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余青萍满脸寒霜地怒斥:“你竟敢对上不敬?你们庆云侯府这么没家教吗?还不跪下!”
赵素怕太后怕皇帝,还能怕你个小丫头片子? 她也怒了:“你们余家有家教,教你这么跟我说话?你也不看看大晚上能跟皇上单独相处的人满世界有几个?你连我这份能耐苦都没有,见到我该行礼打招呼的不该是你?!”
余青萍气得语噎,脸上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她知道赵素难缠,却没想到她这么牙尖嘴利的! 她转向皇帝:“皇上,这赵素也忒无礼!”
皇帝看了眼赵素:“她又不是今天才无礼。”
余青萍噎住:合着她一直无礼还能得到宽待了?? 赵素可没心情跟余青萍对骂,病也治了人也得罪了,先前恐吓皇帝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还是见好就收吧!不然是要等着皇帝把一项项罪名当众说出来好让她以死谢罪吗? 当即道:“我就不耽误皇上会友了,先告退!”
说完之后她就捂着后臀一瘸一拐地出了医馆门! 半路上迎面遇上匆匆回来的陈女医,在停步的她充满惊异的目光里点头致了致意,然后就招呼云想衣和花想容飞快溜走了! 撤出速度那样快,简直让人不能相信她前一刻还在痛得呼天喊地! …… 一寸远的地方,容不得说什么,就到家了。 三个人回到绮玉院,纷纷顶着一脸凝重坐下来,前来迎门的小兰小菊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结果,就让赵素挥手交代去关门。 关门回来后看到这地一个个如劫后余生,更是揣着一肚子疑惑:“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跟见了鬼一样?”
“没见鬼,但也跟见鬼差不多了。”
赵素喘着气道。 花想容忍不住激动的心情,惊魂未定也要分享这个八卦:“你们绝对想不到,没想到我们去到陈女医那儿,见到的不是陈女医,而是皇上!”
丫鬟们立刻也被吓着了:“皇上怎么会在那儿!”
“鬼知道!”
赵素有些晦气地往右边歪下了身子,“我跟他们宋家的人大概犯冲。”
陆太后老公姓宋。 小兰闻言劝止:“姑娘快别乱说话了,这话大不敬!让人听到了得治罪的。”
匀住气的云想衣道:“糟了,皇上用了医具,也不知道陈女医回去会不会看出什么来?”
丫鬟们更奇怪:“这话怎么说?”
“姑娘的疮让皇上给治了!”
花想容这张不把门的嘴简直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皇上亲手给姑娘挤了脓疮,还亲手帮姑娘上了药!我一直觉得皇上不苟言笑,高不可攀,从没想到他竟然会治病!那脓水多脏啊,他愣是给姑娘弄出来了!”
赵素瞪她:“你又看见了?”
“姑娘在屋里叫那么惨,猜都猜得出来啊!”
小兰小菊纷纷呆住了! 身为天子的皇帝亲手给人治病这事固然耸人听闻,但赵素的疮长在臀上啊!皇帝亲手给治的疮,那不也就是皇帝亲眼看过了她的……她的…… “姑娘!”
丫鬟们立刻分左右蹲在了赵素旁侧,担忧地望着她。 能不担忧吗?这好不容易摊着门婚事,昨日让她给打没了,今儿又被人看过了那么私密的地方,这要放过去,说句失贞都不为过了!眼下民风是开放了些,也没开放到能随便让人看屁股的地步,她们姑娘这还嫁得出去吗?! 赵素再脸皮厚,也挂不住她们这份关心。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不假,但她也是个还没谈过谈爱的黄花大闺女,讨论被男人看了屁股这种事,她怎么也坦然不起来呀! 本来还想看就看了,灭口就完了,但失礼的是皇帝,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能再朝皇帝下手了是不是?! 她咬牙交代:“这事你们都给我保密,万不能往外透露!”
嫁不出去事小,沦为笑柄事大! 受此奇耻大辱,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这谁敢说?说了咱们脑子也不保了!去医馆是咱们俩陪你去的,你以为到时传出去了侯爷能饶得了咱们?”
云想衣立刻说出了关键。 赵素听完点头。完了又忍不住抱起了脑袋,她还在给皇帝亲妈打工呢,这让她以后怎么进宫?遇到皇帝该怎么办? ……玛德,不是说古代男人重礼吗?为什么这个皇帝如此不拘大节? 伸手就来? 流氓!昏君! 她捶起了床板。 云想衣劝道:“别捶了,再捶人也要引过来了,这秘密就保不住了。”
赵素想起来:“你们两个也太不够义气了些,认出了人来也不告诉我!”
云想衣无语:“当时那样的情况,我怎么好跟你说那是谁?天子面前交头接耳,是要论罪的! “再说皇上当时穿的那么普通,一看就不想让人看破来历,我们得有多没眼力劲儿才说穿?不说穿大家还能心照不宣此后不提,一旦说开了,姑娘脸上也挂不住啊!”
现在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余青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赵素这就哀呼上了! 当时皇帝没说穿,十有八九也是为了给她留面子吧? 赵素无话可说。 但她有疑问:“就算你有理,你们又是怎么会认识他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云想衣翻了个大白眼,“早年我在京外就听说三皇子殿下是所有皇子里容貌最像帝后的,就冲这点,我也得想办法见见不是? “皇上也不是没来过咱们府上,没资格正式拜见,去瞄一眼还是能找到机会的。至于姑娘你——” “慢着!”
赵素打断她,“‘三皇子’?”
“对呀。 “继位的不是皇长子?皇长子不是一生下来就被立为太子了吗?”
书上明明这么写的,陆凌生下皇长子后,夫妻俩爱不释手,先帝更是在他满周岁时下诏立他为太子!怎么又变成他弟了?难道太子也挂了? “姑娘长在贵胄之家,竟连这都不知道?”
云想衣忍不住发出灵魂一问了。 赵素略心虚:“我隐约听说过,但时间长了,加上又不关心这些,所以没什么印象。”
云想衣望着她道:“这故事可有点长。”
“那就长话短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