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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2012年7月29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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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识假象身陷乱麻小泉春山所住的公寓是7单元10层2号。此时的7102号公寓内,铁东区警察分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周风云站在靠近门口的客厅沙发旁边看着地上的一摊血泊摸着刮得发青的下巴发呆。一个正方形蓬松棉质地的沙发靠垫上有个条型破洞,破洞位于靠垫一角,破洞周围注满了鲜血。凶手可能是用靠垫捂在死者脖颈,利刃穿过靠垫刺中死者颈动脉。不,靠垫应该是捂着死者的嘴,死者反抗,手指划在墙上。他看着刮着大白的墙壁上齐腰高的位置上有三条刮痕。凶手的利刃刺中死者颈动脉后,才用靠垫捂在死者的脖子创口,靠垫的作用就是防止鲜血喷溅。而靠垫上的刀口并不是故意留下的。凶手应该是早就潜伏在室内,死者刚进门,便被躲在墙后的凶手杀掉,而后销声匿迹。从室内杂乱的物品来看,凶手似乎在室内翻找什么东西。从凶手作案手法看,应该是个经过训练或手上有人命的狠人,行事果断、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计划周密,准备充分,没留下明显的痕迹。综合屋内的情况和“凶杀”发生地点来看,周风云得出如下结论:根据被害人的身高和身形以及墙上的痕迹判断,凶手身高在170到175之间,体重约150斤,有一身蛮力且会一点武功;凶手不是专业杀手,没有清理犯罪现场的习惯;凶手性格比较暴躁,他在室内翻找物品时随意性比较强,翻找过后没有将过手的物品恢复原状,随意乱扔,为他二次寻找增加了难度;凶手对于他要查找的物品没有具体的概念,就是说,他也不确定他要找什么东西是什么样子的。但这个物品体积肯定不大,因此连被子褥子枕头都被撕开,茶叶盒咖啡罐都被打开,每一本书籍都被翻开又随意放回书架上,室内几乎所有能够藏下东西的地方都被弄得乱七八糟。从以上特征判断,凶手极有可能是有前科的刑满释放人员或者黑社会成员。从凶手及其行为来看,杀人不是目的,找东西才是目的。从凶手的身形、力量感和凶器而言,制服一个1米65左右的瘦弱男子不应该存在什么难度,没有必要杀人。那么,他有什么必要非得杀掉被害人呢?难道是被害人反抗或者呼救才导致凶手要杀人灭口吗?周风云拿起浸透鲜血的靠垫仔细闻了闻,又蹲在地上,用手指沾着血滴在两个指肚上捻了捻,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神秘地笑了笑,斜身靠在墙壁上出神,对于手下那几位忙碌的警员正在做的“无用功”不置可否。年轻人哪,得练!一名警员手持相机忙着拍照。他拍照过后,其他的警员才开始用滑石粉、透明胶、小毛刷等在地板、茶几、窗台、门等部位以及茶杯、牙刷等物品上采集指纹和可疑痕迹,翻查着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床铺、床头柜、书架等,收集毛发、纸屑、衣物纤维等装入证物袋。另有几名警员正在与该单元其他留学生进行调查谈话,查找与小泉春山死亡一案有关的线索。睡眠严重不足的周风云神情有些恍惚,这一个星期的内外交困令他焦头烂额。老婆跟他冷战,带着5岁的女儿住到单位宿舍,任凭他如何恳求,妻子也不松口。“爸爸,你啥时候来接我呀?”

想起可爱的女儿,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场世纪争吵。“女儿差点儿被人抓走,你知不知道啊!这么多年,恐惧,我忍了!寂寞,我忍了!没钱,我忍了!可现在是女儿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了!我再也不能忍了,也不想再忍了。你或者告别这身衣服,或者告别我们娘儿俩!”

