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送阮梦西回家时,因为唐菀在场,阮梦西的父亲还笑呵呵得留她喝茶聊天。 无非是问她唐老身体,又问了些男朋友的事。 “阮梦西,你看看菀菀,人家都谈恋爱了,你看你……” 阮梦西喝多了酒,一副xx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唐菀临走的时候,阮家爸妈,又是塞红包,就是送礼物的,“叔叔阿姨,真不用,您太客气了。”
“你爷爷住院,我也没去看望,这就是叔叔一点心意,拿着吧。”
阮家人很热情,主要是出手太阔绰,唐菀拿着实在不好意思。 “就是,你和我们还客气什么,你和阿姨亲闺女没两样。”
其实她俩是闺蜜,可是两家长辈关系却一般,就好像寻常闺蜜,你们关系好,认识双方长辈,双方家庭却并不一定那般熟络,阮家想去探病,又觉得关系没到那地步,也担心太过打扰。 唐菀推辞不掉,只能拿着红包和礼物出了门。 “孩子他爸,穿了衣服,开车送她回去。”
阮梦西的父母对唐菀十分照顾,毕竟因为身材原因,阮梦西朋友极少,能带回家的更不多。 “我已经在网上叫了车。”
唐菀婉言谢绝。 …… 送走唐菀,阮梦西喝得双颊通红,笑嘻嘻地问了句,“爸,你给菀菀包了多大的红包。”
“你给我贴墙站好了,你听听你刚才给我说的那些话,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嘛,你要干嘛,图男人身子,这话听着,我都觉得臊得慌——” “爸,那是醉话!”
“我看是你的心里话!”
“也算吧。”
阮梦西咬了咬唇。 “你是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某个老父亲气得脸红脖子粗。 …… 阮梦西被父亲“训斥”后,酒也醒了,回屋后就急忙给祁则衍发信息。 【祁总,我刚才喝多了,实在抱歉,您找我有事吗?】 【明天再说。】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找我?】 祁则衍蹙眉,她这问话的语气,有点奇怪啊。 可对暗恋的人来说,就是收到他的短信,都有种在恋爱的错觉。 ** 唐菀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和江锦上打电话,阮梦西的囧事她自是没提,只说拿了不少东西,挺不好意思。 “……还有五六分钟就到家了,你呢?在忙什么?”
“陪我哥在看家具。”
“家具?”
唐菀诧异。 “嫂子前几天借着分家为由,和谢家说,准备和陶陶搬出去住。”
“谢老能同意?”
“一开始肯定都不同意,毕竟她一个人带孩子在外面,没人照应,不放心,只是她态度比较强硬,谢家那边,随时会有动作,陶陶留在那里,始终不是个事儿。”
小孩子不能和她说太多,她又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留在谢家,难保会出事。 唐菀应了声,“房子找好了?”
“嗯,明天搬家。”
…… 挂了电话之后,江锦上才抬眼看向屋内的几个人,选购家具,其实是在网上看的,看中哪些,直接订购下单,会有人送上门,除却江宴廷,屋里还有江承嗣,他正拿着手机,似乎在打游戏。 “明天搬家,你们两个人……” 江锦上:“我身体不好,估计帮不上什么忙。”
搬家可不轻松,他不愿掺和。 江承嗣刚想开口说,自己也有事,江宴廷就直接把他的话堵了回去,“承嗣,你明天负责帮忙照顾孩子。”
他眉梢一挑,“什么?”
“不行?”
江宴廷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江承嗣轻笑,“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明天你带孩子。”
“二哥,我明天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 过年期间,本就是轻松娱乐的,他的确没什么正经事,就是约了几个人去郊外飙车,现在让他带孩子? ** 翌日一早,约好九点搬家,六点不到,江宴廷的夺命电话就打了过来。 “二哥,天还没亮!”
