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军大盛归来这一天蜀州城的百姓夹道欢迎。 秦威带着秦敛出去了,他们希望能看到秦商和秦风。 但是西南军千千万,大部分现在还驻扎在前线,能回来蜀州城的都是少数。 秦威带着秦敛刚出去,家里就来了一队人,时久在外面喊了秦浅一声,她出去就看到站在院子的安王和罗志鸿。 “嗯?不是大军还没进城吗?”
秦浅走出来发出疑问。 “表哥不喜欢那排场,我们从另一个城门过来的。”
罗志鸿笑着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秦浅真的不相信一个人的变化这么大。 罗志鸿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如果不是他那一口标志的大白牙,秦浅还真不敢认他。 他身上穿着铠甲,脸上多了一道伤,很浅。 “怎么,这是老子的战功,敌军一个小将领伤的,但对方也已经被我砍了脑袋,我还把他的脑袋……” “行了,别在秦浅面前说这个。”
安王制止他。 罗志鸿止住了话题,“行,不说了。”
安王视线落在她身上,“你还好吧?”
他问的是那蛊虫的事情。 “没事。”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她几乎随身带着药,荷包里放一瓶,脖子上的暗扣吊坠里面放几颗,确定犯病时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 “没事就好,如果有任何不舒服就跟我说,宗先生跟着我,可以让他帮你看看。”
罗志鸿视线在他们两人看看,忍不住问秦浅,“你怎么了?还让宗先生看?”
安王和秦浅都看向他。 “怎么了?不能问啊。”
“你觉得我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秦浅问。 罗志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摇头。 “那就是了,瞎问什么,”说着秦浅转移开话题,“你们吃饭了吗?”
“没。”
“那走,前面街上那酒楼的厨子是京城来的,口味很正宗,就当我给你们庆功了。”
说着秦浅往外走,安王和罗志鸿跟上。 他们去了临街的酒楼。 因为今天温时澹得胜归来,街上围了很多人,他们进来酒楼费了好大力气。 二楼的包间就只剩下角落一个靠窗的位置,他们坐了进去。 秦浅让安王点了菜,等菜的时间里他们喝茶,罗志鸿滔滔不绝的说着战场上的事情,每次说到血腥的场面安王都轻咳一声,罗志鸿适当的省略过去。 饭菜上来的倒是很快,他们刚动筷子就听到外面街上传来欢呼声,罗志鸿靠近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呦,来了。”
说着罗志鸿站起来走到了窗边,“哼,可让温时澹好好的风光了一把。”
说起温时澹罗志鸿语气里面有着调侃,可见在军中他们相处还算不错。 秦浅本来没想去看,但安王都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向她。 “不过来看看吗?”
秦浅只好站起来走了过去。 窗户足够大,秦浅站在他们两人中间。 温时澹很显眼,他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秦浅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的窗子下面。 作为男主,他自然是人群中最亮的那一个。 只是此时,秦浅注意的不是他这张脸,而是他身下的那匹马。 刚刚隔的远她不确定,此时近了她就不会看错了。 虽然这批大黑马身上佩戴了铠甲,上了铁骑,但秦浅还是认出来它就是她的大黑。 靠,这狗东西竟然霸占她的大黑!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气愤,安王注意到了,“怎么了?”
“他骑我的大黑!”
秦浅指着楼下说。 罗志鸿也哼了一声,“气人,南阳侯府被抄,你那别院里面的东西都被他要了过去,当初我还想悄悄把大黑牵出来,他倒好,派了十几个人看着一匹马!”
或许是他们这么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正经过楼下的温时澹猛地抬眼看过来。 秦浅跟他视线对在一起,眼中的愤怒还没消散,温时澹顿了一下,嘴角弧度刚牵起来,视线扫过了秦浅旁边的安王,神色瞬间就冷了下去。 他勒马,拧眉看着他们这边的窗口。 秦浅对他有火气,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坐了回去,安王也收回了视线。 罗志鸿对着温时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看着秦浅消失在窗口,温时澹下意识就要翻身下马,但是后面跟着一群兵马,旁边还有欢迎的百姓,他怕秩序会乱,继续往前,只是速度加快了很多,马儿几乎已经在路上跑了起来。 他府邸里的人都出来迎接他,秦知秋为首站在府门口。 到了之后温时澹翻身下马,秦知秋红着脸颊迎上前,“侯爷” 温时澹把马鞭扔给了旁边的管事,看都没看秦知秋一眼就往府里走,已经迈进府门停了下来,回头拧眉看向秦知秋。 具体的是看向她脖子上戴着的墨玉坠子。 那是他在山里面无意翻出来的一块玉石,磨成了一个椭圆的坠子,还亲手编了挂绳。 本来这个东西是要交给秦浅,但是现在出现在秦知秋的脖子上。 秦知秋摸了摸脖子上的东西,神色娇羞,“谢谢侯爷,这个东西我很喜欢……” “这不是给你的。”
他直接打断了秦知秋的话。 秦知秋愣了一瞬,然后听温时澹接着说:“这是给秦浅的,郑太安搞错了。”
“给秦……”秦知秋脸上的娇羞已经全部没了,只剩下了无措以及不安。 反应过来她仓促的把脖子上的东西摘了下来,“对不起,我现在还给将军……” “扔了吧。”
温时澹转身大步往府里去。 本来东西就不值钱,而且都已经被秦知秋戴过了,他自然不可能再要回来给秦浅的道理,他会找更好的东西去哄好她。 想着他的脚步就更急切了,来不及让人准备热水,直接去了后院打了井水去洗漱,让人准备干净的换洗衣服。 这边秦知秋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院子,紧紧握着手里的玉坠忍不住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