一贯温柔而坚强的妻子的哭诉言犹在耳。作为区分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他主持或参与过多起重大刑事案件,抓过的穷凶极恶的罪犯不知凡几,被那些罪犯称为“黑手周”。他的敬业和执着也给家庭成员带来了危险和不测。妻子接到了多起恐吓电话,女儿小黄豆也没能幸免。女儿上幼儿园中班时,有个女人中午到幼儿园冒充孩子家长要接走小黄豆,幸亏孩子的保教老师牢牢记得周风云的叮嘱,坚决不放行,才免去一场灾祸。三天前,妻子韩玉骑着摩托车去幼儿园接小黄豆,中途被两个碰瓷儿流氓纠缠良久,到达幼儿园时,已经有警察在场。原来有一男一女在幼儿园放学时,欲强抢小黄豆,老师抱着小黄豆死不松手,脸上被打了一拳,幼儿园保安前来支援,周围接孩子的家长蜂拥而上,才吓跑那两人,保住小黄豆。周风云的妻子韩玉是市第一实验小学的语文教师,贤惠善良,教学水平高,很受学校器重,平时细声细语,从未疾言厉色,此番对周风云发出最后通牒,想必是已经到达忍耐极限了。老婆没个好脸色,在单位也不顺心。一周前,铁东区一家废弃铝合金企业厂房里,发现两具成年男性尸体。接警后,周风云率队查验现场。就在他们对两名死者和凶案现场进行勘验时,突然被武警包围,不仅拿走管辖权限,还向他索要所谓重要物证。他和其他警员都无法提供对方索要的物证,请示上级后,在武警战士的枪口下,任对方搜身。目前铁东分局政治处和督查处正在以“违法失职行为”为由对他进行内部调查,只是因为人手紧张,而且周风云是局里破案的一把好手且从无劣迹,尚未对他进行停职调查。对此,他极为郁闷,秘密安排两名信过得的警员便装到案发现场细致搜索,希望能找到线索或者所谓重要物证,却一无所获。“周队,勘验结束,请指示。”

年过三旬的刑警三队队长冯海在周风云胡思乱想的时候向他报告。周风云在恍惚中醒来,点点头,“封闭现场,收队!”

这他妈是个真假掺半的现场!翻找物品的现场是真的,从室内的泡面味道和多个泡面包装来看,的确有一个“凶手”在这个室内待了不只一天;但杀人现场是假的,只是伪装得比较逼真。血液是真的,但应该是血袋中的血。正常人的血液暴露在空气中,3到5分钟便会凝固,而用于输血的血液中含有“Ca+2鳌合剂”,它可以使凝血酶原不能激活,通俗地说,它就是一种抗凝剂。但周风云当众不会说出来这些,他知道他只是临时被派来应付差事的,因为他距离案发现场最近。再说这些年轻警员确实需要锻炼,需要在实践中积累经验。这个假现场是恶作剧,还是钓鱼饵,还是迷魂弹,这就不得而知了。他打算看看局里安排谁来负责此案,再考虑将这些判断告知对方。魅狐戴着一副黑框平光眼镜,背着背包,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与大学里勤奋向上的好学生没什么两样,丝毫不引人注目。她看到从楼门口走出来的周风云,不由得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待警察全部离开4号楼后,她才进入7单元,沿着安全楼梯到达10楼。她在执行任务时通常走楼梯而不是乘电梯,一方面电梯中有摄像头,另一方面电梯容易被困住。由于刚刚发生凶杀案,楼内静悄悄的。魅狐掏出特制工具,打开防盗门,轻轻揭开刚刚贴上还没有粘牢的警方封条进入室内,轻轻关上门。一股血腥气息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小心地踩着地面,防止踩到血迹和警方画的现场痕迹固定线。她如同周风云一样,观察着墙上的痕迹、血迹。她认为这里确实是凶杀的第一现场,受害人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小泉春山。忽然,她觉得有什么不对。房间里居然有一股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就是那种速食面。魅狐从客厅到厨房仔细看着,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和垃圾桶里发现了七八个空面桶。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客厅和卧室里,她仔细看着客厅里东倒西歪的椅子、沙发以及被拉开的抽屉。被移动的沙发原来所在位置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说明沙发被移开原位已经有几天了。卧室里的床和床头柜也存在同样的现象。警察勘察现场只会保持原状,不会这么鲁莽地破坏现场。她想到,小泉春山的手里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对方来此已经多日,吃住在这里,肯定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既然如此,对方绝对不会杀掉小泉春山,否则直接杀掉就可以,用不着翻找。那么对方要找什么呢?难道是小泉春山无人机上的SD卡吗?救护车上真的是小泉春山吗?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现在真的死了吗?如果不是他,那么他现在又在哪里呢?魅狐认真察看了现场后,得出的结论和周风云基本相同。她是经过特工训练的,而且生死厮杀不知凡几,对于这种现场的认识程度绝对不比周风云差。因此,她判断,小泉春山不仅没有死,甚至都没有受伤。凶杀是假的,送医院是假的,目的是将小泉春山弄走,逼问口供后杀掉。因为,他在警方的记录中是“死者”。魅狐甚至产生了进一步的判断,凶手及凶手背后的组织或团队属于没有大局观的黑社会组织或临时拼凑的团队,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个外国留学生在大学校园内的公寓里被杀害所能够引起的麻烦有多少。当然,若是这个组织与倭国人有联系或者就是倭国人授意下开展的行动,那又当别论,对方完全可以用“自杀”这两个字来避免引起更多的麻烦。魅狐在房间里仔细巡视一番,觉得小泉春山不算是生活奢侈的人,或许他在倭国的家也不是豪富之家。从房间的布置和摆设来看,他生活比较节俭自律,学习比较刻苦。从房间的书籍来看,他对于无人机以及军事方面比较感兴趣。书架上摆着好几本相关书籍和诸如《轻武器》《航空母舰》之类的杂志。他学习此类知识也许不单纯是爱好,而是用来与军事爱好者交流,并通过与此类爱好者建立良好关系来获得军事情报。魅狐对南部大学留学生院没有任何了解,也不会冒险去询问这个单元里的外国留学生。她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到没有动静,才扭开门镜看了看,打开门出去,把封条粘上,离开了4号楼。走出校门时,她注意到,停在学校大门口的那辆车号为南B-5A407黑色奔驰越野已经不在原地。第39章 察真情亲探殓房在城市里最熟悉街道通行状况的是出租车司机,最能把城市街道状况换成钞票的也是出租车司机,最了解城市信息并把这些信息扩散开来的还是出租车司机,整个城市谈兴最浓、话题无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更是出租司机。坐在出租车上的魅狐还没有收到屠芳的回音,便从出租车司机以及司机们的无线通话交流中获得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女士是来旅游的吧,不是跟你吹,你就说你想吃还是想喝还是想玩儿吧。我可跟你说,我在我们这行里有个响亮的名字,大家都叫我神通。神就是阳神市的神,通就是无所不知。你要是听我的,保你吃的舒服喝的愉快玩儿的尽兴。”

