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是不是说错了。”

沫妲夕摆着手，明睿的眼眸看向谢堇：“非也非也，谢夫人这命格若是想嫁，的确很难，不过也有些命硬的可以要。”

谢堇低着头，喝着茶，任由沫妲夕这样说着，也不吭声。苏洛雪倒是不以为意，不过谢堇这命格，也确实算硬的。几人聊谈间，日头西斜，天色也逐渐昏暗。沫妲夕拍着手道：“现在，该去五公子的房间里看看了，不都说怪异的事一般都是在晚上发生吗？”

这点苏洛雪也赞同。谢堇来时明明还兴致高涨的，现在倒是缺了兴，说是要回去了，拉着苏洛雪就往门外走。苏洛雪感觉谢堇看沫妲夕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似乎有些不爽。两人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的情况很多，说不定这两人还真的认识。苏洛雪死活不同意，谢堇瞥了一眼沫妲夕，见那少女笑吟吟的样子，眼底的厌恶似乎更深了。最后，谢堇同意留下来等苏洛雪，后者也乐然跟着沫妲夕和竹见青前往苏承远的院子。三人进了院中，果然听见有孩童的嬉笑声。沫妲夕来到门前，敲门，里面的欢笑声也随着这突兀的声音戛然而止。“谁？”

稚嫩的童音在里面问起。“我是沫妲夕，奉苏丞相之命来给小公子看病的。”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苏承远伸出一直小脑袋往外面瞧，看见沫妲夕，约莫觉得面善，没多胆怯。“可我并没有病啊，我爹一定是弄错了。”

“小公子没病，可不代表别人没病。”

沫妲夕未征求苏承远的意见，就将门大大推开，走了进去。苏承远看见她身后的苏洛雪，小声的叫了一声：“二姐姐。”

苏洛雪过来揉了揉他的头，拉着他朝里面去。沫妲夕将一个陶瓷碗放在桌上，这个碗正是那天苏洛雪送给苏承远的那个。银色的小鱼在里面游着，拨弄起一层层的涟漪。苏承远小跑着过来，睁着大眼对沫妲夕道：“小鱼会说话，她还会给我讲故事，但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话，小鱼也只和我说话。”

“我相信，不过，小鱼在府上做客太久，她的爹娘都很想她，我必须把她带走。”

“带走？”

苏承远双眼瞪得圆溜，很快就垂了下去，他的唇在微微颤抖着。“就不能让她再留一会儿吗？”

沫妲夕依旧笑着，默不答声，苏承远将哀求的目光投向苏洛雪，苏洛雪看着水中的鱼，也觉得沫妲夕的做法比较好。碗中有水声激荡，细微的女音从里面传出。“我想再留一会儿，鬼界大门是在子时才会打开吧。”

“小鱼说话了，你们听见了吗？她说话了。”

苏承远一扫刚才的阴霾，兴奋的大叫，触及到那三人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神时，语调也随之委了下去。“你马上……”“我知道，一会就好，今晚我就跟你们走。”

小鱼尖叫着打断了沫妲夕的话，后者眼神淡漠，片刻转身离去。“你只要一个时辰。”

沫妲夕留下这句话，人已经走出了房屋，水中又响起水波激荡的声音，像是对她的回应。竹见青跟上沫妲夕的步伐，犀利的指出了沫妲夕刚刚话里面的问题。“小道士，那只小鱼妖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必须在今晚离开？”

“她并非妖，而是一个小鬼的魂魄附在一条死鱼的身上，而她现在的记忆已经很混乱了，过了今晚，她就会蜕变为没有感情的恶鬼，任由她在世间漂泊，她就会变成第二个红娘子。”

苏洛雪并没有看出来小鱼其实是鬼，看来，这个小道士是真的有几分本事。竹见青还有事，也懒得跟苏有言打招呼了，直接出了丞相府。沫妲夕停在院中，忽然转身，直愣愣的看着苏洛雪，像着了魔一样。苏洛雪想要开口问她，但还是忍住了，动了动唇，又用手在她脸前挥了挥。“别挥了，我没被邪物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