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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唐宫杀机之花神咒 > 第41章 忆昔

第41章 忆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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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之人娇躯又软又麻,几乎窒息,连手臂也渐觉无力,衣衫似雪片般飞落,掩埋在花瓣下。他的温柔侵占似一场极美的梦魇,将她带进去,随着他一起沉迷不醒。……“我欲去往蓬莱寻药,或者可以治好顽疾。萱儿,你我之间有无缘分,且看此一行了!”

“什么时候走?”

“一月后动身。”

“不能……再迟一些么?”

他没有多留,只因恐她情深不负。而离别当日,连她自己也不曾想到以后会有这十五年的深情等待,可等来的却是一场波诡云谲的虐心苦恋。往事一重重浮现,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又一颗颗被串起。蕊珠宫中李瑶萱咬着嘴唇沉默半晌,将解药收入袖中,幽幽叹息道:“十五年乍离乍合,以为是上天垂怜,不想竟又是这么一场残酷的玩笑!”

说罢禁不住放声啼哭,“子陵,明天就是浴佛节了,我们还有约定,你还记得么?”

是夜,弯月照曲亭,寂寞宫花红。纵使流了一夜的泪,黄昏十分依旧悉心妆扮,好赴前天晚上之约。嫣红的胭脂涂在脸上,遮了些许憔悴之色,眼波如水,欲泣还休,脑中尽是情郎一身洁白衣袍,清雅俊朗犹如芝兰玉树一般的模样,怕自己哭花了妆容太丑,不好再站在他身侧。强忍一阵,依旧伏案哭泣,往事历历在目,那些无法忘掉的年少时光,不知他是否也铭记在心?“如此哀怨的哭声,听了真教人难过!”

有人在窗外低叹了一声,接着闪身入内,正是那苗女冉玉,“瞧你这不死不活的模样,情之为物,可真是有趣的狠。”

李瑶萱没精打采抬起头,竟也不再对她有丝毫惧怕,反问道:“你为何要下毒害他?”

“这个么,只能怪他命不好,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要跑到苗疆十万大山里面送死!”

冉玉笑吟吟道:“他们有没有人给你解药?”

见她一脸慌张神色,不由鄙夷道:“不用怕,我只是来提醒你我们蛊教下的毒外人根本没有解药,你若相信那个所谓的司天监,就给他吃下去吧,若是不信,或者可以信我!”

“你?”

李瑶萱不觉嗤笑,“我为何要信你?”

冉玉低眉撩拨着自己涂满丹蔻的指甲,闲闲地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葬花么?那是我们蛊教的圣花,雌雄双蕊并蒂一心,一对情侣只要有一人活着,并心甘情愿饮下葬花毒,另一个人就能起死回生。不是世间任何蛊毒都有解药,但是是否要救一个人,就要看另一个人愿不愿意向蛊神献祭!我不知道你和你的情郎究竟会怎么样,不过你若真想不出别的方法了,可以来找我。”

说罢她便起身离去了。“缘起缘灭,恰如春花秋露,守不得亦留不住,只是人的痴心总以为那些东西是可以被掌控的,到头来却终究是一场空。”

当年她身入道观,观主如是说,只是多年来她从未了悟。在那苗女离去之前,她又多问了一句,“子陵究竟是如何中了蛊毒的?”

冉玉回头看她一眼,神色竟有些似伤还怜,“一年前,我蛊教弟子发现有陌生男子身入庙山深处,我便装作与他偶遇,在山中攀谈起来,而后得知他已离开故土中原十多年,还有一个情人留在长安。他的那个情人生着一副七窍玲珑之心,尤其擅制钗环,听闻苗山深处有极其珍贵的孔雀石,他想找到一块,回去好送给情人当礼物!当时我们蛊教正要来长安向皇帝讨一笔血债,只是尚且没有合适的人选为我们开启花神咒蛊,而教主娘娘又看出他乃是兰陵萧氏子孙,自然将他当做了不二人选。”

停顿片刻,又道:“眼下他的蛊毒已慢慢侵入脑髓,白天的时候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夜晚还会想起来一些,只是大约也持续不了多久了,或许最终会忘记所有,也包括你。”

浴佛节,长安夜市。李瑶萱提裾缓缓步上石桥,盈盈柳色暮烟寒,风月无情,人去物换。混迹在人群中,旧时景物多半已变了模样,只一些小摊点还设在远处,石桥下的钗环摊子旁边那个卖绣鞋的少女早已嫁做人妇,连孩儿也能一边摇着手鼓,一边帮忙看守着摊子。李瑶萱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欲走上前去,想了想,却又转身离开。稍时,一个白衣男子走到摊子前,拿起一双绣着芙蓉花的鞋子出神。“公……子……”卖鞋子的红衣少妇一时怔住,“公子……你又来买鞋子?”