司机舌灿莲花,滔滔不绝。魅狐不动声色,面目沉静。“我可跟你说啊,刚才一辆警车护送救护车往二院去了,没准是罪犯病危。”

出租车无线调度系统的通话器里传出一男司机的声音。“你可拉倒吧,什么罪犯病危呀,南大的一个小鬼子留学生!我妹妹就是二院的,我刚和她通过电话。”

一位女司机不屑地反驳男司机。“咋死的?”

魅狐所坐的出租车司机问道。“不知道咋死滴,担架上头血呲忽淋的,不是脖子就是胸呗。”

女司机答道。出租车在一家大型超市旁边停下,魅狐进了超市,从超市的另一个门出来。这时的魅狐盘着头,戴着一副宽大的水银眼镜,穿着一件长款的能盖过膝盖的水蓝色轻薄的防晒衣,背着双肩背包。她走出超市,沿着街道走着,不时的停下欣赏着路边商场橱窗中展示的时装。“刀锋,应该是小泉春山。据说是颈部中刀,已经死亡。警戒严密,无法细查。”

屠芳在电话里报告。“收到,留在医院,我马上到。”

魅狐说完,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南部省第二人民医院,原址位于阳神市政府附近。为发展医疗卫生事业,南部省、阳神市政府在阳神市经济开发区划拨专用地块,卫生部拨款建设,倭国政府无偿援助30亿倭元医疗设备,重建了医院。为感谢倭国人民的真情厚意,医院经卫生部批准重新命名为“南部省华倭联谊医院”,成为拥有外科学、内科学、妇产科学、神经内外科学、眼科学、耳鼻咽喉科学、口腔科学、皮肤科学、中医学、实验诊断学、检体诊断学、核医学、影像诊断学等36个临床医技科室及14个教研室的综合性医院,并于1993年成为南部省正式评审的首家达标的三级甲等医院。阳神市群众习惯性地称之为“二院”,外地患者多简称为“华倭联”。这家医院每天都人满为患,似乎在这里钱都不是钱,每天几百台手术,几千名患者,上千万元的资金流动。可以说,很多批发市场或农贸市场都未必有这所医院的人流量大。魅狐下了出租车,联系上屠芳后,找到屠芳的车,一边换装化装一边听屠芳介绍情况。“我打听到死者就是小泉春山,系自杀。据说倭国驻阳神市总领馆已经来人确认过,并完善了手续,现在已经送往停尸间,等待其家属来接收,我没有机会实地查看。”

屠芳说道。魅狐盘了个丸子头,化了个小清新乖乖女的淡妆,穿了一件半袖衫,一条石磨蓝包臀短款牛仔裤,露出一截水灵灵的小腿,光脚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拎着一个挎包,包里装着手机、山田美智子的护照、口红式单发手枪等物品。“你在这里等着,我亲自去查看。如果死的是小泉春山,那便一了百了;如果不是小泉春山,那就是个圈套,我俩可能会遇上一点麻烦。”

魅狐说着话,打开车门,叮嘱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明白吗?”

屠芳正色道:“明白!”

论年龄,屠芳比魅狐要大4岁;论资历,屠芳在国土安全系统已经七年了,算得上是“老国安”了,可在魅狐面前,屠芳甘居其下,始终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魅狐迈着倭国女人的典型小碎步,进入门诊楼,在导引台前,用倭国语询问导引护士。“请问抢救室在哪里?”

“你能说华夏语吗?”

