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这个亏,早就把花蕊儿恨得牙痒痒的。邱氏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沈雨橦的肉呼呼的小手,笑着对花蕊儿说道:“原来如此,那蕊儿姑娘应该对夫人很好。”
这春深苑虽说是沈家别苑,但现在给了虞子珩居住,花蕊儿是虞子珩亲自点名要的人,在不确定虞子珩是死是活之前,沈镜成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不单单是因为虞子珩,还有郁氏,沈镜成正有求于郁氏,刚才郁氏说了,让花蕊儿去给她做饭,这个时候,他什么都干不了。等他们一走,花蕊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她不说怕沈镜成,他们迟早都要对上,无所谓早晚,但她害怕沈镜成会对家里人下手。沈镜成的手段太过阴狠,又防不胜防,为了成功,为了他的前途,他可以做任何事,而邱氏,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才陪着他走到最后,她不知道邱氏是不是真的爱沈镜成,但他们无疑是最佳搭档。花蕊儿飞快收拾好包袱,离开春深苑时,孙福旺阴阳怪气地说道:“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蕊儿姑娘,你可不要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做了错事啊!”
花蕊儿回头看了他一眼,迅速离开。郁氏刚到府上没多久,花蕊儿就小跑到了郁府,郁氏一扫先前阴郁,拉着她的手,后悔得很:“我刚刚就不该走那么着急,应该把你带回来,那个女人怎么样,没有为难你吧?”
郝氏在一边哭笑不得,“她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吗?”
顿了顿,她看向花蕊儿:“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唉,就她,白活了几十年,到现在还傻乎乎的,都是我和你爹,给你宠坏了!”
郁氏这才重新露出笑颜,“娘,我早就说了,蕊儿和我有缘,我就想要她给我做女儿,不管我肚子里将来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想蕊儿都做他的姐姐。”
“夫人!”
花蕊儿突然跪在地上,可把郁氏、郝氏吓坏了。郁氏赶紧起身,她想弯腰去搀扶花蕊儿,谷妈妈拦住她,自己上前扶起花蕊儿:“蕊儿姑娘,这是怎么了?有话起来说,起来说,你这样,吓到夫人了!”
花蕊儿摆摆头,不肯起来,她先给郁氏和郝氏磕了一个头,说道:“夫人,老夫人,不是我想攀高枝,今日我得罪了沈家家主的外室和亲生女儿,他们临走前还对我放了狠话。我是贱命,无所谓,但我害怕他们对付我家人,沈家权大势大,我们家怎么避得开?求老夫人怜悯,我想把我娘和两个哥哥弄到城里!”
郝氏和郁氏当即愣住了,花蕊儿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有点过分,可她是真的害怕,“我只要想到夫人被下了这么多年药而不得知,就连大夫也查不出来,心里就觉得凉飕飕的。我们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乡下人家,娘和哥哥都老实得很,他们从未见识过大宅子里那些阴险狡诈,更不知道外界的复杂,我倒还好,不管是在春深苑还是郁府,都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但他们呢?”
“你说的没错!”
郁达谦背着手,从花蕊儿身后走了过来,他走得很慢,但却给花蕊儿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他每一步,似乎都走在她的心坎上。“爹,那我们怎么办?今天要不是蕊儿提醒我,我差点就答应了。这些年我和沈镜成……要说没有情分,那是假的,可我害怕那个邱氏,不瞒你说爹,我只要想起她一直给我下药,整个沈家都知晓她的存在,偏偏把我蒙在鼓里,我后背汗毛竖立。”
郁达谦递给郁氏一记安心的眼神,和郝氏并排坐下,“不仅是你啊,就连我,也有些被惊到。这邱家在晋城并不算什么大户人家,邱氏哪有这么长的手伸到沈家,我想沈家不仅有她眼线,怕是沈家某些当家人纵容,你才会被下药。”
郁氏和郝氏脸色大变,郁达谦深吸一口气,“茹娘,你娘这段时间一直埋怨我,当初不该给你养成单纯的性子,嫁到沈家那样的人家,你受苦了!你要和离,爹和娘支持你,但你要想清楚!”
顿了顿,他看向花蕊儿:“如今府里的确还缺人手,这样吧,你让你哥哥和娘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