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大马猴但是有一点比较明确,我来这儿是为了“八门密藏”,至于王嫣、吴道仁两个人,不知道二人心里还藏着什么秘密,可绝对不会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这时候,陈江南竟在包裹里面拿出一张图纸,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线路。我看一眼都觉得眼花缭乱,陈江南说:“这是龙爷花大价钱买来的,据说是当年老矿的工程师绘制的,对方没有参与剩下的挖掘,不过好在能找到安全通道。”
王奎说:“陈叔,这么多年了,还能安全吗?”
“放心吧,几百年前的古墓都能下,废弃的矿井只要里面有氧气就没事儿。”
陈江南解释道。望着宽阔大的矿区,虽然已经杂草丛生,可许多的建筑物仍保存着,至于矿井的入口已经被混凝土浇灌上,平时会有守林人来附近巡逻,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能成功带走黄金。陈江南带着我们在矿区仔仔细细地找入口,后来在一处废弃的砖房附近,找到积雪覆盖的土堆,把上面的土堆铲掉,底是一面钢板,表面还焊着把手,陈江南喊王奎帮忙。身高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王奎,在力气这一块上基本就没输过,三百来斤的钢板,被他徒手拽起开。一股子淡淡的灰气弥漫,其中还掺杂着怪味儿,而我刚一接触,就知道这是“殃气”,在风水中也称作“地煞”,属于动物和人的尸体腐烂,掺杂在泥土之中,由于被土地封住,所以煞气很难冲破到普通人,可一旦打开,那股煞气会毁掉普通人的运气,甚至会招来灾殃。陈江南说:“你知道那些人为啥不能活着走出去吗?”
“殃气?”
我问。陈江南点点头:“我们找临时工过来看过,这里的风水很奇怪,殃气一旦形成会像一个深坑,根本没办法脱离,时间久了会形成一种叫‘癸殃’的气,无形无相,普通人沾上一点都会没命。”
怪不得其他来淘金的人,要么死于非命,要么回家生怪病,追逐其根本就是在“殃气”的身上,人活一辈子,吃五谷杂粮,积攒一生的毒气都会随着死亡的那一刻离开体外,结果受到风水禁锢,这才形成独有的“地煞”。突然,一旁的吴道仁喊道:“我勒个去,你们几个一起来看看,这里有死人!”
“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嫣很淡定道。“你一个女娃娃,不要说话这么残忍好不好?”
吴道仁无奈道。顺着吴道仁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掉落了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儿,让人闻起来作呕,最主要手臂的血流还是鲜红的,像是刚死不久。我打开手电,顺着矿井仔细寻找了一圈,老式矿灯照出的范围有限,这时赵天囚在腰上缠好绳子,另外一头拴在旁边的白桦树,他主动下去探探路,随着深入斜井,矿灯逐渐照亮周围的环境,眼前所见到得一幕,让我倒吸了口冷气。眼前没有“无底洞”时候的幻象,更没有鬼魅地仙,而是一个个断掉的手臂散乱的到处都是,更诡异的是,有的手臂还流着鲜血,像是刚死不久的。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殃气的原因,没有人能进来吗?”
陈江南说:“没错,你看看这里哪里是人?”
吴道仁惊讶道:“这么多的手掌,这都是哪来的?”
始终沉默的赵天囚认真道:“原来这里变成了山神粮仓,咱们得罪了山神,此次绝对不会顺利的。”
我虽然心里有准备,看着眼前几十只手掌,带来的震撼也算是敲响了警钟。我心里打算着,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只要离阿珍近一点就不会有事儿。赵天囚抓了一把附近的泥土,闻了闻,然后说:“没错,咱们打开了矿井,大马猴是山神的孩子,一定会来找咱们,等会儿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火器。”
东北的山魈是“大马猴”,像马驹子似的,又高又大,但行动非常敏捷,而且大马猴的尿会让人产生幻觉,那玩意儿太凶残,牙齿锋利,智商又高,唯一的弱点就是多疑。以前我和三爷酒后聊天,他告诉我,大马猴主要活跃在三江流域,伪满时期北方这边就有好多金、铁矿区,小鬼子和老毛子在这边为非作歹,破坏环境,山魈没吃的东西,被逼无奈就会去刨坟,吃习惯了也懒得去捉猎物,每天就忙着捉人吃人。以前三爷他们进山打猎,就会看到树上有大马猴晒着死人肉,最主要,它们是一种族群动物,真要是生活在附近,我们几个不是送死吗?而且大马猴若是吃了死人肉,身上没有热乎气,就像孤魂野鬼一样,哪怕站在你对面,你都发现不了它。但现在来都来了,陈江南又很确定八门密藏就在这儿,而且我之前见过翟铁,他也说八门密令在他父亲身上,所以这一趟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们也是非去不可。赵天囚叫吴道仁帮忙拉紧绳索,他顺着井口又重新爬上来,然而阿珍就蹲在矿井旁,低着头看着漆黑的洞口,她一语不发,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阿珍抬起头,看向陈江南说:“把东西给我。”
陈江南说:“你不是只有一天记忆吗,怎么这件事还忘不掉?”
阿珍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已经有了一丝温怒,陈江南这才给了她一副黄金面具。阿珍说:“我先去下面等你们。”
说完这番话,阿珍一步跳下近四十度的斜井,身体顺着坡度哗哗地往下滑动,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比电影里的画面还要令人震撼。我不是第一次与阿珍打交道,所以并不陌生,可赵天囚和王嫣却是被惊掉了下巴。吴道仁感慨道:“不愧是活神仙,这身手真不是盖的。”
当把绳索都固定妥当,我们佩戴头灯,缓缓爬下矿井,井口里新鲜的风往外吹,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大概下行了二十多米,微弱的矿灯照到斜井两侧躺着一个个颜色青黑的尸体,吴道仁捏着鼻子:“这特么也是大马猴做的吗?什么时候死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