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李北,而叫方南?那叫方南的,明显不怕张婶,却怕梅娘,听梅娘一训,立刻溜进了南屋,那梅娘走到南屋窗口道:“方南,北屋赁给客人住了,他带着女眷,你可规矩些。”
南房传来闷闷一哼,这李北是要杀她的,孟夏再疲倦又哪里还睡得着,干脆把芦花叫起来,收拾东西就溜出了房,芦花一路上也累坏了,刚睡得懵懵的,不知何故孟夏又要走,但她跟着孟夏快两个月,知道孟夏不会无缘无故的,赶紧收拾东西就和孟夏出门了。两人刚出房间,就遇上起来上茅房的方南,芦花见了吓得叫了一声:“啊!”
本已经有睡意的方南好奇地打量了孟夏与芦花两眼道:“你们就是租客呀,深更半夜不睡觉,干什么?”
孟夏一看方南不认识她,才知道真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此人并不是李北,只是天底下居然有长得这么象的,这让孟夏有些惊奇,然后道:“我娘子要上茅房!”
“上茅房,背着包袱干什么?”
“路上乱,习惯了!”
“那你和你娘子先上吧!”
方南眼睛瞟向孟夏身后的芦花,不由得称道,“你娘子生得真是标致!”
方南此话刚出,那梅娘就走出来喝道:“方南,你说什么没规矩的话?”
“我……”方南听了气哼哼开了院门走了出去,梅娘忙上前道,“小官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南儿就是口无遮拦!”
孟夏瞟了芦花一眼,大约芦花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夸过好看,脸通红,却没气恼,孟夏便摆摆手道:“梅姨,出门在外,总有诸多不方便!”
“你们赶路也累了,早点歇着,灶上的锅里给你们烧了热水,泡个热水脚,解乏!”
“谢谢梅姨!”
芦花扯扯孟夏紧张地道:“这不是要砍你那人?”
“不是一个人,只是长得象而已!”
“天,刚才真是吓死我,这也忒象了。”
“没事了!”
孟夏赶紧把芦花拉回屋子里。一眨眼,孟夏就在梅娘家住了几日,发现梅娘家极贫,靠一大早做些豆腐去卖维持生计,所以每晚梅娘会泡上一大盆豆子,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做豆腐,于是天天极早就有磨豆子的声音,刚开始孟夏疲倦倒头就睡,还没感觉,等缓过来,那磨豆子的声音就是魔音;还有那个方南不太争气,有点偷鸡摸狗的,被梅娘吼了过后,不敢靠近,但总在远处拿眼偷盯着芦花。些须不如意,其余都还好。孟夏一路上恶心,都吃不下东西,好象李北劫粮那次吓着了,恶心没了,但人却极易疲倦,几日调养,疲劳缓解了,人又特别馋,好些东西都提不得,提了就想吃,只是梅娘家里穷,大多都是青菜豆腐,这实在不能满足她,她吃不到就心欠欠的,真正有了,又不想吃了,如果恰好想吃,吃下去,心里也毛乎乎的,总之不象以前,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病。缓过来的孟夏再没理由赖在家里,在芦花殷切的眼神中,赶紧出了门,上了街,想那徐书同是将军了,肯定有些名气,肯定好打听,只要找到徐书同,小全的下落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这条街就是孟夏与贺中珏当初藏身的街,想着贺中珏当时要吃的素面,孟夏不由找个铺面点了一碗,果然好吃,合胃口。放下碗看见有卖盐水花生的,刚吃过素面的孟夏迫不及待走过去买了一大包,剥了吃到嘴里,方才解恨,正抱着花生剥着的时候,偏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坏夏夏,你又放爷鸽子了。”
这下孟夏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她心里狂叫:想遇着的遇不上,不想遇着的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