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不大,秦简一眼看去整个人都凉了半截。 没有画! 画去哪了? 怎么会,难道是他们将画藏起来了?秦简脑海中飞速分析着。 不,不可能,那副画看着就知道有问题,别说碰了,即便是多看几眼都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大麻烦。 他们不敢。 难道......秦简心中咯噔一下,是画......不见了! 是在陈晓萌来找自己之后不见的! 否则她第二次为什么不让进屋看? 就是担心自己发现画不见了。 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是圈套。 他们不知用什么手段将鬼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现在......被鬼盯上的是他! 糟了...... 可他们说的那几句话...... 秦简耳朵一动,门外响起了极快的脚步声,直奔这里而来,匆忙下他看到后窗露着一条小缝,立刻推开,翻了出去。 “呼——”推开门的胖子长吐了口气,接着用匪里匪气的声音说:“大哥,没人。”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江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秦简那个老匹夫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老六那面怎么样了?”
“放心吧大哥。”
胖子嘿嘿笑说:“六哥说一切都稳了,就是那几句话可能会给老匹夫一些提示,六哥担心......”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江城抿了口茶水,然后将茶杯“咣”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吓得墙外偷听的秦简一哆嗦。 “任务里没有绝对的死路,即便将风险转嫁给了那个老匹夫,按照规则,也会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江城眯着眼睛,“就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他把握不住。”
胖子附和似的嘿嘿笑着,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老七,通知其他人,今天晚上一起动手,尽量转移老匹夫的注意力。”
江城单手摩挲着茶杯,冷笑说:“看看这个老匹夫的死能不能带给我们新的思路。”
“大哥英明。”
...... 直到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秦简的头里还是“嗡嗡”的。 不仅在于他没有参透那几句话,更大的惊喜还在于郝帅与那个胖子交流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信息—— 大哥。 那个胖子叫郝帅大哥。 然后对方叫他老七。 听说还有个叫六哥的...... 更可怕的是,他们在提到老六后,那个自称郝帅的人还顺嘴提了一句通知其他人...... 现在问题来了,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葫芦七兄弟到齐了吗? 越想心里越怕,秦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郝帅始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人家兄弟带的多。 视线不经意扫过餐桌上的每个人,秦简看谁都像是郝帅的兄弟,看谁都不可靠。 “秦老先生。”
安轩忽然开口说:“你怎么不吃?”
秦简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接着露出比较自然的表情搪塞说:“我不怎么饿,你们先吃吧。”
这个安轩也有问题,恐怕就是郝帅的人。 秦简心中警惕。 否则他怎么会问自己这么简单的问题,与他一贯的人设不符。 那个正在夹菜的师廖智恐怕也有问题,饭桌上只有他始终没看自己一眼,是担心被自己发现什么马脚而暴露吗? 就是不知道他这样的人能排老几。 谁都不能相信......我的生路只有那几句诗,只有......那几句诗!一边想着,秦简一边端起碗,开始向嘴里扒饭。 夏萌夹了一块腌好的脆黄瓜,“咔嚓”一声咬断,然后慢慢嚼着,余光中对着秦简叹了口气,这人不笨,只是遇人不淑罢了。 “各位大夫。”
恭候在亭子外的中年女人用客气,但冷漠的语调说:“快入夜了,用过餐后请尽快回房休息。”
“不要耽误了今夜游湖。”
中年女人说:“扰了少爷的兴致。”
尤奇看着中年女人,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应该是在想用什么称呼女人合适,但随着女人视线投来,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今夜......今夜是要怎么游湖啊?”
“我的意思是用什么方式?”
他补充道。 与中年女人对视,貌似是一件很消耗勇气的事,他只看了几眼,就不得以移开了视线。 “选新娘。”
听到中年女人的回答,大家都是一愣。 几秒种后,女人突然笑了,细又狭长的眼睛微眯,嘴角夸张的挑起,类似的表情立刻让他们想起了昨夜的纸人。 除了苍白的脸色与妆容,其它很像很像。 “少爷需要各位大夫为他选出一位新娘。”
中年女人用阴恻恻的声音说。 临近午夜。 湖上的冷风吹在身上脸上,像是刀子一样,单薄的戏服几乎没什么御寒的能力,可偏偏谁也不敢脱。 汤诗柔的例子告诉他们,这身戏服,很可能就代表着他们的皮。 更诡异的是,即便湖上有风,也吹不走那些不知何时开始出现,飘荡在湖面上的雾气。 今夜无月。 薄雾笼罩下的湖面像是一团晕不开的墨,仅是盯着看,就给人一种十分阴森的感觉。 秦简一个人站在比较偏僻的位置,距离大家3米左右,刚才师廖智站在他身后,但秦简随后就走开了。 看得师廖智微微皱眉。 这次的规则他们已经了解了,据对民俗了解比较多的陈强讲,这算是湘地偏远地区的一种婚娶前的小游戏。 大意就是选取一些身材差不多的女人,通通扮成新娘的样子,然后盖上盖头,将真正的新娘混进去。 最后让已经喝了三杯进门酒的新郎选,看究竟哪个才是自己的心上人。 这次唯一的不同就是将场景选在了湖上,他们需要划船过去选,但基本规则还是相通的。 “选错有什么惩罚吗?”
师廖智小声问。 “倒也没什么。”
听到陈强这么说,大家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 “就是新郎在喜宴过后要由新娘亲手将新郎服脱下,然后当着父母的面,用扫把打上几下,寓意驱除......” 都没等他说完,胖子的脸色就刷的一下白了,将衣服脱下来,那引申到这里...... 岂不是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