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亮的眼睛措不及防的闯进卿丞眼里。他那颗自认冰冷的心赫然悸动了一下。“没…”严妤松了口气,继续低头给他上药,声音温温柔柔跟哄小孩子似的。“要是不小心弄疼你了,一定要说。”
酥酥麻麻的温热喷在卿丞肌肤上,他藏在身后的手蓦然收紧,心头那股奇怪的感觉再次伸上来。他垂眸睨着严妤那张此刻并不算好看的脸。若你以后听命于我,或许我会留你性命。严妤哪只身边的美人小狐狸心里的算计,上好胸腹的药,轻身说道:“转过去。”
卿丞乖乖侧坐,后面的伤口不比前面少。瞧着那一道道新鲜的伤口,严妤在想这些伤要是落在她身上,她得疼死。想想都觉得害怕。上完背上的药,已经过去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用手背抹掉额头的汗,带着一丝疲倦对卿丞说道:“把衣衫穿上,这段时间要注意伤口不能沾水。”
“嗯。”
也不知道是她累的还是晚上太安静,他清冷的声音落入耳中带着一抹哑然。收起药粉把那碗已经凉透的药端给他。“来,喝了。”
看着那碗跟墨汁一样的药,卿丞迟迟不肯接。严妤睨着他紧皱的眉头,瞄了眼手上的药,眼睫颤了颤。才想起他之前喝药好像也不太想喝。手背在身后从空间掏出一颗大白兔糖,拿到他面前,“把药喝了给你吃糖。”
好奇怪的糖纸…傻傻地望着她:“糖?”
严妤把碗放下,剥开糖纸掰下一小块喂到他嘴里。她的手摸过药粉,略带苦味,但很快就被软化的糖给覆盖过去。他抿着甜甜的糖,望着她眉眼弯弯的笑眼,心里冒出一丝悸动。这糖是离开大饶山她才发现被激活的,瞧他傻乎乎的样子,她直接掰下一小块喂到自己嘴里。真甜。生活也这么甜多好。卿丞看到她那只触碰自己唇的指,又含了她嘴里,他双瞳一滞,脸霎时爆红。她怎么那么不知羞。那…那根指…严妤发现他脸红透了,歪头睨着他:“怎么了?”
卿丞眼神闪躲,忽的瞧到那碗药,直接端起仰头一口气喝完。“喝这么急做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等他喝完,直接把剩下小半块奶糖喂到他嘴里。卿丞手上的碗还没放下,看着下唇那只纤细的手,两边耳朵霎时红透。放下碗,一刻也不多待,掀开帘子跳下马车,一瘸一拐地走进破屋。看了眼干净的没有一点药渣的碗,歪着脑袋疑惑道:“小美人是怎么了?”
收拾好马车里的残局,她翻身到车顶,四肢伸展开来,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双手枕着后脑勺悠悠叹了口气。何时才能睡个好觉啊。打了一个哈欠,掏出一床被子盖在身上,闭眼睡了过去。清晨,天色微亮,一声清脆的奶音叫醒了严妤。“二婶婶。”
“二婶婶。”
严妤伸了个懒腰,趴在车顶俯视下面的卿陆。“小陆,怎么了?”
卿陆穿戴整齐,腰间系的特别紧。“二婶婶,你说要教我们习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