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泽拉沈冗进幻境的前几日,玉泽给赊刀账簿施了个术法。 用他的话说,他将赊刀账簿和无字天书连在了一起,赊刀账簿可借无字天书的力量精准地找到每一个赊刀人的前世今生,以及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不就妥妥的另类版无字天书嘛。 师傅不愧是仙君,本事这般了得! “好,那便去琅琊郡。”
玉泽揉了揉亓官慕一的头,目光直直看往琅琊郡的方向。 沈冗拂袖打开金色法门,一行人直奔琅琊郡。 …… 琅琊郡。 偏安一隅的郊外长亭之下,坐着一个布衣青年。 青年两手执棋,独自手谈,似乎浑然不觉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一行人。 “师傅,他便是那江湖人称胜天半子的棋手不悔。”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赊刀账簿上显示出来的图像,亓官慕一低声开口。 玉泽点点头,拍了拍沈冗的肩膀:“沈家小郎,靠你了。”
沈冗:“……” 他算是晓得,为嘛玉泽突然要拉他去练习棋艺了。 原来是为了和这不悔博弈。 理了理衣衫,沈冗正要上前对着这青年行礼,只见青年未曾侧身,手中白子忽然飞出,径直打向沈冗。 沈冗一个仰身躲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树。 树干中央不知几时多了一个洞,而洞中镶嵌着的,正是这青年打出去的那枚白子。 好强的内功。 沈冗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青年。 这里修武的人太少了,上一次拼内力还是一年前他被人追杀的时候。 “身份不错,你们是何人?”
不悔,也便是青年侧头,看向沈冗他们。 “在下沈冗,听闻阁下棋艺精湛,特慕名而来,想讨教一二。”
沈冗作揖。 “沈冗?那个位列天数榜一的沈冗?”
不悔挑了挑眉。 沈冗没有说话,而后边的亓官慕一紧紧点头。 见状,不悔笑了笑,低头拂袖,化出一方崭新的棋盘,朝沈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冗遂入座。 两人遂开盘。 亓官慕一抱着一块玉令,按照玉泽的要求以神识为笔,记录沈冗与不悔的每一步棋—— 这种用玉令记录资料的方式,是留下传承的必学之课。 而玉泽呢,则提着酒壶与顾重楼上前观摩。 毕竟受了玉泽三年的魔鬼训练,沈冗的棋艺不是盖的。 当顾重楼发现曾经在自己手中连十步棋都走不下去的沈同志,变得和不悔旗鼓相当,厮杀的不分你我,整个人都惊讶在了原地。 随后目光灼灼地看向玉泽,传音入密道:“玉前辈,回头可否也教授晚辈一二?”
“没问题。”
玉泽笑眯眯点头,随后看向不悔和沈冗手中的这一盘棋。 棋分天棋与人棋,天棋便是以天地,以万物为棋局,为之博弈。 人棋便是人与人之间,以某种利益为局,或者似眼前这般普普通通的博弈。 而他,早在很久以前,就下起了一盘天棋,与一盘人棋。 这两盘棋的布局快要落入尾声,再过数年便要收盘了。 而收盘的关键…… 玉泽将目光缓缓落在面前的沈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