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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妖妃太嚣张 > 第196章 一个人

第196章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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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桐镜一直记得自己的使命,记得自己是柳碧莹的暗卫,要帮助柳碧莹坐上她想要的位置,除此之外的事都是次要的。她即便是再喜欢孟问尘,也不能因此而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二人说着说着便笑闹在了一起,银铃般的笑声像是冬日最温暖的调剂,久久不散。可在长廊之上,有一个身影在那里久久矗立,若是此刻起风,那道身影便会随风消散得一干二净。终于还是有人看不下去了。陆惟山上前问道:“皇上,奴才现在去叫门?”

南宫彦扬了扬手,向着灯火通明的那边看了一眼,“回去吧。”

陆惟山也随着他看了一眼那边,那样清脆的声音对现在孤寂的南宫彦来说,是再讽刺不过的了吧。说来也奇怪,南宫彦分明是不想来这里的,可那会儿张宓的问题还在他耳边回荡,自己求而不得的已经失去了不是么?他明明比谁都清楚,可就是不愿意承认,鬼使神差的,他来到了柳碧莹这里。可是啊,他的寂寥在柳碧莹的欢笑声中显得越发的微不足道了起来。就那么一瞬间,他就没有了所有的勇气。后知后觉的,他发觉自己身边的女子都在同情和可怜自己。她们拥有如花的年纪,可以肆意挥霍,可以嬉笑怒骂,而自己身肩重任,步步维艰。作为自己身侧的人,想来她们是将自己看的最通透的吧。一个皇帝被自己的妃嫔同情可怜,无论是谁听见都会觉得无比可笑,就连南宫彦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他站在长街之上,任风吹乱了自己的头发。这一刻,南宫彦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为何自己会成为皇帝,这些,真是是他想要的么?如果是,那么为何自己会对白雪鸢的死一直保有愧疚,为何一直不愿意面对白雪鸢已经死去的事实?无数个疑问在南宫彦心头盘旋,似乎答案就近在咫尺,可南宫彦却抓不住。陆惟山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南宫彦,轻声说道:“皇上,今晚去哪里?”

“绛龙殿。”

他觉得头疼得几乎要炸裂开来,那个答案就在自己眼前,分明只要稍微用力一点就能看见。陆惟山轻轻应了,扶住他便向着绛龙殿而去。或许身后跟着的一众人都没有发觉,南宫彦在颤抖,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战栗,像是在惶恐和害怕着什么。就连陆惟山都感觉的出来,南宫彦似乎与之前不同了,似乎变得脆弱易碎,仿佛现在只要有个人给他一个重击,他就会立即破碎成无数片。这样的认知让陆惟山觉得十分害怕,分明南宫彦才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怎得会变得这样脆弱?就在那天晚上,南宫彦罕见的遇了梦魇。梦中是白雪鸢,白衣染血的白雪鸢。她就坐在自己的胸口处,手中握着一把尖锐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她十分用力,每一下都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可是南宫彦觉察不到痛,也看不见鲜血涌出,他只是空洞的看着白雪鸢,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然,白雪鸢只是机械的,一遍一遍的,将匕首刺入再拔出再刺入,不知疲倦的。“鸢儿,你终于愿意来看看我了。”

他说着,心中有一块空白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的。南宫彦眼尾灼热湿润,他有多久没有见过白雪鸢了?自从白家败落之后,白雪鸢就像是在怨恨自己一般,不愿意入梦来看看自己,即便是现在她在发泄着她的愤恨,他都觉得热泪盈眶。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呼唤,白雪鸢忽然停住自己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南宫彦。她的眼睛是黝黑没有一丝光泽的,眼神也麻木空洞。只见她缓缓低下身子,凑近了南宫彦,红玫般的唇轻启。“我是来看你死的,南宫彦。”

她说话的时候,南宫彦觉得周身都冒起了寒气,冷得叫人忍不住瑟缩。她对自己的恨,厚重而偏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看啊,宓儿,这不就是我的求而不得么?然后,南宫彦便醒了过来。窗并未关上,有丝丝缕缕的夜风吹进了房中,明黄色的帐幔随之飘摇,清冷的风让南宫彦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房中安静的几乎感觉不到声息,只有几只蜡烛还燃着,在风中有些明灭不定。像是发了疯一般,南宫彦将自己手边所有能丢的东西尽数扔了出去,他低吼着尖叫着,想将一室寂静全部赶走。可最后,所有的喧嚣过去,留下的,是比他醒来时更难耐的寂静。他愣愣的,看着风将蜡烛吹灭,然后脸颊滑下温热的眼泪。他从未觉得,在皇宫中的夜晚这么难熬。这个男人,终于感受到了孤独。“皇后娘娘!”

