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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长青的花,冥河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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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云仙,慕白宵!”

一道有些轻柔的声音回响四方,整座南院都能听到这声音。南院内的天下剑修们听到这番话后,无一不脸色大变,明宗二字在江湖上可谓是禁忌一般的存在,平日里都鲜有人敢多言,如今却有一人自称明宗之人,这叫他们如何不惊,如何不畏!明宗是被全天下修士逼得隐世不出,如今竟有人敢顶着明宗的身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意味着什么?南院内的修士不敢在想,全部都开始四散而去,争先恐后地逃离这是非之地。演武台上,言谨听到这道声音后,不禁微微一愣。叶寻天立于空中,见言谨有些分神,鼻息轻哼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朝言谨飞去,然后抬起长剑狠狠地一挥,由上自下斩去,这一剑携坠空而来之势,又有凌厉无比的剑意加持,要想避过这一剑几乎是没有可能。言谨连忙回过神来,在看到叶寻天的剑之时脸色顿时大变,但他已来不及凝气,只得勉强提剑抵挡。只听见一声巨响,言谨倒飞而出,而叶寻天也在挥出一剑后同样向后退去,一下子便与言谨拉开了距离。言谨应声落于演武台上的一角,连退数步一直到退边缘,地面上顿时被他踩出出几个大坑,足以看出叶寻天这一剑的力量之大。叶寻天同样不好受,在空中也是飞了数十米才稳住身形,站立在虚空之中,俯看着下方有些狼狈的言谨。他轻咳两声,呼出一口浊气,然后看着下方的言谨,冷冷地说:“言老庄主,十九年了,有些债!该还了!”

言谨没有理会叶寻天的话,目光死死盯着另一个方向。只见,一位白衣男子踏空而来,来人眉清目秀,长相俊美,一头白发披在身后,玉树临风,俨然有着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明宗慕白宵,见过言庄主。多年未见,还望您,别来无恙。”

白衣男子轻轻一笑,拱手道。“慕白宵!”

言谨咬牙道:“你就不怕星辰阁的报复吗?”

“为何要怕?”

慕白宵露出一副懵懂的表情,语气中似乎还带有一丝轻蔑。“如今我星辰阁有七位忘生天境在世,你不怕?你明宗,不怕?”

言谨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咬牙问道。“哈哈哈,七位?”

一旁的叶寻天仰天长笑,笑声中或是不屑,或是轻蔑。言谨额头上不禁划过一滴汗珠,明宗归隐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明宗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明宗一直都很平静,平静得有些……不对!为何这么多年对明宗的探查,一直以来,回馈给他的永远只有四个字:毫无动静!“哈哈哈~”就在言谨胡猜乱想的时候,叶寻天的笑声再次响起,一下子便打断了言谨的思绪。此时,言谨回过神来,背后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为何?就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分神了,在身边有两名同为忘生天境的敌人的情况下,自己居然分神!“老家伙!七位忘生天境?说出来你不怕遭了天谴!”

叶寻天突然大怒。“哼!天谴?”

言谨心中微微一惊,冷哼一声,不屑地笑了起来,“明宗违背誓言,悍然出世,恐怕要遭天谴的是你们吧!”

慕白宵嘴角一扬,淡淡地说:“寻天,莫要再与他多言了,要想激活这星阵,他必然消耗甚大,而现在他恐怕只是想着拖延时间,以作恢复罢了。”

叶寻天听后,瞳孔一缩,全身气息一凝,然后……竟丢掉了手中的长剑。言谨见到叶寻天的动作,看着那柄青色的长剑落于地上,心底莫名升起一丝不安,尤其是那剑坠地是的脆响,更是让他心中一颤。“言谨,你也说过,长青道和长青剑是不一样的。”

叶寻天俯视着言谨,脚底隐约浮现出阵阵涟漪。只见他张开双臂,扭了扭脖子,冷声道:“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长青道!”

“长青!看好了,爹今天就教你,真正的长青道!”

叶寻天突然又开口,这一句话是对叶长青说的。远处的叶长青眼角莫名多了一抹泪光。多少年了,从我上一次见到您,您最后一次教我长青道,已经有十年了吧,我本以为您已经忘了我。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父亲!叶长青抹去眼角的泪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将腰间的长青剑取下,丢在一旁,然后同样张开双臂,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剑是叶家的,苍梧叶家的,不是我的!叶长青想明白了,今日起,他不会再用剑,因为他的道中已无剑,这便是长青道!慕白宵远远的看着叶长青的变化,轻轻一笑,眼中尽是欣慰之色。但这样的表情也只持续了一瞬,只见他神情一敛,双手对着前方虚握,一股股白烟顿时从掌心处涌出。这时,一旁的叶寻天朗声道:“长青道,走的并非是剑的道,而是心的道。”

心的道?叶长青眼角噙着泪光,眉头微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哼,故弄玄虚!”

言谨见状,冷哼了一声。“言谨!你草菅人命,为了隐瞒七星锁命的秘密,不惜祭炼活人的命星。如今又将星辰阁的其他阁老封锁于星辰阁中,独揽大权,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你可知罪!”

