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得直接把拐棍摔了他身上,转身离去。 最恨的女人,却操控着她们一家人性命,这种感觉窝心又难受,似万千蚂蚁噬咬,却又无处发力。 夜震川已感受不到疼痛。 送走老夫人离开,他便召了管家来,“……去看看那个混蛋在何处,然后备车,本侯去见他,还有他要娶的那个死丫头!”
管家一怔,“您不如召世子带着少夫人过来聚一聚?”
“你觉得他会来吗?还聚聚?”
夜震川不惜自嘲,这个儿子看他的眼神从未有过尊崇,而是冷漠极致。 好似他只是个陌生人,从未把他当做过父亲。 管家立即灰溜溜出门。 他刚才怎么脑子一热抛出那一句? 原本世子爷就不把宁远侯府当家,如今还手握滦州军权,更不会理睬侯府了。 夜丰烨此时刚刚沐浴完毕,全身通透。 那一颗解药下去虽然锥心刺骨的痛,但熬过之后,不仅全身轻松,六识也更加敏感。 五百斤的重量他轻松单手便提起,之前是要双手拉起才能举过头顶…… 他又试了骑射与拳重,包括辨识的距离也增强。 云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只能越看越后悔。 怎么就没先研究明白解药就让他吞下?实在亏得太大了! 夜丰烨又打了一套拳法。 拳拳破风。 拳头飒飒的犀利声,让东来和顾也等人艳羡不得。 “爷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厉害了?”
眨眼战斗力翻倍,让他们更加望尘莫及。 夜丰烨则把功劳归在云漓身上,“因我有夫人这仙丹妙药,你们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云漓偷偷嬉笑,一晚之后,甜言蜜语也会说了? “其实你们要找陈仙医,仙医前阵子一直在为世子爷试药,也不知哪个药效对了症,让爷瞬间龙精虎猛了。”
她眼眸狡黠,明显犯坏。 陈仙医虽然是神医,但每次的方子不是苦不堪言,就是针刺骨髓,那滋味儿甭提有多难熬。 而且陈仙医从带回的陈国古籍上挖了不少妙方,正缺让他试药的人…… 东来一个激灵,顿时放弃。 顾也和孙泽蠢蠢欲动,只想着稍后去见陈仙医,甘愿品一次试药的苦,因为被夜丰烨打击的太伤了! 众人随意的谈天说地,门房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了。 “……出、出事了,侯爷和小公爷在门口遇上,两个人还吵起来了。”
“门口围观的人已经水泄不通,爷您还是去看看吧!”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面露惊诧。 宇文谦常来常往不稀奇,怎么宁远侯也找来了? 东来连忙上前,“侯爷前来,怕是要说您大婚的事,您还是出去看看吧?”
归根结底,宁远侯也是世子父亲。 即便是陛下赐婚、礼部操办,也绕不过去侯府的。 夜丰烨心情不错,并未把二人赶走,“那就去把大门关上,让他们吵完再进来。”
东来:“???”
把亲爹关在门外? 这还不如撵走呢。 门房听了之后也不敢动,他一个小厮,哪敢把侯爷和小公爷拒之门外。 云漓笑眯眯地道,“不如去听听他们吵什么?”
这么好玩的八卦怎能错过呢! 夜丰烨宠溺无边,“席面还有一刻钟就送到了,你别顾着看热闹,把饭菜都等凉了。”
云漓哼哼,“宇文谦那张毒舌嘴,一刻钟还不结束战斗,婢妾都要瞧不起他的。”
云漓脚步交叠,不等夜丰烨答应,便带茯苓小跑离去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吵完? 她还盼着宇文谦口吐莲花,把宁远侯挤兑到地缝里爽爽。 夜丰烨看她亟不可待,也无心练剑挥拳,只能带着东来和门房小厮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了。 …… 此时夜震川已经从马上下来,脸色黑如锅底。 他没想到宇文谦今日如此嚣张的与他对话! “……他就算再立大功,立下成百上千件功,也是姓这个夜,也是宁远侯府的人!”
“他得陛下赐婚,未第一时间去侯府禀告祖辈、禀告父母就是不孝,本侯斥他有何不对吗?!”
宇文谦仍旧摇着那把象牙扇子,下巴已快扬了天上去。 “这时候想起他是侯府的人了?我只记得他之前是住了我们国公府的,好像没吃你们侯府几碗饭的吧?”
夜震川语塞,毕竟此乃事实。 “你与他同是太子伴读,他在宫中的日子更多些,别往你们国公府的体面上添光!”
宇文谦幽幽,“甭管添了哪儿,反正添不到你们宁远侯府的头上……” 夜震川险些一口老血气出来,实在摸不着头脑。 他原本也不是来吵架的,而是问询夜丰烨后续打算。 谁能想到偶遇宇文谦,不过斥了几句“不孝子”,会让他撕了体面直接顶撞?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他却被一个晚辈指责为老不尊,实在火大! “你大婚在即,不回去忙碌筹备,天天跑此处作甚?”
夜震川不想针锋相对,只能转移话题。 宇文谦下巴努了努,“我要娶的人就在别院候着呢,当然要来看看啊!”
其实林紫不在别院住,而是隔壁小院。 宇文谦是惦记夜丰烨服解药的事,也不知昨晚云漓是否成功了? 所以他看到夜震川突然前来,下意识判定不妙。若夜丰烨此时正在服解药休息,岂不是被他老子给搅和了? 只能逮住一句话不放,开始故意找茬了! 夜震川蹙眉不解,“你的未婚妻不是伯府的姑娘?怎会在这里?”
宇文谦也不遮掩,“一婚二娶,还有一位贵妾。”
夜震川翕动下唇,硬生生把骂街的话又咽回去。 “本侯没空和你废话,今日夜家有事相商,你纵使来见贵妾也改日再来吧!”
宇文谦不依,“那怎么行?我大婚的日子没有几天了,务必筹备周整,不能有一丝瑕疵!”
“何况夜丰烨是我母亲的干儿子,也算我的义兄弟,您想商议什么事?我们国公府是要为他说话的!”
夜震川着实无语。 今日宇文谦的异常举动,也瞬时引起他怀疑,“你一直不许本侯见儿子,莫非是有什么事瞒着?”
宇文谦嘴皮子一歪,“这有什么瞒着的,可以明说。当然是怕您不满他娶云漓为正室夫人,特意跑来搅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