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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向登州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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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军出了神策门,城内却乱了起来。  魏国公和张成一商量,咱要自救啊,不然就等死吧。  于是天地会帮众和国公府的家丁们摇身一变成了保卫金陵的骨干,捉刀执枪尾随着大统领“杀”去。  城里的民众和衙门接到消息后手忙脚乱,金陵就彻底乱套了。  当李自成的队伍出了观音门,彻底离开金陵,天地会帮众和国公府的家丁们才慢悠悠的追到了神策门。  “贼寇被打跑啦!”

喜讯一传十十传百,金陵城里到天黑才安稳下来。  各衙门的官儿们纷纷弹冠相庆。  而这时大顺军已经被提前等候的新江口水操营全部送过江了。  李自成没敢在江边停留,跑了小半夜在扬州附近才停下脚步。  大冬天的在野外过夜能要人命,而且大顺军可没鞋带帐篷之类的东西。结果李自成误打误撞居然进了田弘遇的庄子。  田弘遇是陕西人,在扬州当千总时生了个闺女。父凭女贵,老田成了崇祯皇帝的老丈人。  后来官至蓟辽总督的吴阿衡还是田弘遇妹夫。  小田贵妃颇受皇上宠爱,可也因此得祸。  崇祯十二年,皇帝心忧国库耗竭,问询诸臣,宰相薛国观建议崇祯向勋贵“借助”。  崇祯先瞄准了武清侯李国瑞。  这个李国瑞是孝定太后哥哥的孙子,也就是皇帝曾祖母的家属。  因为之前李国瑞的庶生哥哥由于没有继承到财产,就上书说“父亲留下四十万两银子,臣应该得到二十万两,今天臣将应得的二十万两全部捐给国家。”

崇祯皇帝一开始没搭理他,后来听了薛国观的话,觉得李国瑞有四十万两,干脆全部借来。但李国瑞死也不交钱。  崇祯就下严令要求李国瑞务必将全部钱交出来,否则就下狱。  李国瑞一面哭穷哀告,一面大张旗鼓地拆房卖地,又把家具器物放在通衢大道上公开叫卖,显示自己很穷,故意给崇祯难堪。  这引起了贵戚们的恐慌。事情弄到这一步,不论是朝官还是宦官,都知道皇帝在突破了贵戚这一道关口之后,就要对自己下手了。他们必须行动起来。  周皇后他爹周奎带头向崇祯帝进言,说李家确实穷,不要催逼太急,失去戚畹之心。  崇祯知道周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但不听劝,反而更加严厉,降旨削夺了李国瑞的侯爵,并命令内官衙门按期追缴。  结果李国瑞又气又吓,竟然病死了。  朝廷勋贵和外戚们一片哗然,人人自危。  正巧这时田贵妃五岁的儿子病了,于是外戚们买通宦官和宫女,说万历他妈孝定太后死后成了菩萨,在天上指责崇祯对外戚家太苛刻,要让他断子绝孙!  宦官宫女们把这个故事传起来,说的煞有介事。崇祯一开始半信半疑,结果几天后“少而慧,上绝爱之”的皇五子果然死了。  崇祯帝以为五子的死同自己在朝中的行事有关,追悔莫及。  为了安慰活人也抚慰亡灵,他特地追封这个5岁的孩子为“孺孝悼灵王”,仍不能尽意,又追赠了一个“通玄显应真君”的奇怪称号,显然是为了纪念他在病中见到九莲菩萨那件事。  礼部认为本朝从来没有追封皇子为“真君”这一类道号的,而且“通玄显应”实为不可思议之事,于是据理反对,最后“真君”的封号才算取消了。  另一方面,崇祯帝又不得不去忙着亡羊补牢,以免厄运再降临到其他几个爱子身上。  他对李国瑞进行了抚恤,把武清侯的爵位也还给了李家,那40万两银子当然不敢再要。一个武清侯的缺口没攻下来,让贵戚乃至朝臣认捐的事从此搁置不提。  后来又怪罪薛国观无谋,一来二去把薛国观给杀了。  这皇帝做的有什么意思,连自己儿子都保不住。  捐助军饷的事情成为了泡影,在绕了一个圈子之后,负担还是要落在百姓头上。这样一来,不但百姓们的裤带越勒越紧,就是崇祯帝脖子上的那条无形的绞索也是越勒越紧了。  当然,宗藩勋戚也不是全都一毛不拔的,比如——  崇祯三年二月二十日,襄城伯李守錡捐资运粮,优旨覆收。  崇祯三年二月二十一,成国公朱纯臣捐资运米,优旨覆收。  崇祯三年三月十一,衍圣公孔胤植捐资助饷,优旨覆收。  崇祯三年三月二十九日,鲁王捐禄佐军,优旨覆收。  这一年还有沈王、惠王、肃王、唐世孙聿键、瑞王、荣王、驸马冉兴让、韩王等等都捐了银子。  但这种捐助,其一更多的是出于自愿性质,其二数量并不庞大,几千两而已,与后来薛国观所谓的搜括戚畹,带有强制手段的追比不可同日而语。  ……  这一次千里赶路,沿途没有接应,又没打前站的,所以李自成用了十天才跑到登州府城蓬莱隔壁的黄山县。  三百多人的马队足够显眼,好在有银子开道,各地巡检司、驿站一概通融,路上无惊无险,算是顺利。  黄山馆驿站距黄县还有四十里,距孔有德占据的蓬莱还有百十里地。  黄县沿海为天然良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三国时,大将司马懿奉命征辽东,曾在此建大入城,中转军粮。  隋炀帝伐高丽,也于此屯兵设寨,称黄河寨,督造战船,运送水军。因地处东莱黄水河海口,得名黄河营。  唐代,唐太宗攻打高丽、百济,命水师都督张亮为元帅,从黄河营海口发出战舰500艘。  宋,筑黄河寨。  明初倭寇骚扰山东沿海。洪武二十一年,魏国公徐辉祖沿海设烽火台报警。  其实历史上黄县无大灾大难。什么战乱祸患到了黄县,就基本上“黄”(避开)了。不过,这也说的是大致情况,历史上也有个例,即明末孔有德兵变,祸及黄县城内。  黄县之战的爆发,与其战略区位紧密相关。从地理位置来看,黄县位于登州府附郭县蓬莱之西,与后者唇齿相依,且是登莱官道上的重要节点。  黄县若在明军手中,则叛军的空间就会被压缩在登州府城一隅,其影响大大降低。而若陷入敌手,则半岛北部门户洞开,叛军可长驱至莱州城下,进而窥视胶莱河以西。  年初,巡抚余大成派了兵往黄县增援,但还是被叛军一天内攻破了。这位老余巡抚唯闭户修斋诵经,被人讥之为“白莲都院”。  皇上震怒,将其贬谪。  八月份时,辽军赶到,才解了莱州之围,顺便把叛军从黄县打跑了。  黄山馆驿站是李自成和各路人约定的联络点。怀庆的御林军来不来还说不准,胡逸的五人小队已经在昨天到了。  小胡都没修整时间,留下两个人在驿站联络,自己当天就坐船去蓬莱了。  明军在那边围困的很严密,走陆路不保险,海路还有些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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