叶寻天的声音如钟声般洪亮,回响在整片天空之中。四散在南院的武者们自然也听到了叶寻天所说的话,这些话可谓是令众人心里又惊又怒,甚至……有了一丝恐惧。“言老居然是这样的人!”

“难怪这几年在禹扬一带经常会有一些有名的武者失踪。”

“这什么星阵啊!这层光壁怎么破!放我出去啊!”

忽然,有人惊呼道。……言谨面如冷霜,在叶寻天说出这番话之后,他便知道,此刻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必须死,包括,各大家族的家主或主事人,哪怕他们都是自己的党羽。可这些家主各个实力强劲,远不是那些来参加论剑的杂猫杂鱼能够相提并论的,若要全部留在这星辰阁中,恐怕……“怎么,言庄主,莫不是想杀人灭口吧?”

慕白宵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若是换在平常可以说得上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可在这种情况下,不禁有些渗人。“哼!就凭你们两人,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吧。”

言谨冷冷地说,就在他话音一落,南院内七星耀光阵的光芒又亮了几分。慕白宵对言谨的话不置可否,叶寻天也不理会他说的话。突然间,叶寻天的身躯猛地一颤,一道道青光从四方涌现,化作一道道青色的流光直射向言谨所处之处。慕白宵见叶寻天出手,也是毫不含糊。只见他长袖一挥,身前弥漫的白烟顿时幻化成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鸟在他身旁回旋。紧接着,那云烟化成的飞鸟突然一扇羽翼,便已没入半空的云雾中,然后顺着四方涌动的青色流光向言谨的方向俯冲而去。言谨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从天而来的青色流光和云鸟,然后便将手中的星剑横于身前,左脚向后撤了一步,面前升起一道透明的光壁,俨然是一幅防御的姿态。只见那万千青光在言谨身前如遇屏障,激起万千涟漪,如青雨拍在伞面一般,场面虽然壮阔可却寸步未进。待流光一尽,云烟所化的飞鸟便紧随其后,冲在那道透明的光壁上。“散!”

言谨大喝一声,随后光壁破碎,一道道星力化作流光从光壁破碎处喷涌而出,将面前的云烟飞鸟射得烟消云散。就在这时,还不待言谨缓过一口气来,只见叶寻天双手掐印,大喝一声道:“万树花开!”

言谨心头一紧,因为就在叶寻天话音刚落的时候,星辰山庄南院四周的树上便全都泛起一抹抹绿光,紧接着一朵朵鲜艳如血的红花从枝头开出,一时间整个南院俨然一副万物复苏的景象。叶寻天双臂猛地一张,只见那万千红花瞬间爆开,化作点点红光,一时间像是一片红色的海洋,铺满了整个南院。“言谨,万物皆有灵,这些花皆为你所残害的无辜百姓的鲜血所化,你可知罪!”

叶寻天的眼睛泛着红光,字字锵锵有力,声音大到在半空中震起一圈涟漪,激荡在整个星辰山庄的星阵之内。此刻,无论是外来参加论剑的武者,还是星辰山庄的人们都是缄口不语。因为,这些红点,无一不散发着怨念,尽管很少,但却无比浓郁,可以感受的出来这些逝者生前是有多么的绝望。而且言谨的态度似乎也是默认了这些行为,现在就算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弟子们现在心里恐怕不仅仅只是失望了,甚至还有绝望了吧。言谨脸色铁青,不止是那些剑修,他自己同样也感受到这些红光之中的怨念,甚至能听到无数对他的咒怨。他眼睛一闭一张,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只听他长喝道:“护星使何在!”

就在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南院之中四处逃窜的众人心头一颤,就连星辰山庄的弟子们脸色也皆是一变,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样。可过了十几秒后,全场鸦雀无声,无人回应。所谓护星使,即是星辰山庄的护卫。他们平日里不会露面,一直都是在暗处活动,当言谨喊出护星使的时候,人们心中的一个疑虑似乎也解开了,言谨深居简出,那么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祭炼活人命星,如今看来,护星使在这之中似乎扮演着颇为重要的角色。在场的众人都很紧张,因为原本看来,唯有明宗的这两位忘生天境的修士击败言谨,或是杀死言谨,他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而现在,护星使的出现,岂不是意味着……“各位小心!小心护星使!”

人群中有人大喊道。顿时,有一些想分散开寻找出口的武者们便飞速的聚拢在一起。“大家不要分散!”

“还有星辰山庄的那些人!大家小心点!”

众人现在对于星辰山庄的弟子已经没有最早时候的敬畏和尊重了,有的只剩下恐惧和厌恶。“这不可能!护星使他们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有些星辰山庄的弟子红着脖子辩解道。“护星使一直都在维护南陆的和平,怎么可能是草菅人命!”