锦瑟尖声怪叫了一声,再一次将张宓手中的瓷瓶夺了过去摔在地上,“奴婢说过多少次了,你为何就不愿意听。”

张宓固执的扭过头,不愿意去看锦瑟,咬紧了唇。“奴婢说过了,没有回头路,难不成是奴婢说的不够清楚么?”

锦瑟眉眼冷冽,恨不得撬开张宓的脑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我说了,我不做了,若是你想你就自己去做。”

张宓恨恨出声,让她再去伤害那个男子,她做不到。“糊涂!”

锦瑟骂道,“究竟是儿女情长重要还是地位重要,皇后娘娘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一个张家和一个杨家,你若是就此放弃就是对不起两家的人。”

她的每一字都像是针一样扎在自己心上,张宓几乎要将自己的唇瓣咬破,她都知道,她比谁都清楚,可是她真的狠不下心来再去伤害那个男人。那个孤单无垠的男子,至少对自己,还有自己腹中的孩子还是相当温柔的。她原先觉得那男人只不过是将自己作为一个替代品,作为权利的工具,所以死不足惜。可现在谁来救救她啊,她真的后悔了。锦瑟见她不说话,也不想多言,直接将一个瓶子塞进了她手中,最后强调了一遍,“这是最后的机会,皇后娘娘你若是不做,奴婢现在就去皇上面前揭发你。”

张宓惊惧不已,万万想不到锦瑟会这样威胁自己。“锦瑟!”

她拔高了声音,像是一只受惊的白鹿。锦瑟用一张冷淡的脸回应了她,没有任何叫她拒绝的机会。最后,张宓松开了被自己咬得死紧的唇瓣,妥协了,“好,我知道了。”

锦瑟这才露出了松快甚至说是和善的神色。“皇后娘娘早该如此,那些个儿女情长实在是不适合皇后娘娘。”

她见她的唇瓣被咬出血,便拿了帕子给她擦拭,张宓几乎是立即就避开了。她也不恼,只是将帕子塞进了张宓手中,将方才的那点笑意尽数收起。“皇后娘娘不要怪奴婢心狠,这是为了我们大家好。”

张宓拿了帕子狠狠的将自己唇瓣上的鲜血擦净,鲜血染在唇边像是绽开的灼灼的永不凋谢的红玫。“出去。”

她冷声说道。锦瑟也不多言,向张宓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外头的门一合上,张宓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空气一般无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不起,皇上,对不起。似乎因为前朝的原因,后宫的众人也变得越发心浮气躁了起来。就连最想独善其身的张宓都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卷入其中。在那之后,张宓还是会常常请了南宫彦过来用膳,只是只字不提先前问过他的问题,对着他也变得客客气气的。南宫彦虽说心中松了一口气,可还是觉得古怪。尤其是,每次沉默的张宓身后都站着一脸漠然的锦瑟时,南宫彦心中那种古怪的感觉就越发严重了起来。正想着,外头有人叩门进来了,是个面生的宫女进来换茶。她目不斜视,向张宓和南宫彦请过假后便沏了茶准备离开。南宫彦忽然抬眸看她,片刻后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似乎没有想到南宫彦会跟她说话,连忙应了,“回皇上,奴婢名叫珍珠。”

南宫彦将自己手中的茶盏推向了珍珠,接着说道:“宫中的嬷嬷没有教过你规矩么?我从不喝松针。”

珍珠这才发觉大事不妙,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奴婢该死,是奴婢糊涂了,皇上恕罪。”

看着那宫女这么怕自己的模样,南宫彦觉得无趣了起来,“你起来吧,以后不要记错了。”

珍珠连忙叠声应了退下了。小小的一个插曲,张宓并未察觉到什么,可锦瑟盯着出门的珍珠有些出神,不过一会儿,也悄悄退下了。今晚正巧轮到珍珠守夜,锦瑟在角门那里找到了珍珠。“你今天是怎么了?怎得这样的问题还会犯,可是不想在苍玉宫待下去了?”

珍珠脸色一白,连忙说道:“奴婢知错了,姑姑饶命。”

锦瑟盯着珍珠的目光越发古怪了起来。“你今天怎么和平时不一样?”

她这样问道。珍珠连忙摇头,跪在了锦瑟面前,抽噎着说道:“奴婢,只是想自己的家人了,姑姑恕罪。”

先前是张宓指使着珍珠去处理香灰,到后来锦瑟知晓了后,张宓便将一切包括珍珠的事都告诉了锦瑟,自然的,她也知晓,张宓是拿了珍珠的家人去威胁珍珠的。毕竟这个女人还有用武之地,锦瑟打算先留着。她伸手将她扶起,露出一丝善意的笑意,“瞧你吓得,我有这般恐怖么?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我倒是无妨,只是皇上对入口的东西一向挑剔,这次饶了你算是你好运,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珍珠连忙点头,哭得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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