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大婚直到夜深才散了去,新房里穆秋知端坐喜床,拾哥招呼完宾客回房,何香一看到他进房,笑着点头低声见了礼,立即得了个大红包,笑着悄声离了去,只听到一声关门的声音,秋知立即问道:“何香…何香是姑爷回来了么?何香……”只听到有脚步走临近,却没人声唤来,秋知手摸上红盖头,立即被拾哥一把抓在手里,笑声低语道:“这可是我的权利,怎么能乱揭!”
秋知小脸一热,下意识的缩回手,却被拾哥牢牢的抓住。“别动,为夫人要为你掀起盖头了……”伴随着温柔无比的呢喃,秋知只觉眼前一亮,红艳的盖头下是一张秀美的娇颜,红艳生辉,珠环翠绕的秋知尤为清美无比,俏声声的晶莹迷蒙着娇羞,含着笑花低垂着头,雪染的面上染上两朵温红的云彩。“秋知……”他勾起她的小脸,俊亮的黑眸子焦住那温美的晶莹,秋知凝神着他,轻声唤来,“相公……”拾哥黑眸温和而热暖,也同样唤道:“娘子,秋知娘子。”
他拉着她的纤手执到嘴边,重重的印上一,灼亮的黑眸一丝不放过妻子娇羞醉人的神彩。秋知拿起桌上早准备好的合卺酒,一人一杯交杯而饮,拾哥夹起饺子一人一个,秋知羞着眼儿,低语道:“生的…”拾哥笑欢了眼,凝视着她,“生的…我的秋知……”秋知羞得脖颈都红遍了。点心,果品,酒水,均是你一口我一口,两人没有说话,眼光流转却带着浓浓的深情,渐渐的清酒染红了秋知的眼儿,心儿,盯着拾哥羞眼道:“夜深了,秋知伺候着相公歇息了吧”。拾哥黑眸暗流涌动,突然似有一把火烧在心间。秋知飞红着脸,为他轻解了衣衫,只觉着灼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她灵巧的手儿在解着拾哥腰带之际,一阵乱抖却是怎么也解不开来,越是慌乱越是乱成一团。拾哥一把抓住它,笑声道:“难道一夜你都要与它奋战么?”
他一把环住她的肩,触到秋知细嫩耳垂涌着热气呢喃道:“洞房花烛,秋知…你的相公才是主角……”刚劲的手上解开束腰的红带,一张红纱飞扬,绚红了两人的眸子,罗账滑落,掩下了一室春光。夜静更深,虫儿低吟,风儿清清,丝丝钻入红帐,贴心的男子紧紧怀里妻子的被角,贴着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不断,手里环着她丝柔的纤腰,一紧再紧却总是觉着不够。一夜的温存,秋知初经人事,早累得睁不开眼,拾哥就这般深情的盯着她柔美的小脸似怎么也看不够般,还是要把她深深印在心间,就是看着她,一直这么下去。这时房门突然敲响,立即传来何伯的唤声,“姑爷,姑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姑爷……”拾哥眉眼一惊,为秋知盖好被子,翻身下床穿了外衣,打开房门。何伯急得满面流汗,见到他就要张口说话,拾哥担忧的看眼秋知刚一动的身子,做了禁声的手势,拉着人到外房里来。“你说什么,有人在桃山点了炸药,具体情况如何?”
何伯一抹冷汗,急禀道:“府里留守在桃山的看守下人,刚来了禀告,桃山是被人用火药炸了,听那报信的人讲,那连山爆炸,桃山恐是真的毁了,他们选了这个日子闹事,果真心存歹恶……所以才来饶得姑爷商量,这事可怎么办才好?”
拾哥一思量,道:“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再为匪作歹,也答应过秋知誓要保住桃山,何伯你守着府里,这时我就上山查看一下,若有人再作敢炸山,拾哥定要他碎尸万段!”
何伯急得跟人出门,唤道:“不行啊姑爷,今日是你与小姐大喜的日子,岂能半夜出府,再则那山上恐是有危险,还是等天明再上去吧!”
“不行,若再等肯定桃山就真毁了,我不能失信于秋知,何伯劳你在府里也作些安排,免得又有人来寻事。”
何伯总觉着不放心,看拾哥已牵了马出来,便道:“要不我唤几个强壮的汉子跟着你,也可以互相照应着。”
“不行,这事儿不能再耽搁了,我这就走……”他猛一翻身上了马,喝马起步,临到门口处时又回道:“何伯劳你帮我照顾着秋知,让她等着我回来!”
何伯点头,目送人出了府,心中总觉担忧得很,心里一琢磨,他便起身去了奶娘院子,与奶娘商量过后,他又到镇里衙门走了趟,这次再不能让府里出了事,一切办得妥了,天已是微亮,何伯这才招集仆从用了早饭,立即朝桃花山出发。去桃山路上,刚到山脚,林子里突然涌过异动,拾哥机警的四处查看,小心的朝前进,突然一抹黑利飞箭刺来,他猛得一闪身,拔身而起躲过那箭势,跃下马背,四周立即涌出一群黑夜人,个个手拿寒剑,却全是个中好手,他们等了一夜的目标当然是拾哥。“什么人?”
拾哥冷喝道,那群黑衣人中一领头模样的人接口阴狠道:“要你命的人!”
话一落,他一个手势下,十来个黑衣人全涌向拾哥,刀剑横飞,剑花四起,而拾哥只拿与秋知一样的短小匕首对抗,兵器上显得略败一筹,可身上的功夫却是十几人一时半会儿却也拿人无法。拾哥自然明白这阵式决不能久战,得了个好时机,飞身上马,吹马朝林中飞奔,后面立即跟来数十骑追兵,似比之刚才又增多几骑,拾哥吹着马尽捡路窄难走的小道,他是桃山上下跑得惯了的,熟门熟路自然占了些许优势。也不知道狂奔了多久,虽然未被人追上,却也未甩掉人,打马上了一断崖,突然崖沿上冒出两抹黑影,一左一右直面朝他攻击过来。“看招!瘦猴你攻那边。”
左面那一人开口道,只见那被称作瘦猴的蒙面黑衣,眼瞪如铜铃般看着拾哥,惊吓得根本难以动作,嘴中念叨,“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死了么……”拾哥应负着那一人的攻击,分神朝他看来,一幕幕非常相似的场景扑入脑间,只觉头痛欲裂般难受,手下一迟,就被跟上来的一人击中后劲,眼中晕眩不已,败着步子朝那瘦猴过来,总觉黑巾中的眼睛那般的熟悉。瘦猴胆怯起来,看他伸手朝自己抓来猛得跃向一旁,恰于此时,拾哥背后一人猛踢一脚,拾哥黑默的身影不意外的再次摔落山崖,声声惨叫,一串串陌生而熟悉的画面扑入脑子,直到重痛传来,他终是昏了过去。另几人赴崖察看,一人道:“这崖如此深,他还不摔成碎片,哼,快去回报买家,就说事已搞定,让她补足银子。”
一黑衣手下抱拳称是,领命下去。那模样像头领的黑衣人转眼看着瘦猴道:“你就这本事?出去可别说是我门里的人,哼!”
可瘦猴哪听得到他在讲什么,众人离去后,他俯崖向下看来,总觉着那黑衣冷面男子还会爬上来,他忍不住心中惊骇不断,颓着步子跟人下了山,心中打定,这鬼地方以后再也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