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前面的秦简身形一顿,接着头皮都炸了,另一个轿子应该在他们身后才对,怎么可能在他们前面回到院子?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鬼来找自己了,面前这个轿子......是鬼! “是我们!”
有人大声说道。 秦简心中一惊,面前说话的人戴着纸人头,但发出的声音却是陈晓萌。 冲出来的轿子就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然后随着陈晓萌摘下纸人头,其他三位轿夫也纷纷摘下了纸人头,露出了本来面目。 郝帅,江富贵,还有一头乱糟糟黄头发的师廖智。 再加上陈晓萌,一行四人用一股十分古怪,又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盯着他们,看得他们心里直突突。 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担心有诈,秦简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 此刻转身就跑是愚蠢的,最好的选择就是静观其变。 他已经被盯上了,落单必死,藏身在人群中才是生机。 身后的陈强还有尤奇也是一样。 在这种沉默的对峙中,秦简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没等他细想,就见身侧的安轩也摘下了纸头。 “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盯着几人,开门见山问,“怎么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按照排练的路线,第二组应该在第一组人回来后,跑回来才对,他们需要额外兜一圈,路程比第一组要远。 看得出来,剩下几人也没想白这一点。 陈晓萌脸色微变,但还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刚才你们走后,这院子的门就被锁上了。”
闻言安轩瞳孔一动。 “直到刚刚我们才闯出来。”
盯着安轩的眼睛,陈晓萌接着说。 “什么?!”
发出惊呼声的是尤奇,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着也不比秦简胆大多少,闻言吓得手都跟着抖了起来。 “那我们......那我们刚才,遇到的那队人是......?”
尤奇感觉脑子忽得涌上来一股血,导致眼睛都跟着红了。 这股后知后觉的恐惧才是真的吓人。 一想起两组人抬着轿子对戏,他不停大口吞咽着口水,这是他缓解紧张的方式。 一道盖着红盖头的身影从对面的轿子中走了出来,拿起盖头后,是扮演新娘的左菁。 她在走下轿子的瞬间,就像是激活了某个程序,安轩秦简等人眼神一颤,下一秒,几乎同时松开手。 肩上的抬杆滑落,这也导致他们抬得轿子失去平衡,“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晃了几下后,终于不动了。 下一秒,几人如兔子般四散开,再看向抬回来的轿子时,眼神都变了。 巨大的恐惧徘徊在眸子里,像是要炸开。 不久前,他们可还是与那队来历不明的轿子换了位置,他们的轿子被抬走了,而他们...... 喉咙剧烈的滚动几下,他们将对方的轿子抬了回来! 按照原本的剧本,他们的轿子里现在应该是左菁,可左菁......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 秦简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他突然想到之前的那股异样感觉来源于哪里,就是这顶抬回来的轿子! 这轿子比之前轻了许多,虽然依旧有分量,但貌似只剩下了轿子本身的分量。 而且......无论他们怎么颠簸,甚至是刚才慌乱中丢下轿子,导致轿子跌落到地上,里面都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里面的东西......像是死了一样。 就在大家猜测里面会不会是空的时,忽然一阵风吹来,将轿子前的遮帘掀开了一角,透过这一点点的空隙,几人终于看到了轿子里的景象。 胖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距离最近的秦简甚至一连蹬蹬蹬的退后好几步。 胸中气血翻涌,怎么也控制不住。 坐在轿子里的,竟然是一具眉眼弯曲,描眉画腮的......纸人。 女纸人。 纸人身着嫁衣,头上的盖头已经被风掀落,双手捻作兰花,乖巧的放在膝上,与之对比强烈的是一张阴测测的脸。 白纸糊成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眉眼含媚,嘴角挑起,额前一点鲜红的朱砂仿佛令纸人活了过来。 就像是......在对大家笑。 湖上的雾气已经基本散开,皎洁的月色泼洒下来,血红色的轿子孤零零停在空地上,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顶婚轿,而是一口血红色的棺材。 “汤诗柔......被黄少爷娶走了。”
盯着轿子中的纸人,陈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