忽然,有一位星辰山庄的执事突然大喊道:“各位执事们,看好我星辰山庄的弟子。”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对这位执事说的话多少也能听出一丝端倪。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护星使不会对星辰山庄的人下手,但是星辰山庄的人也不能妨碍他们出手。“看好星辰山庄的弟子?哦?可我觉得你们并不能看好哦。”

这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那名执事身旁传出。“谁!是谁!快给我出来!”

星辰山庄的人群中有人喊道。“哈哈哈!老谢,别吓着孩子们了!”

这时,又一道邪魅的声音响起。“什么人!护星使们呢?”

有位星辰山庄的执事大喊道。“护星使?你说的是这些家伙吗?”

这是一道阴邪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具尸首从天而降,噗的一声砸在一众星辰山庄弟子的面前。“啊啊啊!”

有些女弟子看到这颗死不瞑目的尸首,大声尖叫着。而其余人看到这具尸首时也是脸色一变,一些年纪较大的执事却已经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具尸首正是他们所认识的护星使中的一位,但此刻却已是了无生息。这时,数道黑影从地上的阴影处缓缓浮现出来。周围的人群有人忍不住朝那些黑影的方向偷偷看去,似乎因为好奇,想要看一下他们的长相。可是,看到的却只是一个恶鬼面具,以及面具裂口处那双倒映着红光的眼瞳。恶鬼面具?在论剑大会中似乎看到过……“冥河!”

有人突然喊道,这时人们才想起来,论剑大会上津河苏家的那个黑袍人。冥河?众人心里一惊,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因为冥河能出现在这,那就意味着,冥都的血河已经流到了星辰山庄,流到了天峰城!“嘿嘿嘿,看来咱们冥河还是很有名的嘛。”

一道阴诡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啊啊!”

与此同时,一道女性的尖叫声也从人群中传出。只见一名女性武者和一名黑袍人纠缠在一起,那名黑袍人握着女武者劈下来的长剑,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掌之距,就快贴在一起了。“姑娘,莫怕,我又不会害你,嘿嘿。”

黑袍下传出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众人惊恐的看着冥河的黑袍人调戏着一位女性武者,虽说明白这时候应当挺身而出,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脚上却像是被扣上了一副枷锁,想要迈步却动弹不得。只见那名女子周身忽然爆发出浓郁的白光,顿时将那黑袍人吓一跳,那黑袍人连忙伸手虚点三下,顿时三道肉眼可见的气流轨迹径直打在那女子的胸口处。那女子闷哼一声,面露痛苦的表情,然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喂喂,你别想不开啊,我真没想对你做什么啊,你这……这……”那黑袍人有些语无伦次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众人看着那黑袍人不知所措的样子,都不禁愣在了原地。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袍的冥河中人纵身一跃来到了两人的面前。他轻抚面具的额头,扯着沙哑的嗓音无奈地说:“别玩了,这儿的女孩再怎么好看,也得有命享受啊。”

面前的黑袍人似乎是有些害怕眼前的人,连忙直起身子,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算了,不许再有下次。”

那人长叹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面向众人,淡淡地说:“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如果有,那好,明宗的人找到了你的头上。冥河,不会管,也管不了。”

又是明宗!在场的众人有些凌乱。明宗,星辰阁,冥河,哪一个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势力,如今三大势力的关系错综复杂,一时间令所有人都有些难以接受。这时,那人拍了拍手,朗声道:“好了,找准目标,就动手吧。”

动手?动什么手?众人的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紧接着,一些站在他们身边的冥河中人亮出了他们的武器。“啊!你们要做什么!”

忽然,一声惨叫一下子令所有人胆颤心惊。话音刚落,一位身穿星辰山庄服饰的男子猛地倒在地上,一条血线从他的颈部喷涌而出,而他身旁,此时正站着一位刀口滴血的黑袍人。就在众人还未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声声倒地的声音从各个地方传出,一位位身穿星辰山庄服饰的弟子和执事应声倒地。而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青守三人看着南院里一路上的杀戮,这一幕幕的举刀,挥剑,仿佛在一刀一剑的刺穿着他们的心灵。青守和方曜面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的血液在这一刻变得冰冷无比,全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林幽全身颤抖,她感觉眼前的一幕幕是如此的麻木,无情。她的耳畔一直回响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她眼前一黑,只感觉天旋地转。青守手疾眼快,第一时间就发觉了林幽的异样,他快步上前,将林幽摇摇欲倒的身躯扶住。“青兄,他们是来杀我们的吗?”

方曜面色苍白,神情显得有些害怕。青守心中暗叹一声,强忍腹中的恶意,低声说道:“我们不会有事,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

方曜一脸惊慌,有些不知所措。青守沉吟了片刻,然后将反手将林幽背在背上,思忖道:“七星耀光阵是以星辰之力为源,属阴。而南为阴北为阳,我们向北走,应该可以找到阵壁的薄弱之处。”

“好。”

方曜点头,说罢两人便运转起灵力,悄然地朝北边掠去。而此时此刻,一个身穿紫裙、长相绝美的女孩正站在一棵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青守一行人,低声轻笑,“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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