曹德军有点火了:“为什么?”
“其实,我们也想帮嫂夫人找出真凶,所以就必须要知道我们能了解到的一切细节。”
曹德军虽然有些不悦,但他还是指了指周全,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既然你们已经去过我家了,想必聂探案也知道了不少秘密。”
聂晓婉本能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立刻的摇了摇头,她扭头看了眼周全。周全说:“说吧,你们发现了什么?”
聂晓婉听周全都说话了,将自己手里的布包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之后,里边居然出现了十几个木人。聂晓婉从其中的一个木人当中,抽出了一张字条递给了周全看。周全打开字条,上边写着:冬月初十,我与王老三的老婆约会了,她那柔嫩的肌肤,纤细的手,最好看的就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多么希望她就是你啊,但是我们两个也很开心。聂晓婉又从另一个木人中抽出了一张字条,上边写的是同样肉麻而扭曲的话。这哪里是给自己心爱之人做礼物,简直是在向心爱之人炫耀自己,试图告诉她,离开自己就是错误的,他能跟任何有夫之妇发生一切。此时的曹德军双脚搭在桌子上,顺手扔给周全一本卷宗。周全打开一看,当下就懵住了。王家镇从去年年末开始,就频繁发生迷奸案,受害者多为有家室的女子,问到她们凶手是谁的时候,她们全都不知道。因为这样的案子涉及到镇上各家的隐私,所以,曹德军当时就将案子压了下来,暗中调查。可谁曾想正赶上自己的妻子遇害,所以工作重点就转向那里去了。但是,他在妻子被害现场发现的木人当中,发现了一张字条,上边写的是于老二已经跟他的妻子有过羞耻之事。这明显是给他扣绿帽子,这样的事儿,曹德军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他只能伺机暗中报复。直到发现于老二失踪了之后,曹德军开始恨天恨地,但时间久了,他就把仇恨埋在了心里,整天就想等于老二回来,一定要好好的整他。曹德军说:“所以,我要的那个木头人,就是藏有字条的那个,那关系到我跟我媳妇的声誉,绝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说完话,他从自己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里边有个木头人,还有一包黄色的粉末。他从木头人里抽出一张字条,上边确实写着他妻子跟于老二的关系。“这包黄色的粉末,就是他用来麻翻我妻子的药。”
此时的周全却神色低沉了。他嘀咕了一句:“照你这么说,他还真是个不检点的伪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