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今天也有收获。不过……”曲衔青见虞幸精神不错,好像还想继续对着资料看下去的样子,伸手抽走了厚厚的纸张。 “关于这个案件,今天先到这里,你该睡觉了。”
虞幸轻笑一声:“你这是什么女儿管着爸爸的语气。”
“我这是'生气闹别扭的女朋友'对男朋友下通碟的语气。”
曲衔青立刻用虞幸自己搞的事回敬了回去,“单棱镜要查,但是相比较来说,明天你的晋升游戏更重要一些,劝你养足精神。”
十一月一号下午,虞幸就把晋级游戏的事跟曲衔青说了。 本来以为能得到资深推演者的透题,没想到,曲衔青说这个别人都帮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 因为目前为止,每个推演者的晋升游戏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存在关联性世界,推演形式也眼花缭乱,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而唯一一个共同点…… 大概就是晋升游戏的内容总会与推演者的内心挂钩。 只有正视自己的内心,才能确认分化路线,从似虚似幻的推演中认清自己,成功醒来。 所以在这方面,唯一能帮到虞幸的,只有他自己。 “行吧行吧,那我去睡了。”
虞幸伸了个懒腰,在曲衔青催促的目光中开门离去。 “这位姑娘很关心你嘛。”
突然,一阵青烟飘过,摄青鬼亦清的声音在虞幸身旁响起。 他并没有化成人形,就这么飘着,连带着声音都像是幻觉般飘渺。 “是很关心,你呢?你出来干嘛?”
虞幸走在有监控的宾馆走廊里,用手掩住嘴,借着咳嗽的动作回了亦清的话。 青烟仗着自己不会被监控捕捉到,围在虞幸身边缓缓绕了几个圈:“无事,感叹一句罢了。人类啊……终究有所挂念,我真不知是该笑天真,还是羡慕。”
“……”虞幸没有再回答,快步下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摄青梦境】平时被他别在腰间皮带上,这是他跟摄青鬼说好了的,为了方便亦清没事儿干四处瞎晃悠,除非必要,否则不把匕首收在面具上。 “我要出去游玩一番,你将匕首放在枕边即可。”
进入房间,亦清化作人形,仍然是那副古代打扮,儒雅地开扇摇了摇,身上水晶挂饰叮咚作响。 “你随意,还是按照约定的,不要惹出麻烦就好。我要睡了。”
得到虞幸的答复,亦清笑了一声,青雾升起,从窗户缝中渗透了出去,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衣服脱了躺在床上,虞幸翻了会儿手机,暂时没有睡意。 心里想的事太多了。 不仅是单棱镜这边,在浮花市作案的可能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成员,这是他近年来最接近伶人的一次。 还有…… 已经找到他,却只送来了卡片和花,没有现身的那个人。 以及,即将开始的与内心挂钩的晋升游戏。 他这三天里有时候会想,与自己内心有关联的推演游戏,会是什么样子的? 一片荒芜?尸山血雨?断壁残垣? 其实赵谋也已经不出所料地为了孟婆汤联系过他了,他以最近没时间为由,把交涉的事往后推了推。 在床上翻了个面,虞幸陷在宾馆质感一般般的枕头里,闭了闭眼。 晋升游戏会不会让他体会到不一样的东西呢? 他很期待。 这么想着,困倦终于袭来,他把摄青梦境往地上一扔,沉入了睡梦。 事实证明,荒诞推演并没有让他失望,第二天早晨,进入游戏的通知响起后,系统直接给了他一个完全没想到的限制。 【即将进入晋升推演游戏】 【以下列举本次特殊推演游戏信息】 【特殊游戏:鬼夜谈】 【类型:晋升推演】 【该推演为单人推演】 【该推演不占用现实时间】 【完成推演可确认分化路线,解锁新功能,完善人格面具属性】 【以下为推演者虞幸的晋升特有规则】 【规则一:在本次推演中,你将失去所有记忆】 【规则二:在本次推演中,你将无法主动召出人格面具及相关能力,直到你意识到所处场景为推演世界】 【规则三:在本场推演中暂时剥夺摄青鬼亦清主动出入祭品的能力,直到推演者虞幸意识到所处场景为推演世界】 【规则四:本场推演场景为推演者虞幸曾经经历过的场景,但将由系统进行一定修改和扭曲】 【晋升失败将在推演场景中永远迷失,现实中予以抹除】 虞幸猜测过很多晋升推演的套路,只是他真没想到,系统能做的这么绝,居然……抹除他的记忆? 第三条规则显然是针对亦清说的,亦清一点都没有不满,反而笑吟吟地道:“让你昨晚把摄青梦境丢地上,今天我就能围观你的过往了,跟着你果然是个好选择,这么快就能窥探到有趣的事了呢~” 虞幸:啧啧啧,还挺记仇。 他本来是刚睡醒没多久,此刻又感到昏沉袭来,脑中多了一种被压制和抽离的感觉,很快,他就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昏迷。 【从此刻开始,系统进入静默模式,直到推演者虞幸想起推演存在】 这是虞幸脑子里出现的最后一个提示。 …… 这场昏迷,也不知持续了多久。 日头高升,耳边从清净逐渐变得吵吵嚷嚷,好像有谁在近处争吵着。 “他……已经……不明……” “救人……” 什么啊,谁在说话? 虞幸在嘈杂中拧起眉头,各个感官逐渐回笼,听觉、嗅觉、触觉…… 他闻到了一阵米饭的香味。 肚子立刻咕噜噜叫起来,他闷哼一声,脑子里清明些许,睁开了眼睛。 好饿…… 他手臂用力,打算撑起身体,然而——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缠着很多很多的绷带。 我这是怎么了? 虞幸茫然想着,总觉得自己脑子里很空。 “你醒啦?”
在他耳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的声音,他扭着没受伤的脖子朝旁边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大约只有十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