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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计灭书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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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秦始皇又做噩梦了,这次不是梦见大火,而是梦见长城崩塌了一段!他一惊,就坐起来了。好端端的长城怎么会崩塌呢?这绝不是个好兆头。天刚放亮,秦始皇便差人叫来了李斯。李斯一听,抚掌说道:“皇上真是真龙天子呀,连这事都托梦了。”

“怎么?真有这回事?”

秦始皇感到有些诧异。“是的,已重新修复好了,这是个工程质量问题,就没禀报上来。不过可恼的是,民间却流行一个传说,说什么是一个女人将它哭倒的!”

“简直是无稽之谈,如果有那功力,岂不成了超人?那朕还要那几十万大军做什么,把那女人征来,让她一哭,敌国的城墙便垮,多省事。”

“是呀,臣也不相信此事,但民间传得很邪乎,连姓名都有。”

“叫什么?”

“孟姜女。”

“何方人氏?”

“楚国人氏。”

“那快快捕来,朕要亲自审她。”

李斯一听暗自叫苦,这一下又怎么寻得了那个孟姜女?但事儿是他挑出来的,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再说那个孟姜女,本姓姜,家中有姐妹四个,她是老大,家住在云梦大泽和澧水交界嘉山脚下,家里以捕鱼为生。每当父亲捕鱼归来,她便带着妹妹们去船上抬鱼。水岸边有一棵参天大树,清晨或是黄昏,她总是能看到镇上的书生范四郎在那儿摇头晃脑读书。在一个黄昏,孟姜女独自去河边洗衣裳,她洗完衣,不经意地又望了那棵树下的范四郎,这次却不见他读书,而是也朝她望着,四目相接,16岁的孟姜女心里就像有无数只兔子突突地跳个不停。她急匆匆地走过树下,走了很远,再回头,却发现范四郎依然在望着她。这夜,孟姜女就失眠了。第二天,本来又要带妹妹们去抬鱼的,却对母亲撒了谎说头痛,便赖在床上了。16岁的孟姜女开始思春了,眼前全是范四郎的面孔。她一次次告诫自己,自己是穷人家的女孩,那范四郎是读书人,是绝对不般配的。范四郎已是二十出头,从四岁开始读书,直到那一天突然抬起头看孟姜女,才发现世上还有比读书更美妙的事。第二天他没有看到抬鱼的孟姜女,心里失落得很,那天书的内容读了就忘,他发现爱上了这个渔家女。范四郎除了下雨天,天天守候在那棵树下,孟姜女不可能天天装有病,只得又带着妹妹们抬鱼。范四郎满怀爱的勇气,从树下走到船边,孟姜女惊慌得连鱼都抓不住了。她的父亲见到范四郎,连忙做揖:“范公子好!”

“姜叔,我可以帮着抓鱼么”范四郎对孟姜女的父亲说。“万万不可,这可是粗人做的事,公子是读书人啦。”

孟姜女听到父亲与范四郎的对话,心里突突直跳,她知道范四郎抓鱼之意不在鱼。范四郎不容分说,挽了衣袖就去抓鱼,鱼却总是从手中滑掉。“真笨。”

孟姜女轻声嗔怪道。范四郎脸胀得红红的,他与孟姜女的目光不经意对接了,呀,那深深的潭里盛着盈盈春水,他怦然心动,简直有了吟诗的冲动!他凑近孟姜女身边轻声说:“今晚在大树下见。”

这一天不知怎么度过的,孟姜女在家中坐立不安,她既盼着太阳快快下山,又盼着太阳不要下山,要不要见范四郎,她心里充满了矛盾。可是,当太阳滑到嘉山背后那一刻起,她不知从哪里获得了巨大的勇气,她悄悄从家中的后门溜出去,走向河边的大树。树下,范四郎早已在那里等候,孟姜女会不会如约而来,他心里实在是没有底。当他看到一个人影朝他走来时,他的心中狂喜不已,正是孟姜女!两人相见,却不知说什么,一阵沉默后,范四郎开口了:“我喜欢你。”

孟姜女没有吭声,脸上是火辣辣的。见孟姜女没有厌恶的意思,范四郎得寸进尺:“我要娶你。”

心快要跳出来,孟姜女的声音都有些颤颤的:“可我们不般配,你是读书人。”

范四郎勇敢地抓起孟姜女的手:“让天地做证,好吗?”

