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转身离开,没有任何一丝留恋。宁采夏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这便是她要的结果。她要让江绯那个贱人知道,城哥哥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她,正当她得意之际苏城面色阴郁地将她推开。“若是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这是宁采夏完全没想到的。“城哥哥,我……”宁采夏咬紧牙关,泪水悄然而下。“你说过会以正妻之位娶我的,你说你这辈子只会与我相守到老。”
这些苏城确实都说过,只不过他从始至终都不曾对面前的女子说过爱,也没动心过。也许是因为她从小救了他一命,才驱使他动过保护这女孩一辈子的心思。“可江绯毕竟是代表着两国友好的象征,况且……”况且我的心里好似已经有了她。宁采夏对视着苏城,热泪盈眶的样子叫人心疼。“况且什么?城哥哥,你是不是不想与她合离了?”
苏城犹豫再三最终开口。“她说过这辈子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对不起……”这便是他委婉的拒绝了。宁采夏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才几日,为何城哥哥会为那个女人着想。“所以你无法给我正妻之位?”
向来聪明的宁采夏,也有走入死胡同的一天。“夏儿,对不起。之前是我还没有捋清自己的情感,我愿意为了她终身只有她一人。”
苏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他只知道和宁采夏说清楚以后,他与江绯这几日尴尬的氛围就得到了和解。此时他恨不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个小女子。宁采夏紧闭着双眼,强忍着自己不发作,随即掏出那枚玉佩哽咽道。“我从小就期待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地成为你的正头娘子。这样的梦,夏儿做了不下千遍。我本以为这次,可以弥补三年前的遗憾……”女子因为哭泣,身子抖动的厉害。宁采夏无疑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当然绝大部分也有真情流露。做了好几年的梦,猛然被人摇醒,自然是一时无法接受。苏城瞧着这样的宁采夏,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尤其在看到那枚玉佩之后。“如今我退而求其次只做你的侧室,只要能和你相守一辈子就可以。城哥哥,你说过的这枚玉佩能够允诺我一个愿望,求求你不要将我推开,好吗?”
宁采夏难得露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苏城心一点点下沉,看着面前的女子。回想起救命之恩,他真的无法对宁采夏置之不理。宁采夏看着一脸沉思的苏城,自然也是知道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当年为了……落下了病根,大夫说今后我再有子嗣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若是如此以后哪个婆家还敢要我。想来夏儿还是莫要耽误城哥哥了,毕竟谁都不可能要一个不会生育的女子。”
宁采夏是个聪明的,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口原本还面无表情的苏城,面上有了些许的动摇。“与其叫人笑话一辈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宁采夏说着四处扫视,当视线落在一根柱子上时,她咬紧牙关,闭着那盈盈水眸朝着那柱子撞去。不成功便成仁,能否顺利嫁入城王府,成败在此一举。好在苏城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才没有使宁采夏命丧当场。“你这是做什么?”
苏城眸子里满是愧疚。“我现在死了一了百了,总好过让城哥哥为难。”
苏城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这次他不再犹豫。“我只能允诺你侧妃之位,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
苏城淡淡的开口。宁采夏抽噎着看着苏城。“城哥哥,我不想连累你,我……”“好了,若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这样,以后不许说这种傻话了。”
苏城认真地为面前的女子擦拭着泪水。这也算是苏城已经默认了让宁采夏留下来。“稍后我会挑选我们的婚期,定会风风光光地给你娶到城王府,你可莫要想不开。”
“嗯……”只要得到苏城的许肯,她嫁入王府基本算是水到渠成。“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府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找王伯。”
“嗯……”院子内,绿柳憋着一肚子气。现在两个孩子都是由甲二他们几人轮番教导武功,因此绿柳就回到了江绯的身边。此时这丫头干活时冲的很,干起活来发出阵阵响动,好似憋着一口气。“你这丫头,今天是谁惹得你这般不开心。”
绿柳嘟着个嘴,犹如找到了发泄点一般,将手中的抹布扔在一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主子,不是奴婢说您,那宁采夏是什么货色您还不清楚吗?您这是引狼入室……”江绯笑了笑,好家伙这丫头原来是因为她的事这般魂不守舍。“左右还有不到一年我就离开了,宁采夏愿意当这个王妃,只要她有本事尽管给她。”
绿柳气得都快哭了。“可明明之前王爷与您……”关系还很好。“绿柳,没有任何人或者是任何事可以改变我带着团团圆圆浪迹江湖,所以以后不要再提我与苏城的事情。”
江绯郑重其事地看着绿柳,一脸认真地道。“可是……”绿柳还想说什么却被江绯打断。“绿柳,你要记住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不想团团圆圆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所以以后不要再提我与苏城的种种,我不想为此影响了两个孩子。”
绿柳点点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事你说。”
“那我与红梅……”“自然是跟着我了,不然呢?你还想跟着宁采夏?”
江绯佯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道。这下原本死寂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绿柳是哄好了,可夏荷又开始委屈了起来。“王妃,那你离开的时候奴婢怎么办?以前奴婢在这府中备受欺辱,若不是遇见了您,奴婢可能还是个可有可无的洒扫丫鬟。”
江绯扶额叹了口气,这些小丫头怎么一个个这么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