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着我走,你就饿死!”
孟夏把小包袱往怀里一塞道。“你……,你真是个无良妇……!”
贺中珏瞧瞧周围还有人,就把那个“人”字生生吞了回去。孟夏没有搭理,也不顾贺中珏那气喘得那么粗,见追的人不见了,站起来径直往前走去。贺中珏思量再三,大约身上身无分文,不跟着,似乎行不妥,才一腐一拐,嘴里念念叨叨追了上来,孟夏隐约听见贺中珏恨恨地念:等有一天本王翻身了,非把你……孟夏不由得一撇轻蔑地一笑,在心里道:那就等你翻身再讲吧!一路上的流民、难民、饥民特别多,显然义军此番的义举并没有减轻老百姓的负担,反让更多的老百姓流离失所。这样不过行了半日路程,那贺中珏的少爷脾气又上来了:“孟夏,这么走何时是个头,能不能租辆马车?”
孟夏如果不是考虑到贺中珏会被人在云州灭了,非扔下他不可,狠狠瞪了贺中珏一眼,贺中珏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走,孟夏只恨自己不是贺中珏的娘,否则真想扇他两个耳刮子,不过夜里没睡得怎么蹋实,走得快至中午了,孟夏也累了。便寻了个地方坐下来,掏出准备好的干粮高粱面饼啃了起来,见贺中珏盯着她,就问:“吃了东西走不走?”
贺中珏嘴一噘道:“走不动了?”
“走不动,那就饿着!”
贺中珏恨恨地看着孟夏,好一会才吐出一句:“等他日,本……我非……”“非怎么样?”
“夏,我是脚痛,火辣辣的!”
贺中珏到底知道今非昔比,而且他日还是个没影的事,恨了一会妥协了。孟夏听是有原因的,才站起身走到贺中珏面前,脱了他的靴一看,那脚底打起了好几个血泡,孟夏虽是个丫头,也是相府的丫头,平日也没这样走路的,脚上也打起了血泡,心里就纳罕自己一个女子在这种状况下,都可以咬牙顶着,他一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娇贵,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歇也不是好地方,只得道:“你再撑会子,找到有人家的地方住下再想法子。”
“夏,我饿了。”
孟夏就把给贺中珏准备的馒头递了过去,贺中珏看了孟夏手中的高粱面饼子一把抢过来道:“为什么你每次吃的都与我不同,分明是把好吃的藏着自己吃。”
说完贺中珏咬了一口,然后赶紧吐出来,呸了两口问,“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孟夏看着这个连高粱和白面都分不清的败家子,真正的无语,居然还认为自己一直偷吃好东西,把不好的给他。孟夏更恨自己为什么会心一软把这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败家子带上了,一路上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见败家子看着她,便一把抢回自己的高粱饼子,继续啃了起来。因为落水事件和高梁饼子事件,那贺中珏不知道是忘了自己是贺小毛的子孙,还是因为有一个女人陪伴,精神振奋许多,话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