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是诚信钱庄的银票,整整一万两,下面则是一些晋城宅子的地契,她仔细数了数,一共十二张,接下来,还有几十张当票,所涉及的当铺有十几家,除了晋城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地方的当铺,所当的东西,上至金银首饰,下到衣裳装饰,应有尽有。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了几张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尽管她早就知道那对姐弟就是沈雨橦和沈蟾宫,而她,对他们姐弟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小虾米,沈雨橦收买了花青山,想让花青山对付她,让她不好过。可最后几张纸竟然写上了最近几个月送礼的情况,花蕊儿瞪大了眼睛,一把将纸折起来,放进怀里,有了这些东西,她一定可以彻底弄垮沈镜成。想到这里,她心里既然有几分雀跃,她拉着小瓶,正想问点别的,就听见下面有人说:“请问这里是原告花蕊儿小姐家吗?请她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抓到人了!”
花蕊儿马上看了小瓶一眼,小瓶凑到花蕊儿耳边说道:“主人,那对姐弟跑了,有人来接他们,被抓的长乐赌坊的老板。”
长乐赌坊的老板?方柯丞怎么把他给抓到了,像花青山这样的人,绝对不等用刑就会全部招了,既然这样,方大人肯定知道幕后之人是一对姐弟,怎么反而长乐赌坊的人给抓了?想到这里,她飞快抓起小瓶的手,就下了楼。花蕊儿一看来人,不是衙门的衙役,是方柯丞带来的大理寺的人,跟他们说明身份,花蕊儿就和两个哥哥一起去衙门了。一路上,花耀祖小声跟花蕊儿说道:“花青山不是说是一对姐弟吗?怎么反倒抓了长乐赌坊的人?”
花蕊儿摆摆手,看了身边的小瓶一眼。很快,他们就到了衙门,公堂之下,长乐赌坊的人跪在下方,王大人身边坐着方柯丞,方柯丞见花蕊儿来了,在几个人之中,十分精准地看向花蕊儿,那目光深远悠长,看得花蕊儿老脸一红。方柯丞是虞子珩的心腹,据说是十分厉害的破案高手,上一世,多少冤假错案在他手上翻了出来,为无数老百姓洗清冤屈,伸张正义,她一直很敬佩他的为人,只是,他的目光太意味深长了,搞得她不好意思极了。王大人见花蕊儿来了,不露痕迹朝她点了点头,花蕊儿马上递过去一记了然的眼神,就见王大人开始一本正经审案。很快,花青山和花泰就被带上来了,他们两个招认,是将地契卖给了长乐赌坊的老板,这下花蕊儿和花耀祖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她记得花青山他们说是卖给一对姐弟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长乐赌坊的老板呢?花蕊儿飞快看了小瓶一眼,马上转向上方的王大人。王大人则看向身边的方柯丞。方柯丞接受到来自花蕊儿的目光中之后,问下方的花青山和花泰:“你们当真是将地契卖给了长乐赌坊的老板?你们可要看清楚了,是不是身边的人?”
花青山和花泰马上看向身边的人,长乐赌坊的老板一直低着头,,哪怕他们父子的视线看过来,他依旧低着头,一副伏法认罪的样子。“回大人的话,是,是吧?”
王大人一怒,惊堂木重重在案桌上一打,吓得花青山父子一哆嗦,花青山都快哭了,在大牢里呆了几天,不仅没药吃,就连饭都吃不饱,他脸上的红疙瘩更加吓人,有的疙瘩已经破了,流出黄黄的脓液,很是渗人。“我,我记得我是把地契交到他手上的,只是当时他身边还有,还有两个小孩,那两个小孩……我,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很快,长乐赌坊的老板就交代了,花青山父子两是把地契卖给他了,当时,他身边的确还有两个小孩子,不过,这和那两个孩子没关系。王大人派人把长乐赌坊搜了一遍,没搜到地契,赌坊干净得很,什么都没有。这下不仅是花蕊儿,就连方柯丞脸上都挂不住了,他叫来一个大理寺的人,在耳边问了几句,只见那人飞快回答了方柯丞,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个赌坊,居然一点作奸犯科都没有,这本身就不太对劲,而赌坊老板更是直接说:“当时我真的不知道那地契是偷来的,我一看他们,都姓花,还以为是一家人,所以就收下了。”
说完,他抬起头,一张无比憨厚的脸上挤出一抹苦笑,仿佛他真的是苦主一般,“大人,你也知道我们赌坊,总有人拿家里的房契啊之类的来赌钱,我也没多想,就按照市价给他们换成钱了。要是我知道那是偷的,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收啊!”
因为地契没找到,花青山和花泰得赔偿,他们将地契卖给长乐赌坊一共卖了六千七百两银子,可当天他们就在长乐赌坊输光了,不仅如此,按照长乐赌坊老板的话,他们还欠长乐赌坊二百两银子。花青山和花泰一听,当即就炸毛了,“陈老板,我们哪里欠那么多钱,明明,明明就是二十两银子!”
长乐赌坊的陈老板微微摇摇头,“是二十两没错,可我们赌坊向来利息高,当时我知会你们了,你们还同意了!当时你们输急了眼,我见你们点头,才将银子借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