江承嗣作息不规律,晚睡晚起。 “等你起来,天就亮了,七点半,我在家等你。”
“不是,我……”再想拒绝时电话就被撂了。 今日沈知闲母女搬家,是大事,若是寻常,江承嗣肯定撂挑子跑了,看在嫂子和小侄女的份上,还是忍了。 只是当他赶到江家时,沈知闲打了电话过来。 “不好意思啊,东西实在有点多,要不你们十点再过来吧。”
她语气十分抱歉。 可是江宴廷却只是语气温柔的回了一句,“没关系,你慢慢来,我等你。”
江承嗣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灵魂,这也太双标了吧。 端着做哥哥的架子,对弟弟“吆五喝六”,对媳妇儿,那叫一个柔情似水…… 而接下来,江承嗣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双标! 从到谢家,见到沈知闲开始,某人就把双标贯彻得彻底。 因为叫了搬家公司,有些大件的东西,直接运过去,江宴廷车上,只是装了些小零碎,可搬家都是这样,自己觉得没什么东西,真的收拾起来,没完没了。 谢家人虽有帮忙,只是搬家这事儿,一开始江宴廷就一力承担了。 所以谢夺直接说:“既然他想表现自己,那就把机会让给他好了,如果实在需要帮忙,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搬家真不容易,谢夺自然是逮着机会,能坑他就坑他了。 只是江宴廷没坑到,倒是把同行的江承嗣累得够呛。 而江承嗣,除却要照顾孩子,作为一个青壮劳动力,那么点剩余价值,都被榨得一点不剩。 脏活累活儿他得帮忙干,还要时刻盯着两个孩子的动态。 他怕是要把自己当成八臂哪吒使唤了。 房子本就是精装修的,只是需要再添置一些必需品,将行李搬过来之后,让江承嗣在家留守带孩子,江宴廷就和沈知闲去超市采购一些日用品。 美其名曰:共筑爱巢! 江江和陶陶正坐在一起,在玩魔方,江承嗣便抽空给江锦上打了个电话。 “已经搬完了?”
“差不多吧。”
江承嗣都觉得这一天过得莫名其妙,他原本应该在宽阔的道路上,骑着他心爱的小摩托,体验速度与激情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保姆了…… 江宴廷的某些话,说得非常好听。 说询问两个孩子,希望谁来陪他们,两人全票通过,说希望他来! 两个孩子,还搞全票? 不过江江和陶陶,的确很喜欢江承嗣,首选就是他,江承嗣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也不知该哭还是笑。 “哥和嫂子不在?”
“他俩去超市了,我在家看孩子,二哥说要共筑爱巢,你说可笑不,人家压根就没打算留他在这里住。”
江承嗣斜靠在窗边,视线却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两个孩子,“这边给江江准备了房间,唯独没考虑过他,这算哪门子的爱巢啊。”
“今天我算是彻底见识到,什么叫做双标了。”
江锦上轻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不知道我哥是国际驰名双标吗?”
“以前就是对江江,现在……”江承嗣笑得无奈。 江宴廷是典型的面冷心热,闷骚得要命,他对江江虽然严苛,但也是真的很疼他。 “四哥……新的一年,你是不是该处对象了?”
江承嗣挑眉,“江小五!”
他在家的时候,江兆林已经旁敲侧击不知提过多少次了,趁着过年有人来家里访友的机会,甚至直接把相亲安排在了家里。 江承嗣虽然不羁,对这种行为很不爽,可也会给对方留面子,不会把火气发泄在外人身上,人家可能认为就是真的交个朋友,见个面,江兆林吃准他这点,最近某些行为倒是越发肆无忌惮。 也是因为江宴廷和江锦上都有情况,尤其是谢家那边,一旦沈知闲继承了家产,对他来说,就太紧迫了。 所以他急着寻找合作伙伴,最能快速建立合作关系的,无非就是联姻。 “你如果不想回家,晚上就来这边住,叔叔总不会把人带到我们家的。”
江锦上笑道。 …… 另外这边 江宴廷和沈知闲正在超市采购生活用品,新家,需要添置的东西太多,柴米油盐,都是极为琐碎的。 “这次还得谢谢你,帮我找了那么好的房子。”
沈知闲之前就考虑搬出去了,只是以前的那个小公寓比较老旧,周围也没学校医院这些,总是不太方便,而且地方太小,江江如果过去,总不能挤在一张床上。 “嗯。”
“你觉得这个图案,江江会喜欢吗?”
