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会死。”

“去你大爷的，我才不要这邪门玩意儿。”

我把扑克牌丢给他。吴道仁耸耸肩，“不要就算了，现在泰国的东西法器受众率很高，你居然还不要。”

我说：“好歹我也算是外八门里的老大，你让我弄他们的法器，有点瞧不起人了，对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五残令虽然不在，但我记得雪山入口。”

“五残令的事儿，你最好别卷进来，我老吴把你当亲侄子，有啥跟你说啥，当年很多高手，凡是掺和进来的，不是死就是残，就算有一些活着回来的人，最后也莫名失踪，到现在都找不到人。”

吴道仁眼神忽然变得很认真，他继续道：“天渎与外八门不一样，相信我，你惹不起他们！”

我现在还记得五残令中的那个梦，周围白雪皑皑，隐藏在一处山谷之中的石门里面，是一条浑身长满鳞片，与传说中长得一模一样的巨龙，他们困在雪山之中，全身伤痕，巨大的铁链贯穿龙的身躯。我忘不掉那个真实的梦，尤其在山谷中走出的黑衣人，似乎有着某种预兆。现在赖镇元他们一伙人，相继出现在长白山、泰山，再到神仙之间无奈的言论，我知道，我必须去看看这件事的背后，何况祖爷、阿珍都在那边，雪山里到底藏着什么事，更像一把钩子，钩住我的心口。我说：“五残令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今天和冠先道人接触，他这人有点奇怪，与那位叫‘赖镇元’的小杂种有点上下级的关系。”

赖镇元是中日混血，他的父亲是江西风水大师赖家的人，二者之间的究竟有什么隐情尚且不得而知，但冠先道人提到“出云大社”，那本是一个小鬼子最神秘的机构，传说保存唐朝以来，最为完整的奇门术数。国内经历过的朝代更迭，历朝历代都会有人窜改，甚至避王者名讳，导致很多典籍在传承中出现了偏差，虽然也有一些较为完整的，可也是也被人刻意隐藏起来。在和赖镇元两次邂逅，直到这一次，我才近距离看清，这个人有着杀伐果断的性格，而且他不仅精通风水术数，个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吴道仁听我提到冠先道人对待赖镇元的态度之时，他也很是纳闷，思索道：“冠先的确是天渎的人，他乃心魔化妖，由恶道士濒死之时，受到内心魔念夺身，但他在整个天渎也无非只是小角色罢，要是这么看的话，那个赖镇元的级别不会低。”

我说：“你既然也是天渎的人，那么多多留意一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事。”

“没问题你自己多加小心，面具不能连续佩戴超过四十八个小时，否则会造成你的面部衰老。”

吴道仁提议了一下，接着他起身拍拍屁股说：“我还有事儿，你有什么消息，随时和我联系。”

老吴前脚刚走，我去洗手间简单洗漱，脱掉了面具，看着镜子里略显沧桑的自己，内心中同样升起了阵阵波澜。只有确定自己能够绝对安全，我才可以堂堂正正活在这个世上。因为那些敌人太过恐怖，他们不讲规则，也不讲武德，无论你是猛虎还是豺狼，若被拿捏住软肋，注定会成为动物园里任人摆布的宠物。此时的我，已经想明白了。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我现在除了五雷号令，身边并没有什么宝贝，需要找个时间再去一趟白云观，那道观的石猴一直搁浅，那件灵宝可非同寻常，我当时也没敢贸然动手。在酒店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冠先打来的电话，他说派人来接我。我没有拒绝，毕竟要打入敌人的内部，不做出点投名状怎么让人信服。约定好在酒店大厅见面，我先下楼等候，坐在大厅抽烟的时候，身旁忽然坐下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长袍，左边脸上有一道刀疤，整个人的气质很沉稳。男子盯着我看，我莫名感觉到脊背发寒，他摆摆手，叫来服务员，说：“来一壶龙井。”

我特意看了他一眼，因为修行者身上的气场与常人不同，普通人遇见会感觉莫名其妙的舒适感，或者压抑。等着服务员端来茶具，男子倒了一杯茶，他没急着喝，而是盯着我看，忽然道：“我这里有两个杯子，你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我明白了，这是冲着我来的。不过，光天化日，对方也不能怎么样。我说：“不好意思，我不喝龙井。”

“白奇睿是你杀的吧。”

他品了一口茶，歪着头啐了口，“这茶不够正宗。”

他将剩下的茶水倒在地上，随后又给自己倒一杯。我说：“我与那个姓白的有点私人恩怨。”

“其实无妨，我算出他命里会有一劫，本以为会是冠先那个腐烂的道士出手，没想到竟然被你杀死。”

袁弘笑了笑，又倒在地上一杯茶水。我感觉他的行为有些古怪，和这种奇门术士打交道，不得不防。结果，待我以狐瞳看去，忽然感觉一阵强光，我不由闭上眼，双眼阵阵刺痛。我说：“好强的法器！”

袁弘再次倒在地上一杯茶，“我和白奇睿有些渊源，那个冠先为了占有白家的家产，将这件事嫁祸到我的身上，又控制他老婆孩子，过不了几天，白家所有的财产都会被夺走。”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世间万法皆空，唯有因果不空，他能害别人，别人就可以去害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我已经起了谨慎，那个袁弘现如今，保不准已经投鼠忌器，我还是离他远点。我说：“万般皆因果，我的仇报完了，告辞。”

我刚想起身，却感觉身体重若千钧，根本动弹不得，顿时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袁弘缓缓倒茶，茶水顺着杯子溢出，我耳边清晰听到涓涓流淌的水声，他继续说：“你低头看看脚下。”

听了他的话，当时就看见脚底下出现一滩碧绿色的茶水，它大小正好与我的体型相当。水里面浮现我的影子，当我的手挥动之时，影子也是纹丝不动。袁弘继续说：“入了龙井，就算是龙也跑不掉，你的魂已经被我拘住，既然你刚刚提到因果，那你杀了白奇睿是因，我杀你便是果。”

“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动手？”

我气愤道。可是，我发现自己的咆哮声，竟然没有办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袁弘说：“你不要白费力气了，瞧你的手段，应该是外八门盗门中人，都说盗门独来独往，没想到你竟然和冠先走到一起，真是丢了指月阁的脸面！”

说完，他一把抄走我的帆布包，又说：“我走以后，你会在三十秒以后心梗而死，安心去吧。”

“我草你大爷！”

我咆哮道。可我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周围的人仍旧是忙忙碌碌，他们好像从未看到我一样。眼看着袁弘走出大门，我脚下的积水一点点干涸，而我也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灼热感，接着，我的心口感受到阵阵刺痛，那种要人命的感觉，让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大口大口喘息着，可哪怕我旁边坐下了一位中年男子，他也没有看出我的异样，使我感觉自己仿佛处在梦中一般。随着脚下的水滩渐渐蒸发，我心口的压抑感越来越重，到了最后，甚至感觉不到心跳。我发誓，以后离他们“道士”一定远点！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完犊子的时候，突然有人用银针扎了一下我的耳垂，随着刺痛感传来，我打了个哆嗦，接着像个落水者一样大口呼吸。袁弘站在我的旁边，手持五雷号令，说：“这是清微派的五雷令，在当今密宗掌门唐文斌的手中，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瞪大眼睛，心里颇为震惊。唐文斌说过，五雷号令会救我一命，没想到今天真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