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原因就是娘娘杀不了民女;第二个原因就是娘娘不想因为民女与王爷闹翻了。”
徐惠妃好一会才道:“真没瞧出来,你并不傻。”
孟夏才苦笑了一下道:“娘娘之所以不中意民女,原因很简单,民女家无权无钱,王爷如果一意孤行中意民女,最终的结果可能会失去有力的膀臂,娘娘做那些个伤情的事,不外乎都是在给人看。”
“你可真会抬高你自己。”
“娘娘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把民女从王爷身边逼走,不让民女影响王爷江山社稷的大事。”
“你明白就好。”
“但是王爷是娘娘的心头肉,就象豆豆之于民女一样,娘娘又不想做伤儿子心的事,所以娘娘只好在民女身上下功夫。”
“怪说不得,本宫那儿子将你当个宝贝捧在手心里,也不无道理,你竟是如此玲珑剔透的一个人。”
“这是娘娘对民女第一句夸赞之词。”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你又喜欢本宫那儿子,还是个聪明的人。”
“所以,请娘娘相信,民女是不会耽搁王爷大事的。”
“本宫会补偿你的。”
“娘娘,民女出身卑微,民女爱财惜命,但有时候感情的事,钱财和性命都不重要了。”
“那本宫就只能静侯佳音了。”
“娘娘无事,民女请求告辞。”
孟夏被人从徐惠妃那里送出来,就回了客栈,鲁婆子连忙迎上来问:“娘娘没有为难你?”
“娘娘只是找我聊聊家常,这次难得还夸了我。”
鲁婆子有些不太相信地道:“如果娘娘只是想和你聊家常,用得着用这样的法子请你吗?”
孟夏笑了一下道:“婶子,那你说娘娘请我不是为了聊家常,为什么又放我回来。”
“夫人,你没答应娘娘什么过份的要求吧?”
“婶子,我都讲了娘娘还夸赞了我,再说她关心王爷,那本也是发自内心的,她是她的母亲。”
“夫人,你呀,心地就是善良,什么总往好的地方想。”
“婶子,在我娘眼里,我都没有这么好,在你眼里,我处处都是好的。”
鲁婆子伸拍拍孟夏的肩道:“夫人本来处处都好,性子又好,对下人也好,要不咱们的爷怎么样会这么看重夫人。”
“婶子,你去休息吧。”
鲁婆子用手揉揉眼睛,又拍了孟夏一下,才退了下去,好一会,孟夏才拿起给大豆豆没有做完的衣服,慢慢做了起来。第二日亥时,孟夏到铺子里,那余顺儿果然按时到了,孟夏一伸手道:“拿来!”
余顺儿便将一个小布包递给孟夏,然后赶紧问:“桃樱在哪儿等我?”
孟夏便道:“至少得把你现在侍候那位主子搁平你才能去见桃樱。”
“你……”余顺儿有些愤怒地道,“你是不是在哄我?”
孟夏就不屑地道:“我为什么要哄你,不把你那位主子搁平了,你如何带着我表姐远走高飞。”
余顺儿一想孟夏说的有一定道理,便问:“如何才能搁平?”
“你那主子明儿几时动身?”
“明儿卯时!”
“好,在离卯时差半柱香时,你在这儿等我给你消息。”
“你当真没有哄我?”
余顺儿很狐疑地道,孟夏又道,“那就看你是信还是不信罗!”
说完孟夏拿过余顺儿递的小布包就走了,余顺儿气得咬牙切齿。孟夏无意中碰见过余顺儿几次,就以余顺儿那点偷鸡摸狗的本事,她认为是相当好对付的,就不明白这大小姐到底相中他哪一点,难不成就相中他这种没本事的本事。第二日不到卯时,孟夏从自己当年逃难路上的小包裹里拿出那只银镯子并着两个金锭,就到了与余顺儿约定的铺子。“四同”客栈住的都是贵人,自然那掌柜的,跑堂的早早就起来忙碌了,后院也是一片忙碌,孟夏略等了一会,那余顺儿终于蹩了出来,到了铺子看见孟夏就急忙问:“如何,你表姐在哪里?”
