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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唐宫杀机之花神咒 > 第6章 杨花

第6章 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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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了!”

“呃……”叶含章吃惊回过头,“不是第一次?”

李承欢抱着双臂低头轻笑,“之前喂你吃解药的时候亲过。”

“……”叶含章无言以对,半嗔半怨,“趁人之危!”

某人接着大言不惭,“那,改天有机会你趁回来?”

门后的叶含章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隔着门扉,两人的额头不觉轻触在一起。蜂毒虽然不是很烈,蛰在脸上却有碍观感,四五日之后才消肿。期间李承欢也一直不曾露面,不由惹得她心下忐忑,难道他竟是一个多情的郎君,也从未将这一切当真?时至深夜,叶含章犹无法安眠,辗转反侧许久,索性坐起来拥着一床月光暗自发呆。不知何时,隔墙的牡丹园中突然传来了笛声,是她听过的曲子——“承欢!”

叶含章心下一喜,披衣下床飞跑出去。月光下,牡丹园中,李承欢站在秋千旁吹着笛子,听到脚步声即止住,凝立不动,“好久不见!”

他转过头,面上的笑容不知为何甜丝丝的有几分暖意。叶含章心下一喜,直接从高处的亭阁上跳下去,想要跳到他身边,可惜轻功不济,差点摔了一跤,幸好李承欢行动敏捷,闪身上前将她抱住。“还道你的武功比脾气好一点,看来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

李承欢摇着头一边调侃。“你说对了,我武功和脾气都不好,你待如何?”

叶含章佯怒,威胁道。“我能怎么样,认命呗!”

言者有意,听者更是有心,低眉垂眼小声问道:“认什么命?”

倏而面上一凉,已被他的指尖轻刮了一下,“你——”见她抬起眼眸,一脸疑惑不解,遂又道:“就是你!”

在天门,男女弟子的命运都一样,朝不保夕,柔情缱绻的时日能有多少,是以他从未想过隐藏自己的爱意,守得一日便是一日。静夜无言,牡丹园中,李承欢坐在秋千上,又将叶含章抱坐在他怀中。秋千轻轻晃了几下,叶含章双臂抱着他的脖颈问道:“听说男弟子身上都中了天尊所下的剧毒,可你百毒不侵,是否不必受控于他?”

李承欢犹豫片刻,吐露真相,“我中的是蛊!”

寻常剧毒只要按时服下解药,三五十年内也无性命之忧,可是蛊毒若在体内停留时间过长,最后连解药都会毫无用处,根本逃不过一死,而天门中最厉害的蛊毒非“噬心蛊”莫属。思起那晚他被自己踢中心口之后的反应,叶含章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眶一酸,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任他怎么擦也擦不完。李承欢无奈叹息,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柔声道:“含章,我不知道我们能在一起多久,若明天就是末日,也只想就这么抱着你,所以不要再哭了。天门中人,注定没有将来,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悲伤之上?”

叶含章依在他怀中,心头万般滋味,羽睫轻眨将泪珠抖落,暗暗思道:“若真有那么一日,与君共赴黄泉便是!”

彼时她尚且不知身为天门女弟子的宿命究竟为何,也从未见过天尊,那是一年后的事情了。自那夜起,叶含章突然开始勤练武功,季姑姑也多次叱骂她不爱红妆爱武装,犹不能禁。“丝丝,我爱一个人。”

深夜寝帐中,她向最亲的姐妹轻吐心事。柳丝丝转头凝着她,“我知道你爱谁,我也爱他,可我们的命运又怎允许我们去爱一个人?所以,我不爱他了,你呢?”

李承欢曾多次夜闯沉香殿,来寻叶含章,而她与柳丝丝共居一室,曾经有段时间,三人之间关系颇为微妙,李承欢知而不言,叶含章却是后知后觉。“我想,我无法忘记,”叶含章幽幽道:“身在天门为囚,我不想亦不愿。”

“所以,你想练成绝世武功,然后与他一起逃出天门浪迹天涯?”

柳丝丝斟酌道,少女的心思总是过于浪漫,充满幻想,“若真有那一日,一定要在路上多折些杨柳枝,我就当做你们一路也带上了我。”

“会的!”

