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有些后悔了,不吃不喝除了自己受罪,肚里的小家伙更受罪,这肚里的小家伙可是贺中珏的骨血,与那徐泽仪没有半分关系,但为了徐泽仪,自己居然就这么狠着心肠地折磨他。孟夏正想着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接着徐泽仪被推了进来。徐泽仪一进来就哇哇乱叫:“你们又想干什么,告诉你们,想让爷出卖自己的亲哥,门都没有,有本来你们就来狠的,别这么磨磨矶矶的……”孟夏摇了摇头,见徐泽仪除了衣服破旧一点,身上并没有伤,看样子孟大茂因为自己还没对徐泽仪做什么,所以就没有打断徐泽仪捍卫贺中珏连篇累牍的豪言壮语,孟夏从心里想看看如果给徐泽仪上个什么辣椒水、老虎凳、鞭刑……,徐泽仪还有这么多豪言壮语吗?徐泽仪在门口叫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他哼了一声冲门口呸了一声恨恨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想爷当年……”他一扭头就看见了孟夏,忙关切地问,“夏夏,他们没为难你吧?”
孟夏摇摇头,徐泽仪又委曲地道:“那是你阿兄,自然不会为难你,只是……”徐泽仪围着孟夏转了几圈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你看上去比跑路的日子还憔悴,就连这脏身这烂的衣服都没换件,夏夏,那孟大茂是不是你亲阿兄?”
“真希望他不是,不是就好了!”
孟夏想着孟大茂要把自己许给有钱老头做填房或小妾的事,心就一酸。“对了,夏夏,那日你阿兄说的王玉又是谁?你不是跟了我哥吗,怎么又钻出个王玉?”
孟夏没想到这徐泽仪对于大事挺不上心,但对于这拈酸吃醋还是非常敏感的,孟大茂昨儿就这么一提,他到今儿还记得来盘问自己,于是没搭理,徐泽仪立刻道:“你已经做了对不住我的事,你要是再做对不住我哥的事,我……”徐泽仪说着就举起了巴掌。“你要怎样?”
孟夏迎上徐泽仪的巴掌,徐泽仪看了自己举起的巴掌一眼,用另一只手把那举起的巴掌拍了两下气道,“我就惩罚它!”
孟夏才笑了道:“不管他们谁来,你都不要吱声,由我来对付!”
徐泽仪点点头又问:“夏夏,然后我们又怎么办?”
“当然是要想法子逃!”
“那是你阿兄,你用得着逃吗?”
徐泽仪恨恨地道,见孟夏瞪了他一眼,立刻醒悟过来道,“夏夏,你是为了我,想我逃,对不?”
孟夏没有搭理徐泽仪,徐泽仪又动情了,把孟夏抛弃他的事扔到一边,深情地道:“夏夏,你对我真好!”
孟夏翻翻白眼,如果不是贺中珏,自己才懒得带这么个一点帮助也没有的败家子,徐泽仪还想深情表达他一路上都憋着没有表达的感情时,那门又开了,几个小丫头端着干净的新衣服和食物进来,徐泽仪一见立刻走过去道:“夏夏,有吃的,咱们吃饱了再和你阿兄斗!”
徐泽仪刚要伸手去抓食物,孟夏就叫了一声:“不准吃!”
“夏夏,不吃,哪来力气和你阿兄斗?”
孟夏就对丫头道:“全部都端走,统统端走!”
几个小丫头自不敢拂孟夏之意,悉数端走了,那徐泽仪才走到孟夏面前问:“夏夏,干嘛不吃?”
孟夏没搭理徐泽仪,忍着肚饿缩在床一角。徐泽仪好些日子没见过床了,见孟夏缩在床上,他发自内心地也上缩到床上,和孟夏偎在一起,不过一想到孟夏和贺中珏,就在墙角落缩了。两人这一饿又是一整日,到了晚上,孟大茂才出现了,一进门就极为气恼地道:“孟老二,你不吃不喝,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要吃你的喝你的,放我们走!”
“你休要得寸进尺!”
“不放我们走,就饿死我们!”
“你别逼我!”
“我有逼你吗,当初在孟家寨,你不就私下替我做过主吗?还以,你对嫂嫂的无情无义,妹子也不是没见识过!”
孟大茂看着孟夏,好一会才道:“我当初是逼不得已的!”
孟夏哼了一声讥讽道:“别跟我讲你还有什么国仇家恨。”
“二丫,你太不了解为兄了。”
“别说,我还真不了解你。”
孟夏刚一说完,有人来报,“孟大人,徐将军到了!”
孟大茂立刻就从与孟夏的抬杠中回过神来:“有请!”
说完孟大茂又对孟夏道,“有些事,以后再说吧。”
“除非你把给嫂嫂的休书收回来,我就信你。”
孟大茂没有说话,转身要出去,孟夏忽道:“我饿了!”
孟大茂才点点头道:“明白就好!”
门一关上,徐泽仪立刻捂着肚子蹩过来问:“怎么,你又向你这阿兄投降了?”
“你没看见机会来了吗?”
“什么机会?”
“刚才那人不说徐将军来了吗,徐将军肯定是徐三哥,得想法子让三哥知道我们被我阿兄捉了,如果三哥要搭救我们,我们到时候得有力气逃才成呀?”
“徐老三?就是那个背信弃主的人?”
徐泽仪完全不信地道,“就他那么个人,会救我们?我看你省省吧,不把我们立刻送到贺中珉那里领赏,我把徐字倒着写。”
正说着那食物和衣服又被人送了进来,孟夏扯着一条鸡腿递给徐泽仪道:“世子爷,所以呢,这人不能把事情做绝了,山不转水还转,现在你也有需要三哥搭救的时候,当初如果你不那样对三哥,能有此一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