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打量着鹤真人,在领教过赖镇元的风水术数之后,他这种小伎俩根本不算什么。何况风水只是一种能量的运用,就像一个人懂得使用武器罢了。我说:“我是他们家老祖宗的传人,也算是有点师承,来吧,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骗人。”
鹤真人轻哼道:“真是笑话,我鹤真人纵横风水圈几十年,谁不知道我的名气。”
“继续吹。”
我说。“你个乡巴佬,姜家老祖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外八门的传承。”
苏珲讥讽道。鹤真人听到外八门,眼神明显怔了一下。鹤真人继续说:“本师看出是姜家风水出了问题,只要我摆下风水阵法,就能让姜家所有人全部转危为安。”
姜老爷子客气道:“鹤真人请讲。”
虽说戴着墨镜,可那双眼睛里闪烁出的淫光依然被我捕捉到,鹤真人轻轻捋一捋胡子,说:“很简单,只要将姜家的风水劫难,转移到别人的身上,那不就可以完美解决吗?”
苏珲说:“鹤真人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
鹤真人盯着姜云哲、姜雪,淡淡道:“这二位既然也是姜家的人,那自然要麻烦他们了,或者我鹤真人委屈一些,让姜雪给我做小老婆,借助混元大法,将风水改变,吸走姜家所有的病气。”
“一派胡言!”
姜云哲猛地站起身,瞪着眼睛说:“你们不是想要姜家的股权吗?我可以给你们,但有什么事,你就冲着我来,不要牵涉孩子!”
“呸,我未婚夫现在生死不知,让你女儿给鹤真人做小老婆你还不乐意了!”
“陈淼,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姜雪愤怒道。“呦,一个野种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姜家大小姐了。”
陈淼轻哼一声,周围立刻围上了数位黑衣保镖。姜雪一时间有些紧张,她躲在我的身后,忙说:“张叔,前天我还请你奶茶了呢,你要再不帮忙,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姜云哲同样满眼通红,整个姜家的气氛显得有些古怪,尤其姜老爷子的态度让我很意外,倘若他针对姜云哲,我倒是能理解,可一个浑身充满煞气的老江湖,却被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挟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最重要的是,我看了一眼合同,那上面的股权是转让给别的公司,而非是姜老爷子的名下。我没理会鹤真人他们几个人,转头看向姜老爷子,缓缓道:“老爷子,我看您胡子长了,我帮您刮一刮。”
“什么?”
姜老爷子愣了一下。我的双眸逐渐有了变化,身为憋宝人,“望气”的基本功还是不能丢的。老爷子看似正常,可言行举止总是给人一种不谐调的感觉。如果不是苏珲、陈淼两个人出现,那么,我又看不出哪里有问题。“那个,那个..好吧。”
姜老爷子眼神有些闪烁,语气变得结巴起来。而我走到老爷子近前,将装有刀子的盒子取出,除了姜雪以外,其他人完全是一种懵逼的状态。苏珲还在一旁警告我,别伤到老爷子。我没理他,而是回忆起那位给我刮脸剃头老大爷的手法,刀子轻轻划过,姜老爷子打了个哆嗦,胡茬缓缓掉落的时候,眼神逐渐朦胧起来。不到半分钟,我看到姜老爷子的脖颈处开始渗出血点,它仅有针眼那么大,结果滴出的血滴蹭到剃刀上时,我耳畔忽然传来声音:“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要你的命!”
姜老爷子已经丧失神志,好似个木偶一般坐在那里。我认真道:“是不是闲事儿,那要看看是谁说了算!”
我将剃刀在盒子蹭了蹭,然后划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刀上,一股煞气冲天而起,院中所养的画眉鸟吱吱喳喳躁动不安。待我开始剃头的时候,姜老爷子鼻孔流出鲜血,院中一阵骚动。苏珲怒道:“你个乡巴佬对老爷子做了什么事!”
陈淼喊道:“你们一起上!”
保镖向我包围过来,就连姜雪也捏了一把冷汗。但是在姜老爷子七窍流血的同时,他盖在身上的毛毯莫名动了起来。一只黄皮子顺着被单钻出,对着我张口便咬。我早有准备,待黄皮子刚一露头,剃头刀顺势而下,一刀斩断黄皮子的前爪,喷出的鲜血飞溅到那几个保镖身上。黄皮子一溜烟,直接跳上墙头,它瞪着愤怒的眼神,像是在警告我这事儿没完。趁它停顿的工夫,我早已准备妥当,“飞蛰”划过一道寒光,正中黄皮子胸口,将它在墙头上打了下来。苏珲气愤道:“这个乡巴佬敢对姜老爷子不敬,你们几个把他的腿打断!”
姜云哲出言制止,结果陈淼冷嘲热讽道:“见一个外人对自己亲爹动手,你还想维护他,我看你们就是一伙儿的!”
我轻轻拍了拍姜老爷子的背部,保镖刚一上前,我握紧剃刀,扫视了一圈,说:“这是姜家的事儿,你们几个外人若想插手,别怪我要你们的命!”
我低声呵斥,得到赵山癸彩门心印,举手投足间,施幻术于无形之中,保镖顿时僵硬在原地,随即丢掉手里的武器大喊:“蛇啊!”
鹤真人惊讶道:“彩门幻术?”
苏珲急切道:“出手啊,弄死他!”
他和陈淼二人表现得极为紧张,好像发怒的泰迪,大喊大叫。然而,姜老爷子猛地咳嗽几声,吐出一大口的黄痰,他仰头深吸口气,说:“我倒要看看,在我姜家,你到底想弄死谁!”
姜老爷子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一双眸子间所蕴含着浓浓的煞气,哪里还有刚刚那种提线木偶的感觉。“爸,你怎么了?”
姜云哲激动道。姜老爷子说:“我姜战一辈子英明,结果却差点被这两个外人给毁了,真是糊涂啊!”
“您的意思是,之前您说过的话,其实是因为..。”
姜云哲转过身,目露杀机。姜战说:“没错,在姜家出现怪病以后,苏珲和陈淼本是姜家的外戚,我当他们是亲人,就轻相信二人的话,没想到却被他们暗算,这几日身体像被钉上了钉子,好像木偶一样被人操纵,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们两个通过我的手,转出姜家一半的财产,幸好还有一部分在你的手上,现在两个人将目标打在你的身上,若不是你及时去大藏寺,请到张先生出面,我们姜家的百年基业,怕是要毁了!”
姜云哲长叹口气,尽显懊悔之色。苏珲说:“既然你个老东西没事儿,那我也不必伪装了,姜家的财产来路本就不正,自然是能者居之,所以那些钱交给我也是应该的,给你们一次机会,把合同签了,免得最后连命都丢掉。”
姜云哲冷哼道:“我姜云哲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是个长毛的娃娃,之前是看在我爹的面子,我才没把你们怎么样,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滚出去,至于你以歪门邪道骗走的资产,我会亲自拿回来。”
苏珲冷哼道:“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现实啊,鹤真人,看你的了。”
鹤真人轻轻扶了扶眼镜,舔着舌头,说:“钱什么的,你们随意,但这个女人必须归我,她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
姜云哲双手抱拳,跪地道:“还希望张先生出手,挽救我姜家危难,他日我姜云哲必有重谢!”
我本不想牵涉他们家的恩怨,可看到黄皮子,再到鹤真人眼神闪烁的妖气,我问道:“你是天渎?”
“没想到你居然还知道天渎。”
鹤真人意外道。我冷冷道:“既然是天渎,那你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