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赠我?”
沈冗扒开玉泽的手,晃了晃手中古书。 “学个一技之长,多多益善。”
沈冗默。 这话没毛病,不过这甲骨文,他虽然能念出来,但他看不懂啊。 “吾教你。”
仓颉忽然开口。 沈冗一怔。 “这些文字在诸神陨落后,早已失传多年。”
仓颉看了一眼那些字,眼底闪过一分深色,“你能看得懂,也算是有缘人。”
这是他留给炎黄子孙的瑰宝,只是它被如今的人们遗忘在了尘糜之下。 如今再次见到,他只觉感慨良多。 少年抿唇,朝着仓颉作揖拜了拜。 仓颉虚扶起沈冗,脸上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微笑:“授了这礼,吾即为你之师。”
“师傅。”
“日后吾教你如何运用文字,言出法随。”
“多谢师傅。”
“沈家小郎,当初我教你领悟天地一剑的时候,你怎的不朝我行拜师礼?如今仓颉教你言出法随,你反倒规矩起来了?”
玉泽挑眉。 沈冗默。 当初…… 他能说他看着吊儿郎当的玉泽,拜不下去吗。 玉泽叹了口气:“哎,伤心呀伤心呀。算了,我去沽酒了。这只有一只妖怪泡酒,酒水都没灵力了。”
说罢提着酒葫芦悠哉悠哉离开。 “师傅,在这之前……”沈冗拿出一块木牍,看着上面的名字,忽然一怔。 怎么只剩一个名字了。 “玉泽这个老不休,看着吊儿郎当的,其实对你颇为上心。那些妖怪他都已经斩杀,这剩下的最后一只,是对你的考验。”
仓颉瞥了一眼这名字, “不过,在你未曾学成言出法随前,还不得去与这妖怪斗法。”
“师傅的意思是……您早便晓得他要来取这本古籍,而您也早便知道弟子能念得出这些文字?”
沈冗收起木牍,忽然定定看向仓颉。 仓颉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少年的斗笠。 “当你参悟大道,你便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想知道的一切…… 沈冗目光一动:“也包括——” 为何是他被系统绑定,来到这异世界吗。 “嗯。”
仓颉点点头,而后拔出腰间鸣鸿刀,朝面前这山脉蓦地一挥。 一缕肉眼可见的刀气从少年的鬓边飞过,揉乱他一头青丝。 他侧头往仓颉劈出一刀的方向看去,赫然看到那刀气往四面八方扩散,以他们为心,在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形成一片屏障。 “在你未曾学会言出法随前,不会有妖怪来叨扰。”
仓颉收回大刀,淡淡开口。 除非他们有那个破开他结界的本事。 “现在,吾来教你书写甲骨文。”
“喏。”
…… 就这样,少年以木棍为笔,跟着这位男子于虚空挪动的指尖,在地面上一笔一画地写起那陌生又熟悉的甲骨文。 这些文字从万物本身演变而来,若从万物来看,这些文字便是十分好辨认的。 少年靠着这一点,很快认全了基本的甲骨文,并能书写出来。 认全文字,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才是至关重要的。 那便是念出来,并控制它的灵力范围,操纵它准确击中目标。 这听着很简单,但真正上手时,沈冗便知道真正学会言出法随有多难了。 这第一步和第二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像才步入幼稚园的学生,忽然让你去学大学的内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