孟夏便冲花楼方向一驽嘴,余顺儿有些吃惊:“那里,桃樱怎么会在花楼里?”
孟夏轻轻叹了口气道:“表姐命运多桀,我也问过数次,但她就是不肯告诉我。”
余顺儿不疑有他,也顾不得与孟夏多讲,抬脚就往那花楼去了,孟夏忙道:“我还要找人顶你的差,你把腰牌给我!”
余顺儿把腰牌扔给孟夏就走了,孟夏甚至觉得这余顺儿面露欣喜之色,心里暗叹那薛桃樱的手段,人在花楼,还有个余顺儿对此毫无顾忌,等余顺儿一走远,赶紧掏出余顺儿昨儿给的人皮面具,往脸上一贴,拿着腰牌就走进了“四同”客栈。刚一走进客栈,方云雪的一个贴身丫头就走了过来道:“王公子,你去哪儿了,夫人和大小姐到处找你。”
孟夏头皮一紧,没想到余顺儿这么得宠,离开那么一会,就有找,自己既然冒充了,就得继续冒充下去,好在她在相府的时候对这余顺儿的秉性还比较了解,而且早就想好要冒充他,在夜里就做足了功课,这余顺儿并不属于高大型,个头比自己高不了多少,所以孟夏专门戴了顶高些的帽子,又寻了双底子做得比较高的靴子,束了胸,不过毕竟自己不是余顺儿,还是个女的,所以忐忑还是难免的,只是方云雪此趟似乎有些不顺当,所以方相夫人只顾拉着方云雪哭泣,百般叮嘱,那方云雪一边垂泪一边道:“娘,我那爹是亲爹吗,在这个时候偏要逼女儿回去!”
“你爹自有你爹的打算!”
方云雪哼了一声道:“女儿看他都是在为自己打算!”
“休要胡说!”
方相夫人见孟夏走过来,松了方云雪的手道,“阿怀你过来。”
孟夏赶紧走了过去,那方相夫人便道:“昨夜,干娘交待你的事,你可有紧记。”
孟夏很怀疑昨夜,这方相夫人交待的事,就是让余顺儿协助方云雪杀贺中珉,只是有点不明白,那贺中珉不是将王子烈的人头都砍了,在归了贺中珏,为什么方相夫人还要使那日那不中用的招术,难不成是方仕隐知道贺中珏终是容不下贺中珉的,干脆大义灭亲,舍了这大女婿,趁早建下奇功,好给方云雪谋个一席之地,当然这只是孟夏的猜测,听见方相夫人问话,赶紧点点头学着余顺儿的样子拱了手,又学着余顺儿的声气道了声:“孩儿已经紧记了!”
方相夫人又道:“我的云儿可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替干娘看护好她。”
孟夏又点点头,因为无形的悲伤笼罩着,所以方相夫人和方云雪都忙着悲哀去了,也没太注意孟夏,方相夫人便道:“云儿,上车吧,娘等你大功告成!”
方云雪万般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哭哭啼啼往备好的马车上走,方云雪刚要上车时,却听见方玉雪的声音:“家姐,我没来迟吧!”
方云雪恨了方玉雪一眼道:“你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方相夫人赶紧制止住方云雪,对方玉雪道:“玉儿,你姐任性惯了,你别跟她计较!”
方玉雪微微一笑道:“母亲,姐的性子,我又不是不了解,自然不会。”
“玉儿就是,打小就懂事!”
方玉雪依旧微微一笑道:“受母亲的教诲,玉雪不敢不懂事。所以仅管昨夜不舒服,今儿一大早也赶来送姐一程。”
方云雪哼了一声道:“方玉雪,你别装了,你昨儿不舒服,我看你一辈子都不会有舒服的时候,你也别得意,等我去了京州城回来,就会把你当年出嫁时的好事讲给娘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