导引护士听不懂倭国语。“我能听得懂一些,但不会说。”

魅狐继续用倭中语说道,指着自己的耳朵,又指指自己嘴。护士很聪明,从桌上拿出一张印着医院平面图的A3纸大小的胶版纸,指着平面图上的门诊楼点了点说:“这里就是门诊楼。”

魅狐看了一眼,点点头。护士一边指着平面图一边解说道:“这是外科急诊,这是内科急诊……”当她解说到抢救室时,她看到魅狐的眼睛亮了。护士对旁边的一名导引护士说道:“你先盯一会儿,我带这位女士去抢救室。”

护士带着魅狐向左侧走廊走去,路上遇到一名年轻的男医生,护士急忙叫道:“孙医生,孙医生,这是一位倭国女士,我不懂倭国语,能不能麻烦您一下?”

孙医生看到魅狐长相可人温顺恭谨,与他在倭国遇到的一些倭女非常相似,顿生好感。于是他用熟练的标准倭国语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魅狐很是礼貌地向孙医生鞠躬,低眉顺眼地柔声说道:“听说小泉君出事了,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请您多费心。”

“小泉君?”

孙医生疑惑道,“小泉君是谁?”

“小泉春山,南部大学中文系倭国留学生。”

魅狐解释道:“我到学校去找他,听说他受伤了,送到这里来。请您费心了,一定要帮帮我。”

说完,魅狐又鞠了一躬。孙医生忙道:“不必客气,我是胸痛科的,不在急诊,我给您问一下。”

说完,掏出电话,当着魅狐的面打起电话。挂断电话后,他对魅狐说道:“确实有叫小泉春山的患者,不过他是一起凶案的受害者,目前已经送往停尸房,上面有交代,因为涉及外国公民,不允许随意探视。”

魅狐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双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又鞠一躬,说道:“拜托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您一定能帮我的,是吗?”

孙医生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面对佳人如此情状,英雄豪气顿生。“好,我带你过去看看。”

孙克武自恃是海归医学博士,很受院方器重,便自告奋勇带魅狐去停尸房。这家医院由于与倭国联系紧密,很多中青代医生或有倭国留学经历或到倭国进行短期培训和学习,因此,对于倭国以及倭国人,有着不可名状的亲切感。或许,这就是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吧。这群人中有句名言:承认倭国科技的先进有那么难吗?按此逻辑造句,还有“承认倭国国民素质高有那么难吗?”

“承认倭国少年比中国少年强有那么难吗?”

等等诸如此类的论调。有些所谓专家专门撰写一些诸如华夏和倭国少年在夏令营、冬令营、春令营、秋令营中所表现出来的自制力、创造力、基本素养、文明程度等方面的差异和层次,极力抬高倭国少年,贬低本国少年。此种论调跟风者甚众,各色人等粉墨登场,纷纷站在忧国忧民的道德制高点,极力贬损华夏国家教育制度。据说,素质教育这一概念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提出的。还有人拿倭国观众在离开比赛场地时捡拾垃圾的事大做文章,极力宣扬倭国人的高素质和高修养,贬损华夏人的愚昧落后。若是华夏观众捡拾赛场垃圾,就被讽刺为“做秀”“拾人牙慧”等。总之,在他们眼里,华夏人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魅狐在关东军区海陆联合特战队时读到这篇文章,便说道,这里有几个问题,一是他们是把全场的垃圾都捡拾了吗?如果是,那么说明运动场的管理者和工作人员失职,说明他们的道德修养和文明素养没那么高,只是捡拾垃圾的人素质高;二是他们捡拾的是自己扔下的垃圾吗?如果是这样,他们不把垃圾放进垃圾袋而是随意扔在座位下面,这算素质高吗?而捡拾自己丢弃的垃圾应该是最基本的修养,华夏小学生都懂的事情,根本不值得炫耀;三是他们捡拾垃圾还要专门拍照片来宣扬,这是高素质人群应有的素质和修养吗?捡个垃圾而已,不就是少年儿童的好人好事嘛,居然还腆个脸发到报纸杂志上显摆,小家子气!此论一出,队员一片哗然,深有同感。魅狐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民族沙文主义者,而是一个理性的爱国主义者。虽然不会对外国人横眉冷对,但也不会谄媚逢迎。看到那些在国人面前趾高气扬,在外国人面前恭顺阿谀如同被抽掉脊梁骨的人便心中有气。这个孙医生,面对自己这个倭国女人,便不顾上级命令,突破规定约束的行为很令她不齿。话又说回来,很多人不都是这样嘛,一方面享受着“走后门”“关系户”所带来的便利,一方面对别人“走后门”“关系户”大加挞伐。心里转着万千念头的魅狐谢过引导护士,跟着孙医生在大楼内左拐右转,经过一道廊桥,穿过一片草地,到达医院西北方的一处二层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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