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知道你这丫头才不会那么好心,请我进来吃茶歇脚,我呀最大的心愿,就是抓到你的把柄,让王玉把你处死,就算我死在王玉的怀里也值了。”
“只要你的把柄别被人抓着就成,我,你就别担心了,表嫂,说句实话,你来纠缠王玉,是不是受布王指使?”
“布王?”
桃樱一听很夸张地问,“布王是不也是个王爷?”
“你说呢?”
“我认识他吗,他干嘛要指使我,他长得有没有王爷好看,如果好看,受他指使指使也成。”
“表嫂,你装吧,你不就是布王送给王玉的?”
“啊!”
桃樱很吃惊地道,“那个长得獐头鼠脑的人就是布王?哎哟,不好看,不好看,那个可不是我薛桃樱中意的人,比起我的王玉,那差得也太远了,我才不会听这样的人指使呢?”
孟夏盯着桃樱,知道桃樱口里描述的这个人是章飞鹰,不知道桃樱是不是天生的戏子,反正从她脸上没有看出任何的蛛丝蚂迹,孟夏笑了一下道,“表嫂,原来布王就长成这个样子。”
“是呀,那布王旁边还站了个男人,你猜猜是谁?”
桃樱压根不知道自己弄错了,继续说得唾液横飞的,孟夏便问,“是谁?”
“是你阿兄孟大茂!”
桃樱夸张而兴奋地叫了一声,孟夏就知道桃樱在装神弄鬼,按时间算,那桃樱被卖,然后转送到贺中珏手里时,孟大茂应该还在孟家寨,并没有跟布王。孟夏也不动声色地道:“是吗?”
“孟老二,我看那布王的长相,肯定就成不了事,你家大茂跟着他,你就不担心吗?”
孟夏当然担心,她既担心贺中珏败给贺中珉,又担心贺中珉败给贺中珏,现在又加上徐惠妃抱走大豆豆,孟夏只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些折磨压得喘不过气来,偏偏桃樱就要给她添这堵。不过孟夏心里多堵,在面上也没流露出来,摇摇头道:“你不会看错吧!”
“怎么会,孟大茂,我兄弟,我还能看错。”
“表嫂,那你没和我阿兄说句话。”
“我哪敢呀,那些人看着都怪怪的,凶狠狠的,我只能装不认识。”
“表嫂真是个识大体的,如果是这样,以后让阿兄可得多谢你。”
“孟老二,你阿兄跟着布王,你会不会心里偏着你阿兄,所以会不会对王玉……”孟夏本来想探桃樱的底,没想到桃樱反而倒打她一耙,孟夏看了桃樱一眼道:“表嫂,你此言就差了,那你还是布王送给王玉的,难不成嫌疑还小了,我看你心里巴心不得布王打胜了,你好去论功行赏吧!”
“孟老二,你什么意思!”
“表嫂,你什么意思!”
“反正我不知道是谁把我送给王玉的,但是跟了王玉,我就生是王玉的人,死是王玉的鬼,倒是你,你阿兄跟的是布王,你恐怕才是脚踩两只船的主吧!”
“表嫂,你别装神弄鬼了,我知道你没脚踩两只船,你就踩在布王那一条船上。”
“孟老二,我跟你话不投机。”
“那我就不留你喝茶了,你自个请吧。”
孟夏见问不出什么,自然也就不客气了,桃樱气哼哼地站了起来,孟夏又加了一句,“还请表嫂别成天待我门口,我是不付辛苦钱的!”
“我才不稀罕你那几个辛苦钱,我是为了王玉!”
说完桃樱大义凛然地离开了孟夏房间。孟夏看着桃樱的背影,气恼地捶了一下桌子,以前只认为贺中珏对她有几分意思,所以对她一直就没下过狠手,不过孟夏与这桃樱接触越多,越觉得桃樱果然不象表面看到的那样风骚放荡,但偏她就象条泥鳅一样地滑,不仅是条滑泥鳅还是条有道行的泥鳅。徐惠妃来了,孟夏就形同坐牢,她把茶杯递给花灯,让花灯倒杯热的,刚把茶杯又接回手里,那桃樱又笑嘻嘻地回来了,往窗台上一坐道:“孟老二,咱们做个交易吧。”
“那上半夜下半夜的交易,你还是去找雪娘娘和灵娘娘吧,王玉眷顾她们的机会多,所以你才能多些半夜。”
孟夏见桃樱生拉胡扯,自然也跟着生拉胡扯。桃樱也不恼,继续笑嘻嘻地道:“孟老二,我怎么今儿没见王玉来你房里?”