白衣男子抬眉,一张雅俊绝伦的脸看着她,奇道:“我有买过鞋子么?”

那少妇笑道:“公子不记得了么?十五年前,你也是挑了这样一双绣鞋,还给了我十两银子,我是小本生意,换不开这许多钱,后来就把那双鞋子送给公子了。”

见他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不由又道:“这等小事公子不记得也不奇怪,只是公子这般形貌,奴家见过一次,决计不会认错的!这鞋子,公子还要么?”

白衣男子怔了片刻,摇摇头,放下鞋子转身而去,留那少妇一个人失神。擂台之上,不知又有哪家的姑娘射花箭招亲,李瑶萱瞧那人山人海的情形也没心思往前挤,只站在外围发怔。等了许久,花箭飞出射中一人,人群一下子散开了。那被围在中央的白衣男子满脸疑惑不解的表情,弯腰将箭捡起来,款步上台,烛火的光芒打在他脸上,容颜俊雅,风姿绝世。“给你——”他将捡到的花箭递过去,台下的人尽数呆住。李瑶萱一口气窒在胸间,几乎无法呼吸,连血液似也凝固了。是……他么?四周烛火明灭,似乎并不能看清楚他的容貌,可那白衣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她看着他将那支花箭递还给招亲的少女,而后转身而去,身影被人群淹没几乎快要看不见,才慌忙拨开周围的人,朝他的方向挤去。可四周到处都是人,不管如何奋力去追,也很快失了他的踪迹,终于挤出了人群,却四顾不见。两行清泪滴落,心痛到无法言喻,到底该去哪个方向找?往前还是往后?稍时,她将手放在嘴边大声喊起来,“子陵——子陵——”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声喊,路人频频回顾,可却全然不见他的影子!酒坊前酒旗招摇,又是一群人在拼酒竞争酒神的位置。李瑶萱一路喊过来,到了这里突然间停下,那台上一身白衣正与人拼酒的,不是她的情郎又是谁?他喝的正酣,竟把十几个人一一喝下阵去,到最后似乎已无人敢挑战。酒坊坊主正待宣布酒神称号的最终归属,李瑶萱突然大声喊道:“我来——”之后在众人齐刷刷的注视下,堂而皇之走上去,坐到他对面。两相凝望,他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两碗酒斟满,他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四周一片喝彩!李瑶萱看着他,端起那碗酒也一口气喝光。众人一时兴致高涨,酒不停的斟,两人一直对饮,喝着喝着李瑶萱泪落如雨,最后将酒碗酒坛打碎,伏在桌上大哭起来。萧子陵被她的失态惊的一怔,又听她迷迷糊糊说什么“子陵,你真的不认得我了么,明明几日前还记得!”

这时有人高声喊道:“今年来迟了,已经结束了么?”

却正是宝刀未老的酒神老杜康,瞪大眼睛瞧着酒桌上的二人问道:“这么多年没见了,二位风采依旧啊,怎么今年你们小夫妻拼起来了?这位相公,你夫人都已经醉成这样了,还不快扶她回家去?”

“回家——”李瑶萱迷迷糊糊站起身抓住萧子陵的手臂道:“子陵,带我回家!我要去看你的琼花小筑里看琼花,那棵树开的花又大又美,花瓣飘起来像雪一样,我们在树下喝酒好不好?”

“琼花小筑?”

萧子陵略感吃惊,记忆中似乎是有那么一个地方,思忖片刻摸一下她的脸颊,低声道:“好,我带你回家!”

片刻之后,琼花小筑,大醉的李瑶萱两手缠着情郎脖颈,步履一阵踉跄,萧子陵便被她撞的后背紧贴着树干,俊雅的脸上两道剑眉微微一蹙,除此之外表情依旧冰冷。李瑶萱缓缓抬头,水眸凝了他片刻,忽然侧头吻住他的唇。萧子陵冰冷的脸上登时显出一丝惊讶之色,任她抱住他的头颈肆意亲吻,而自己木若呆鸡。不知何时他手臂抱紧她的腰,霸道地吻了回去。如此缠绵,如此迷乱,她几乎瞬间沉沦,任他抱着自己睡卧在遍地雪片似的琼花瓣上。他吻的痴缠,一边抬手拂她脸上的乱发,抵着额头轻声道:“我认得你是不是?”

