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高墙威立的皇宫一如既往的严肃而不可侵犯,被锁在宫内的人每日提心吊胆的活着,他们在思考,在计算这脚下的每一步,权势早已蒙蔽了他们的双眼,步步为营,每日都在想如何往上爬,如何才能将别人踩在脚下。阳光垂直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它在宣泄这心中的不满,随后化身成了无数的光点向四周高墙慌乱逃窜。此时正是文武百官朝见的时刻。百官其立,高堂之上,黄袍加身,巍然而坐的便是这一国的天子温拾。城门刚开,一匹骏马便呼哧而来,马上之人一袭黑色盔甲,驾着骏马飞奔在皇宫之内。到达大殿,他飞身下马,跪下禀告:“禀皇上,臣有急奏!”
温拾听到,问到:“这才刚上朝,是谁在殿外喧嚣?”
守殿将士回答到:“回皇上,是锦衣卫的人。”
温拾:“何事这么急躁,宣他上来。”
来人跪地:“禀告皇上,今日早晨,臣在京城三里外的竹林里发现了赵大人的尸体。”
温拾:“赵爱卿不是一直在边境驻守吗?朕无昭他怎么昨日突然回京了,这事谁知道?”
百官窃窃私语,无一人回答。温拾见无人回答,问到:“可知是何人所为?”
“回皇上,是血落阁。”
温拾毫不放在心上,赵竟虽然驻守边境,但在边境上早已偷偷储备了兵马,收拢江湖英雄,还妄图立山为王,他以为自己所做一切无人不知,可能直到死,他都不会知道,他在边境所做的一切,又怎会逃得过天子的法眼。温拾漫不经心的说到:“血落阁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对朝廷命官下手了,赵大人为人低调不张扬,血落阁不是向来杀恶不杀善吗?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对赵大人下此毒手,我猜啊!八成是赵爱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要不然血落阁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这么一件小事,你们锦衣卫是养来干嘛的,何需在此时擅闯宫门!”
温拾勃然一怒,百官齐跪:“吾皇息怒。”
虽不知血落阁刺杀赵竟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这确实也冥冥之中帮温拾除掉了赵竟。“回皇上,惊扰圣驾,臣罪该万死,但臣在赵大人的身上找到了这个,此事非同小可,臣不敢耽误片刻,所以才如此急躁,擅闯大殿,还望皇上恕罪。”
一封沾满血迹的信封呈到了温拾的眼前。公公收回信封,擦了擦,呈到了温拾面前,温拾嫌弃的挥了挥手。公公即刻意会到了意思,拆开信封念到:“遗孤尚存,寻之,灭”温拾打了打哈欠:“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百官迷惑,议论纷纷,当朝宰相随即行至中间,回答:“禀皇上,您有所不知,赵大人这些年一直在秘密调查八年前邵氏一家的遗孤”温拾来了兴趣,挪正了身体,正襟危坐:“遗孤?当年邵兆全族不是已经被灭门了吗?怎么可能还有遗孤”“此事只有我与赵大人知晓,罪臣邵兆全族被灭门的当晚,查点尸体的时候确实少了一具,不过谁也不知道那具尸体究竟存不存在,只是传闻邵兆与某风尘女子诞下过一女婴,无人能够证实这女婴是否存在,当时我与赵大人彻查过此事,全无半点收获,我等都认为那只是传闻便没有彻查下去,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赵大人还在查,昨日他突然连夜返京,我想赵大人可能是查到了什么,并且这女婴一定与血落阁有着联系,要不然血落阁又怎会半路杀害赵大人。”
温拾一言不发,盯着公公手中的信出了神,过了一会,才说到,“此事关乎我国存亡,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八年前发生的一切,若邵氏遗孤真的存在,那待她成年之时便是我国灭亡之日,众爱卿有何想法?”
“臣认为,此事重大,不管此遗孤是否存在,为稳固我国人心,皇上,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啊。”
李大人赶紧上前说到。“回皇上,老臣则认为,单凭一张纸,寥寥几个字,便大动干戈去搜查一个八年前的遗孤,确是不妥,旧事重提,民心定会动荡,江湖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我国初定,还禁不起再一次的动荡。”
“那陈大人的意思就是让那祸灾长大成人,养精蓄锐有朝一日威胁到我国根基再去处理吗?”
“李大人,无需激动,老臣断然不敢有此想法,此事真假尚未得知,一切定论都还为时尚早,你如此着急,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了?”
“你……”“你俩别吵了。”
温拾说到。两人退回。“尧宰相,罪臣邵兆当年一案,是你和赵大人处理的,赵大人不幸遇害,你把事情调查清楚来向我禀报,至于那个遗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也派人着手调查一下,切记秘密而行。”
“臣接旨,定不负皇恩”“那众爱卿还有何事上奏吗?”
温拾扶额,双眼微闭。“臣有一事。”
温拾抬头,心里默默的咒骂,殿下百官,个个明争暗斗,心口不一,每一个都是百年的狐狸,温拾一刻都不想理会他们。“何事?”
“回皇上,血落阁杀害赵大人一事非同小可,若再不管不顾,臣担心血落阁会日益壮大,脱离我朝的控制。”
温拾心想:“你是怕自己坏事做多了,他们下一个杀的就是你吧!”
“嗯,朕明白爱卿的担忧,此事待朕下来好好思考,血落阁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是朕一句话想除就能除掉的,朕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将血落阁收归朝廷所用,爱卿也不用操之过急。那退朝吧!”
温拾起身。公公喊到:“退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了殿门,李大人便将陈大人拦了下来:“依稀记得,陈大人与罪臣邵兆关系匪浅呀,怪不得今日要如此袒护那祸害。”
陈大人毕恭毕敬的回答:“李大人此话怎讲?难不成邵氏遗孤一事李大人早已知晓?”
李大人突然慌张,若他早已知晓姑犯欺君之罪:“你休要信口雌黄,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此事的。”
“那此事也只是亡者赵大人的一封信而已,真假尚未得知,李大人何须如此急迫的想将此事闹大,民乱江湖乱,对我泱泱大国又有何利,还是希望李大人下次谏言慎重考虑,不要因一时口快,引人猜疑,那才得不偿失,在下有事,先行一步了。”
陈大人说完转身离开了。李大人气急败坏,无处宣泄,暗暗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