“表嫂,真真是难为你了,你只有一个人,王玉有那么多女人,你守在我门前,就不能守别的女人了,王玉不来我这儿,自然去了别的女人房里!”
“孟老二现在你说起王玉去别的女人房里,不气不恼的,看样子,你也堕落了,和我一样了,眼里容得砂子了。”
桃樱摇着头道,“你跟我可不一样,你恨不得一个人把王玉把着占着,所以王玉一定没去别的女人房里,告诉我,王玉去哪儿了?”
孟夏听了一笑道:“表嫂,这可不成。王玉离开的时候千叮嘱万叮嘱,让我不要把他去哪里了乱讲出来。”
“你如果告诉我王玉去哪儿了,我帮你看你儿子有没有被人虐。”
桃樱伸着手从孟夏旁边的水晶盏里抓了几粒鲜梅子,一边往嘴里放一边道,“大约这里也就只有你能吃到这时鲜的东西,达州可是不产这东西的。”
“说得表嫂象没得吃一般。”
“孟老二,别说那王玉对人就是不公,现如今在这穷乡僻壤,估计只有方玉雪和郑灵能吃着,还有就是你这儿喽。”
桃樱很不甘地道,“白凤琴说什么王玉不待见你了,给你喝的茶都是茶沫,那是你根本就不喜欢喝茶,你中意的东西,恐怕一样都不会少你的,所以呢我薛桃樱为他巴心巴肠,不耻下贱的心算全瞎了。”
正把一枚梅子往嘴里放的孟夏愣了一下,仔细一想桃樱的话,又果然有道理,就算前些日子贺中珏折磨自己的时候,也从没少了她喜欢的东西。“表嫂,说得跟什么一样。”
“孟老二,刚才和你讲的话,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王玉去哪儿吩咐过不许讲,我儿子在他奶奶那里,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得了,得了,昨儿你儿子和那郑灵可亲热了,你都没瞧见。”
“灵娘娘,对人好,她对豆豆好,豆豆自然与她亲热。”
“你装吧,以后你儿子管郑灵叫娘,看你还这么镇定不。”
桃樱一边吃着孟夏的梅子一边恶毒地诅咒,“孟老二,你说王玉会不会带兵去了,人说那贺中珉与王子烈反目了。”
“这种家国大事,象我这么一个乡下丫头,如何知道,倒是表嫂,这么个乡下妇人,居然对布王和王大将军的事如此清楚。”
“我呸,王玉是什么,是王爷,那家国大事想不知道都难,只是奇怪,如果王玉去带兵了,那为什么这一年与他在战场上形影不离的郑灵为何按兵不动?”
“表嫂,你真辛苦,当着门神,还要考虑这许多。”
“哎哟,我说孟老二,这你就不懂了,那郑灵凭什么争宠,那模样连我薛桃樱都比不上,那床上的手段,我敢讲还不如你孟老二,她凭的就是战场上那点子与众不同吸引王玉,这么大好的争宠机会,她居然舍得错过?”
孟夏没想到桃樱这个口无遮拦的,对她床上功夫给予如此“高”的评价,脸一红,呸了一声道:“表嫂,你真是个口无遮拦的东西,你还是赶紧当你的门神去吧!”
“哎哟,哎哟,儿子都有的人了,还装雏呀,算了,你这梅子酸了巴叽的,也不是什么上品,我还不爱吃了。”
说完桃樱扔下手里没吃完的梅子,扭着腰身离开孟夏房里了。孟夏松了口气,和桃樱这条泥鳅讲话,还真是紧张,生怕一不小心讲错了话。桃樱走了,徐泽仪又派人来说了大豆豆早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拉了什么,玩了什么,说了什么……孟夏听着都忍不住笑了,有徐泽仪跟着大豆豆,那大豆豆就跟在自己身边一样,不过听了大豆豆的这些事情,孟夏再也忍不住,在吃过夜饭,就换了件简便的衣服出了院子。孟夏出门就往郑灵住处走去,方玉雪与郑灵的住处一东一西,贺中珏的住处居正南方,所以从中间走,就会两人的住处都经过,孟夏可不想在去郑灵住处的时候遇上方玉雪,所以就从西边的小路往郑灵的住处走。孟夏磨磨蹭蹭,又要避开人,所以到了郑灵住处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还没到院子,孟夏就听见院里传来笑声,她赶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听清楚是徐惠妃、郑灵的笑声,然后听见大豆豆迫切地叫:“高,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