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 闻言有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半晌后,师廖智梗着脖子,试探性问说:“一定要挨个上去吗?我们一起给少爷看病的话也有个商量的......” “一个一个来。”
中年女人像是部毫无感情的复读机,“这也是周管家的意思。”
见女人抬出周管家,大家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线索还不明朗,这个时候与NPC产生冲突,并不明智。 大家的视线略一接触,就彼此凑近了一些,可还没等他们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中年女人又开口了,“哪一位大夫先上楼为少爷诊脉?”
没有一个人说话,江城貌似无意的瞥向门外,而胖子更直接一些,就低头盯着自己脚尖。 “就从这位大夫开始吧,”中年女人忽然说。 她眼神盯着尤奇,眸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凭什么是我?”
被点出来的尤奇整个人都炸了,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但眼神中的恐惧一点也不比胖子少。 他立刻伸出胳膊,指着长出了一口气的秦简,大声说:“他穿的那么应景,你怎么不找他?”
秦简原本比较白的脸庞立刻就绿了。 中年女人也不辩解,只是偏过头,看向一处位置。 大家顺着女人的视线望去,是刚才挂戏服的地方。 之前尤奇的粉色戏服是挂在最前面的,看来戏服的顺序就就决定了上楼见少爷的顺序。 想必尤奇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了眼众人,转身就要上楼。 “尤兄弟。”
安轩忽然开口。 尤奇闻言转过身。 安轩快步走上去,与他距离很近的说了些什么,片刻后,尤奇再次看向安轩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摆放戏服的房间最里面有一道木质阶梯,阶梯十分狭窄,位置也比较隐蔽,与胖子心目中大户人家该有的气派不符。 而且阶梯还十分破旧,是肉眼能直接看出来的破旧。 或许是湿气重的缘故,木质腐朽的厉害,一些地方已经有裂痕,扶手的位置也断了几处,露出醒目的木茬。 他甚至担心能不能禁得住尤奇的体重。 但好在副本还是够严谨,一阵难堪重负的“嘎吱”声过后,尤奇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侧耳细听。 “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
秦简看着安轩,忽然问,穿着一身黑色殓服的他倒是凭空生出一股肃穆的感觉。 这也是大家都好奇地问题。 “不要着急,”安轩眯着眼睛说:“等尤奇下来就知道。”
秦简的眉毛动了动,也没有再追问,但看那副模样,像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几分钟后,楼上有“嘎吱嘎吱”的声响传来,尤奇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楼梯上,他的表情十分奇怪,粗大的眉毛几乎挤在了一起。 不像是因为恐惧,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想不明白的事。 从他开始出现,一直到下了楼梯,大家一直盯着他,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和他说话。 而且望向他的视线中,还隐隐多了些戒备。 “可以了,尤兄弟。”
安轩忽然开口,“你站在那里就好。”
这时尤奇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一群人警惕的目光,尤其是胖子和江城,二人就站在门的位置,看样子,准备随时跑。 “我叫尤奇,”尤奇看着大家,开口道:“来自黄土高坡。”
闻言大家的戒备稍稍缓解了一些。 看来......这就是之前定下的暗语了。 每一个人出来后,都要重新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 如果与之前有出入的话...... 应该就是有鬼混进来了。 虽然大家都清楚下一个按照顺序的人是师廖智,但他还是磨磨唧唧的不肯去,直到中年女人点到了他,他才极不情愿的上楼。 感觉他腿都在打晃,手扶着一侧的把手才使得上力。 “医生,”胖子小声说:“这玩应真的是老玩家吗?看着还可以,怎么胆子这么小?”
“会不会......”胖子问:“有老玩家冒充新玩家,就也会有新玩家冒充......” “不会。”
江城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就在胖子好奇地想知道医生的理由时,医生却突然闭嘴了,他顺着医生的视线望去,正巧遇到一双刚移开的眸子。 左菁距离他们不远,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胖子有种感觉,她刚才就是在看自己,或者是医生。 他装作不以为然的晃了晃脖子,然后不说话了。 一个又一个,每个人的时间都差不多,夏萌是三人组中的第一个,沿着老旧的楼梯上楼,此刻她才有一丢丢的紧张。 安轩的主意在她眼中并不靠谱,她在怀疑,是否已经有鬼混入其中,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一会见到的,又会是什么。 难道......这个任务中的鬼不止一个? 深宅废楼,总是会演变出一些荒诞不经的故事,但愿自己的这次任务不要出什么差错,她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步踏上了楼。 出乎她意料的是,楼上与楼下完全是两个世界,楼下的破败感觉似乎到楼梯的位置就截止了,楼上......是一处相当雅致的房间。 考究的桌椅,精致的瓷器,弄景的小块山石......被绘有戏图的屏风隔着,营造出一种精巧的空间感。 每一处的构思都堪称巧妙。 能看得出来,这间房的主人一定是个雅士,而且......还是位戏痴。 房间的布景大都绘有戏曲中的人物,还有一些与之相近的雕刻,靠近窗边的梳妆台上,澄亮的铜镜前,静静放着一个凤冠。 凤冠霞帔中的凤冠。 一颗颗圆润的珍珠嵌在上面,微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还有一些小巧精致的珠子用银线勾的丝穿了,并排镶在左右。 得益于精彩绝伦的设计,上面仿佛有光在流淌,每一处都无半丝杂念。 她的视线逐渐偏转,直到在床的位置停下。 一片红色帷幔后,坐着一道单薄的身影,身影比较高,但十分消瘦,第一眼望过去感觉像是个女人。 片刻后,帷幔颤了一下,一只手从帷幔下缓缓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