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商品买卖不限时不宵禁,整个王府城只是王府门口相对安静,越走就越热闹。贾祸在王莽面前就如同小鸡一样,被拎着走。卯喊跟在后面几次出手制止,都被王莽一脸笑着给化解,好像没发生过一样,照旧大步前进,有说有笑。这是贾祸第一次出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都还没有感到过如此的热闹,与当代大同小异。只不过是多了些算命人、讲书者,少了些车马。置身于其中,再不用处处小心,自我防护,能够好好感受人情味。“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贾祸说着就挣脱了王莽的手,真是的!大街上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好不暧昧,旁边卖菜的婆娘眼神都不一样了,一副心知肚明的架势。这给贾祸气的转身就走,刚走几步,却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大满怀。“我艹!”
贾祸一屁股跌到了地上,白净的衣服一下子就沾上土色,灰了一大块,当场社死。卯喊急忙上前将他扶起,一把剑直指那人,而王莽却在一旁看笑话。“公子!莫生气,老夫向你赔个不是!”
那人把话脱出,一副老态,稳稳当当,丝毫不见慌忙。贾祸连忙摆手,让卯喊放下剑,他本也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习惯性的爆粗口,看来是要改了。他连忙把那老人的东西扶起,一大挂件,只见上面写着“仙人指路”四个大字,心里不由一荡,感觉小生随时要出来似的。在细看那老者,越看越莫名,粗布衣裳,头发凌乱不堪,摇摇欲坠,早就是半只脚入土之人,两人相撞,为何倒下的是自己?聪明的小脑袋飞速转动,他当即想到可能跟这一大挂件有关,随之道:“老伯,这还给你,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不知这‘仙人指路’四字有何力量?”
老者含笑接过,在接过的同时,仿佛一瞬间有了多重力量到身,不再摇摇欲坠,这更加让贾祸心中大惊。老者满脸笑容道:“年轻人,你很聪明,但天机不可外露,闷在心里好比讲出来好,还请谅解!”
贾祸心中大骂:“不说就不说吧,谁他妈稀罕!”
转身就走,刚走几步,似乎想到了重要的事情,又折回来:“那可否让我借上这‘仙人指路’力量,指明方向?”
老者脸上的假面笑容终被代替,正儿八经的道:“本是干这一行当的,愿为效劳。”
于是老者把他们三人带进了小巷里,见四下无人,他二话不说,盘腿坐起,紧闭着双眼。不一会,那“仙人指路“的大挂件竟突然直立竖起,还时不时金光闪闪,惊呆了三人!好久,终于,老人睁开了眼睛,顾不上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直说:“年轻人,你这路…怕是难走。”
贾祸一脸坦然,确实难走。但他毕竟是个当代人,不相信这一模式的说法,当下急病乱投医,只当多份希望,反正药多医不死人。便问道:“这怎么讲?”
老人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故作沉思,不再言语。贾祸当即明白,搜了搜身上,呀!出门太急,忘带银两,再看向卯喊王莽二人,得,等于白看。贾祸心里大怒:“王莽你个狗小子,没有钱,等老子逛个屁的窑子!”
于是又左搜右搜,全身上下一个值钱的东西都没得,唯一一个金丝香囊,还是昨晚上要去偷看小婉洗澡前,被小婉看见,羞得不行,她左推右推把他推出门,后逼不得已,万般不舍给的。他当然不会给,这是要还的,当然前提是得上面小婉的味道消失,他才会去还。老者见他搜了半天,也没搜出个物件,知道他肯定会错意了,连忙说:“公子,我并非要钱,只要一个贴身物件,实在没有,一根青丝就能抵!”
这可把贾祸给整不会了,到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连忙拔了一丝头发,就递给他。只见老者双手捧着头发,口里叨叨念个不停,像极了上一世的寺娘婆,不一会,念毕;又费了好大力气,系了个结,让贾祸带上。说道:“落魄的神仙不如狗,你人生的路我也算不清道不明;但是就你将要踏上的这条道,注定是黑暗的,对你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还可能会带来祸端,但这又是你必须要走的,像是有人故意为你铺上的,命中我无解!”
贾祸听着不觉可笑,神神叨叨,我还是会说,满不在乎的,但就在系上头发的那一刻,一颗心确实通畅无比。这让他更加佩服那“仙人指路”的大挂件,早知道捡起就跑,就一个糟老头子怎么能追得上自己,事后研究也不迟。“命中无解,那我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来此世间一趟,大胆干,大胆走,秉守住正心就行!”
“那我……”贾祸话还没讲完,却被老者扬手打断:“今日我说的多了,甚言!甚言!我该走了。”
那老者似乎料想到他不会信,再开口道:“公子,今日相遇即是缘,多听唠叨一句,人生路,自己趟,莫听他人言。”
说毕便手拄大挂件,佛身而去。贾祸连忙举手告谢,今日事他听得迷糊,颠三倒四的,但老人的话,给了他一个定心丸,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看王莽,嘴角微微一笑,像是胜券在握心中了然的样子,什么“仙人指路“?屁话而已,本是他精心布下的局,铺的道,引的人,怎能变,怎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