李瑶萱眼睫轻动,泪珠扑簌簌掉下来,他又吻住她的唇,缓缓睡卧在地。一时间天旋地转,仿佛置身云层,也不知是晕眩还是想要睡着。迷迷糊糊中,他忽然张口在她肩头咬了一下,她便又清醒过来,唇齿间逸出一阵迷醉轻吟,指甲在他背上落下几道划痕。时近子夜,园中一片宁静,月如玉盘,月色下琼花树清雅夺目,树下人已睡熟。李瑶萱悄悄将袖中藏着的解药取出来。这究竟是解药还是毒药,她犹疑不绝,可如果陆大人都不能相信,那个蛊女又如何可信?无色无味的药水倒进口唇,萧子陵不由自主饮下。片刻,他惊醒过来,颤声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见他双目赤红,两手抱着头似乎剧痛难忍,李瑶萱大惊失色,抓着他的肩膀不停唤他。忽然间火光大盛,竟而闯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司天监陆鼎文与皇宫羽林军中郎将陈齐物。两人皆吃了一惊,萧子陵回头凝着她,眼中充满疑惑,李瑶萱宛若痴傻,有些辨不出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陆鼎文朗声道:“县主,你快过来!待会儿动起手,陆某不想伤到你!”

“动手……”李瑶萱如梦初醒,颤声道:“你们是来抓他的?”

耳边听得萧子陵阴恻恻的笑声,“原来你也是来害我的!”

说罢抬手在她背上打了一掌,她整个人就飞出去了,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混战一触即发,萧子陵全身戾气大盛,杀的人不敢近前,只是对方毕竟人手太多,且有许多一流高手在内,战局僵持不下,从子夜一直打到黎明,连陈齐物也身受重创。眼见其就要毙命,李瑶萱大惊,持剑格挡,萧子陵登时收招,两相凝望,一时失神。身后陆鼎文神情忽变,一掌拍在李瑶萱后背,她手中的长剑便猝然向前刺穿了萧子陵胸膛。萧子陵长剑落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水眸闪灼,泪珠滚落。后背忽又被一把流星锤砸中,萧子陵向前几步,长剑便完全没入他身体,只剩下剑柄插在胸前。血浓花飞,混乱的院落中,冉玉突然御风而至,抬手将插在他身上长剑拔出来丢在地上,一扬手无数尸蝶自袖间飞出袭向众人。陆鼎文俨然知道厉害,当下以血画符,与无数尸蝶激斗起来,又有陈齐物等人的火把为助力,短时间内冉玉并未讨得什么便宜。她目光凌厉看了李瑶萱一眼,“恭喜你帮着那群蠢货将他身上的蛊毒全部释放,如今他真的再也想不起任何人了!”

说罢手臂一扬,携着萧子陵御风而去,很快在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返回宫中之后,陆鼎文犹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明知此刻的李瑶萱失魂落魄,也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县主,如今萧大公子的事情已然发生,皇上的意思要臣保住他的性命,臣必当竭尽全力,只是还须县主配合。”

李瑶萱全身发抖,“配合?还要我如何配合?你给我的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为何子陵吃下之后会狂性大发,你根本就是在骗我是不是?”

陆鼎文摇头道:“解药本身并没有问题,只是臣未曾料到萧大公子已经中毒如此之深,是以才不曾起到作用!”

李瑶萱盯着他,思起方才混战的场面,只觉头痛欲裂,似已失去了辨别的能力,只是喃喃道:“你骗我!”

陆鼎文并不在意,继续道:“如今花神咒蛊七日一动,据臣推算,十四日当晚,萧大公子应该会出现在碧螺宫中加害钱妃娘娘。臣有一万全之策,即能保住钱妃娘娘的性命,又能确保萧大公子毫发无损,只是需要县主配合,若县主能帮臣制住他,臣自会想办法复其神志。”

“毫发无损?”

李瑶萱眼神既寂又冷,半晌喃喃道:“其实你和冉玉一样都是要害他,他中了蛊,已经没有人容得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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