两人的手紧紧握住,像是庄重的许下了一个誓言。……杨花飞,蜀道难。截断竹箫方见日,更无一史乃乎安。翌日,杨花阁中,利剑在坚硬的青石板地上划出几个字,李承欢看了半晌也不明白这四句话究竟是何意。有飞絮飘进阁中,夹杂着仕女鬓边步摇金钗细碎声响。叶含章悄然走近,在他背上轻轻一拍,嗔道:“说是陪我练剑,一个上午尽发呆!”

李承欢转回神思抱之以微笑,“刚回来,有些事情还没弄明白,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来。”

将近年关之时,李承欢又离开天门,至昨日方回。二月天杨花飞絮满城飘落,他二人又相约在这杨花阁中,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之前短暂的东都之行,那刻在洛阳行宫含章殿中的二十字诗文。叶含章瞪大眼看着地上的字迹,半晌喃喃道:“《推背图》?”

“什么,你说这是《推背图》?”

李承欢比她更为吃惊,昔年唐太宗李世民为推算大唐国运,命术士袁天罡、李淳风二人以周易八卦进行演算而后成书,事罢二人以窥探天机有损阳寿为由,劝解太宗毋观此书,太宗竟是不理,观书之后不过几年便驾崩,自此后这本奇书就不知所踪。这些年天门所追查的事情当中,《推背图》也算其中之一,只是一直毫无线索。“《推背图》中共有六十幅图像,每一幅图像下面都附有谶语和颂诗,这二十个字应该是其中之一。我小时候好像看过,只是那部书艰涩难懂,看完之后也不记得什么,只有这句‘杨花飞,蜀道难’因为简单,是以颇有印象!”

叶含章按着眉心,似颇为难受,她还记得自己幼时恍似出身富贵人家,所居的庭院屋宇十分华丽,至于后来是如何流落天门,父母是何人已全无印象,“是在书房里吧,照壁上还挂着画,除此之外再也想不起更多了。”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含章,今日这些话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你小时候曾看过《推背图》的事!”

李承欢面色严峻,见她点头答允,方剑锋一转将地上的字迹尽数刮去,登时灰尘飞舞。见他如此轻松就将坚硬的青石板刮去一层,叶含章惊叹之余不免有些艳羡。二人携手出了小阁,四下杨柳青青,杨花漫漫,密如麻,绵如絮,轻如雪,落地无声。利剑出鞘,李承欢握起她的手一招一式陪她演练起来,一边临风清吟道:“大道无形亦有形,夫剑者与道相合,即与天地之气相合,而风在天地六气之中是最容易驾驭,也是最有用的,故而习剑者要先学会驭风!”

说罢剑气搅起漫天杨花在周身旋转如飞,就像万千飞絮皆在迎风摇摆,只是脱不出他剑气的控制。叶含章只觉他所使的那股力气柔中带刚,几乎无懈可击,不由问道:“如何才能驾驭风?”

“风生于天地,起于青萍之末,缘太山之阿,舞于松柏之下。抵花叶而振气,萧条众芳!”

说罢周身舞作雪盘的杨花飞絮被他剑气所震,竟如鹅毛一般在地上落了厚厚一层,“要先感知风吹来的方向,追上它,方能为你所用。”

身侧垂柳丝绦满阁摇碧,恍似天风剪就的一件翡翠轻衣,正自展袖飘扬。李承欢眉眼轻抬,“你瞧,唯有清风方可指柳,追着它去吧!”

叶含章受了他的指示,飞身踏着垂杨绿柳追风而去,长剑亦逐风而舞。“落花飞絮皆经风而动,又困于风,只因太过轻渺,想要驾驭风,而又不受困于它,便要有能力使它如长剑一样牢牢被你抓在手中!”

李承欢卷起小阁中的瑶琴坐在假山石上观望,见她剑招越来越流畅,遂指尖挑弄琴弦,以乐声开启她对剑意更深层的领悟。这般琴剑相合了半晌,清风已寂,叶含章自垂柳树上飘摇下落,眼角瞥见三丈以外湖边的一方青石,遂在半空一个折身,手攀柳丝宛若珠帘倒卷,整个人调转了方向,足尖在树干上轻轻一点,穿过丝丝柳帘,剑锋直指湖边青石。不想这一剑刺过去,青石傲然不动,而她却被自己内力反震,硬生生摔了出去。若非李承欢洞察先机,飞身下来将她接住,此番定要摔伤不可!“怎地如此鲁莽?”

李承欢轻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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