孟姜女随范四郎跪在澧水边上,范四郎仰头望天:“我范四郎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对孟姜女不离不弃!”

夜色下,孟姜女流下了幸福的泪水。一个月后,范四郎迎娶了孟姜女,一时传为佳话。小夫妻如胶似漆,一个月不见出门。有一天,一队士兵突然闯进范家,喝令范四郎交出全部的书籍。“为什么?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呀?”

范四郎紧紧地抱着书。“皇上下旨啦,除《秦记》外的书一律焚毁。”

范四郎坚决不让,领头的兵威胁道:“没要命就算不错了,你还不够格,告诉你吧,六国有学问的人都被活埋了。”

孟姜女连忙劝范四郎:“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家中没有书读了,范四郎像丢了魂。孟姜女见他日渐憔悴,心疼不已。有天她想出了个妙计,说:“不如跟着我父亲学打渔吧?”

范四郎一听,也来了精神,第二天便上船给岳父当帮手。每当打渔归来,渔民们聚集在大树下歇息时,就央求范四郎这个有学问的打渔郎讲故事,范四郎也很开心,但是他讲的书中的内容太深奥,渔民们听不懂,便想了个办法,编成段子说给渔民们听,果然效果很好,影响越来越大,镇上的人都跑到大树下听他讲段子,他甚至得了个外号叫“范段子”。没想到影响大了招来了祸,一天,正在津津有味讲段子的范四郎,被几个士兵抓走了,范四郎叫道:“为什么要抓我呀,总得给个理由呀!”

士兵就说:“皇上说了,凡是讲段子的人都是闲得蛋疼的人,不如去参加国家重点工程建设,修长城去!”

孟姜女听说范四郎抓去修长城了,哭得死去活来,茶饭不思。一个月后,她决定北上去寻夫,公公婆婆也支持她,给她备足了盘缠,临出门时,婆婆又叫她换上男人的衣服,在脸上抹了些烟灰。孟姜女直朝着北方走,一路风餐露宿,不到一年盘缠就用完了,只得一路乞讨。到第三年,她终于来到了长城脚下,只见人山人海,旗帜招展。好不容易才遇到老乡,老乡说,范四郎已累死了,埋在树林里了。孟姜女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醒来后,孟姜女挣扎着移步城墙边,一声长嚎,惊天动地,狂风大作,雷雨倾盆,一段十多丈的城墙轰然崩塌!石头滚下山坡,惊动林子里的一群兔子,其中一只兔子跑到孟姜女身边,伏在她脚下,眼圈也红了。万分悲伤的孟姜女本想一头撞死,却想到还要给父母尽孝,便强压住悲痛,带着几个老乡给的盘缠,用布包了范四郎的尸骨,又走上了返乡的路。这一天,她刚在冀州一家小客栈里住下,突然遇到一队士兵查房,凡是南方口音的人都要仔细盘问,而客栈里只有她一个人操南方口音。领头的问她是哪里人,来北方干什么,孟姜女如实回答了,领头的大喜:“找的就是你!”

孟姜女被带到秦始皇面前,虽然她穿着男人的衣服,脸上一层黑灰,可阅人无数的秦始皇一眼便看出这是个美人,因为岩芳的缘故,他对楚国美女情有独钟,决定占有她。孟姜女哪里肯依?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个暴君面前。但她转念一想,丈夫的怨仇未报,怎能白白地死去呢!她强忍着愤怒听秦始皇胡言乱语。秦始皇见她不吭声,以为她是愿意了,就更加眉飞色舞地说上劲了:“你开口吧!只要依从了朕,你要什么朕给你什么金山银山都行!”

孟姜女说:“金山银山我不要,要我依从,只要你答应一件事!”

秦始皇说:“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也依你!”

孟姜女说:“得给我丈夫立碑、修坟,用檀木棺椁。”

秦始皇一听说:“好说,好说!”

秦始皇立刻派人给范四郎立碑、修坟,采购棺椁。范四郎安葬在咸阳城外,渭水河边,等一切安排妥当,一身孝衣的孟姜女一头撞死在墓碑上,消息传进宫里,秦始皇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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