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提起“赵万年”,他可不是寻常之人,身为外八门之一的彩门中高层人士,一身本领绝对出神入化。奇门共有十六门,分为外八和内八,外八门皆是与世俗格格不入,离经叛道之人。二者其中内八门以金门为尊,外八门以盗门为王。最早组建的“指月阁”虽说被“红门”监管,在乱世之中,他们个个都是罕见的奇才,精通超乎常人的手段。后来指月阁内讧,一部分门内人中人建立“会道门”,为日本鬼子效劳,到了近代天下太平,指月阁也退出历史舞台,内八门也好,外八门也罢,大家都是各顾各家。其中彩门精通幻术,杀人于无形之中,门内厉害的人被称作“老彩”。江湖传言,老彩的戏法是与神明交换,每一位彩门的人想要学会神出鬼没的幻术戏法,都必须与山精鬼怪来交换。赵万年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一百多岁了。要说长寿的事情,内八门中以“金门”命短,因为他们需要算天机,冥冥之中会触碰因果,导致折福折寿。外八门中以“索命门”短命,这些人从事的都是高危险职业,打打杀杀,恐怕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有机会善始善终。至于其他十四门,每一派都有自己相应的延命之法。所以他们看起来都会很年轻,包括赵万年也是一样。说起赵万年,他原本是一个富家子弟。家中不仅有百亩良田,更有数间商铺。每天不说日进金斗,但住的是深宅大院,仆人家丁也有几十个。身处战乱年代,可他家住的那个地方偏僻,自然也就躲过战乱。而且赵万年不好女色,不喜欢赌钱,偏偏对一些奇门戏法感兴趣,有一年他去街上买东西,来了一伙儿变戏法的游方艺人。那艺人把大腿往外一亮,三尺长刀对着大腿肉,嘁里咔嚓就是两刀。把当时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得直捂眼睛。但是那艺人也是不慌不忙,又给自己连捅十三刀,身上扎满匕首,用手一碰还往外飙血。艺人丝毫不慌张,他用手掌轻轻一抹,然后一把接着一把将匕首拔下来,身上的伤口相继恢复。当时就把赵万年看傻眼了,他从小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在他的认知里面,这几个人就像神仙一样。那几个艺人还会其他的本领,不仅将西瓜变成人脑袋,又将人脑袋变成大活人。比如聊斋中记载的戏术,仙人追月,攀爬仙梯,对方样样都通。赵万年出手阔气,给了一袋子大洋,等着艺人前脚走后,他便悄悄跟上去,见了面便问几位是哪里人士?变戏法一共三个人,师父带着俩徒弟,他们说自己是南方逃难的,途径贵宝地,感谢东家赏钱。赵万年又问:“几位表演的仙人之术实在是令在下敬仰得很,不知道这些戏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当中的师父很是客气,大拇指朝上,感慨道:“千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故交,我师徒三人行走江湖所谋生的本领,还望东家见谅。”
赵万年一听,感慨自己实在是唐突了。先是主动道歉,然后赵万年客气道:“几位师父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不妨到家中休息几日,有些问题我也好向师父们讨教。”
这三个变戏法的老彩自然就答应下来,毕竟白吃白喝的事儿谁能放过啊。赵家那时候家大业大,给三人腾出一间屋子根本算不得什么。就这样,那三个江湖艺人就在赵家住了下来。可后来的事情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一次赵万年出去处理家族生意,等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人都不见了,他爹妈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妹妹,全都没了影子。等他想询问仆人的时候,结果仆人也是新换的。赵万年就想不明白,正好碰见外回来的艺人师父。他连忙询问,家人都去哪了?对方说:“别急别急,令堂和您的妹妹,他们觉得家中闷热,出去遛弯,估摸着也快回来了,走走,跟我先进屋里面聊。”
赵万年当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好哪里不对。但他特别信任那三位师徒,等着坐下来,对方递给他一杯水。等赵万年喝下去,他方才意识到,这明明是主人招待客人的礼节,对方这是把自己当做主人了。赵万年心有不悦,可他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头昏眼花,脚底下拌蒜,整个人大头一歪歪,摔倒在地。这一次他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可等他再次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处在羊圈里,周围有三只绵羊,它们围在赵万年的周围。赵万年吓了一跳,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只能趴在地上,接着他大声喊救命,可发出去的声音却是“咩咩咩”的羊叫声。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变成一只羊!那三个变戏法的艺人,懂得“造畜”之法,将老赵家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绵羊。无论赵万年怎么喊都没用,他们全家人在羊圈里生活,而那会变戏法的师父却俨然成为他们赵家的主人。但对方根本不满足于现状,因为村里开始闹起了瘟疫,好多人家的家禽牲畜都相继死亡,村里闹得是人心惶惶,找了很多的大夫来看,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一天,他们师徒三人竟然找到附近的村民,说老赵家闹妖怪,村里的瘟疫就是因为这件事导致的,现在被他们师徒三人全部抓到,等到杀死妖怪,就可以解决村里的瘟疫。且说他们师徒三人,原本就是白莲教的余孽。师父叫“白毛山”,俩徒弟一个叫黑三,一个狗四。可当时村民哪里相信,不过对方倒是真有手段,就在羊圈里牵出去一只羊,来到院中。白毛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这只羊就是西游记里羊力大仙的手下,来咱们这儿祸害百姓,被我所抓,不信你们看着。说完,他手起刀落,一刀捅了进去。鲜血流出,羊头竟然开始扭曲起来,并在人与羊之间不断转换,这一幕可把所有人吓坏了,更加让所有人都坚信师徒三个人说的是对的!但对方对此并不满足,又告诉村民,由于村里的瘟疫闹得很厉害,如果想要彻底恢复过来,恐怕不是一天半天能够解决的,到时候家禽都死光了,那不是要老百姓的命吗。所以说,他白毛山体恤百姓,慈悲为怀,特意想出一个办法,就是在村里盖上一座庙。把羊力大仙的手下全都给供上,咱们先礼后兵,到时候瘟疫自然退却,村里五谷丰登,保证年年都是大丰收。当时村里人还不信,可白毛山也是狠人,一刀剁下来羊腿,用力摔了几下,羊腿就变成了人腿。白毛山又问大家,都这样还不信吗?何况建的庙宇都是你们村的,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就这样,在村民的捐资之下,庙宇一天天盖起来。但是在庙宇修成,需要供奉那一天,白毛山让人在神龛处打了几个石墩子,里面灌满泥浆,然后把赵万年的爹妈都给丢了进去,又打上桩子,塑造神像。至于赵万年没有被塞进去,是因为他还有其他的用处!同样是这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