沈知闲此时正在挑选拖鞋。 “他应该会喜欢这个。”
江宴廷挑了双上面有胡萝卜图案的,绿底拖鞋,盯着几个毛茸茸的胡萝卜。 “是吗?”
沈知闲打量着拖鞋,最后给兄妹俩搭配了不同颜色的胡萝卜拖鞋,自己则随意选了一双女士棉拖。 江宴廷挑眉,“我的呢?”
“你……”沈知闲咳了声,她此时光想着以后他们母子三人的美好时光,压根没考虑过江宴廷。 江宴廷自己拿了双与沈知闲那个能搭配上的情侣款拖鞋,丢进购物车,“走吧。”
但凡是私人用品,牙刷,毛巾…… 江宴廷是一样都没落下,沈知闲不帮他选,他就自动自觉地自己加入购物车,一家四口的东西,码得整整齐齐。 沈知闲在挑选水杯的时候,看中的杯子在较高的货架上,她伸手拿了几次,却只摸到了杯壁。 “要哪个?”
江宴廷将手推车推到一侧,避免妨碍到其他人。 “那款玻璃杯。”
沈知闲今日搬家,穿得休闲运动,扎着马尾,看模样,倒不像是生过两孩子的人。 江宴廷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抬手,一一指着杯子问她,是否是想要的那款。 超市过道本就不太宽敞,他整个人靠过来,几乎把她所有空间都积压在了那点窄小的地方,前面货架上都是杯子,许多是陶瓷制品,她不敢乱动,只能任由着两人距离越靠越近。 “这个吗?”
江宴廷说话的时候,气息从她发顶吹过,就好似带着股热风。 吹得人头皮发麻。 “嗯,给我看一下。”
沈知闲接了杯子,在手中打量,与其他杯子比较着,家中毕竟是有孩子,她选东西,几乎有些苛刻,好看,还希望安全质量好。 她垂头看着杯子,江宴廷就站在她身后,垂眼看着她。 “你觉得这两个杯子,哪个比较……”沈知闲偏头想询问他的意见。 许是方才太过专注,并没注意两人此时距离已经非常近,她一个转头,鼻尖就从他下巴处轻轻蹭过…… 男人的下巴处,并没那般光滑平整,肯定有些胡茬的残留,有点刺挠。 她鼻尖有些泛红,想往后挪一点距离时,他忽然就偏头凑过去,对准她的唇角,就轻轻啄了一口…… “江宴廷!”
沈知闲骇然,这可是在超市,而且过年期间,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人,他怕不是疯了。 “这个比较好看。”
江宴廷没理她,只是指了指她右手的一个杯子。 此时又有人路人推车而过,沈知闲又羞又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拿了三个杯子,小心放进购物车,推着车就要走,只是江宴廷动作更快,从后面一把按住车把手,不让她动。 几乎把她圈在了购物车与自己身体中间。 “你……” “帮我拿一个。”
江宴廷力气太大,沈知闲推不动车子,人又被她圈着,动弹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给他拿了个杯子。 这趟超市,两人收获颇丰,饶是如此,东西也没买齐,天色黯淡下来,到了晚饭时间。 新家什么都是新的,就是锅具都是一次都没用过的,开锅什么的,也需要时间,最后干脆点了外卖。 等餐的时间,沈知闲忙着收拾屋子,江承嗣就抵着江宴廷的胳膊,“二哥,我看嫂子并没给你准备房间啊,你怎么办?今晚要回家?”
三室两厅的屋子,沈知闲和两个孩子,各占一间,的确没有江宴廷的容身之地。 “谁说我没房间?”
“嗯?”
“你见过夫妻分房?”
江宴廷挑眉看他,那模样。 江承嗣语塞,你俩是夫妻吗?有孩子,却还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男人,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