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沈若烟是大宣太子的心上人时,他几乎瞬间就确定,要见见那位能将堂堂太子拿捏在鼓掌中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结果却失望地发现,她不过是个普通到没有任何亮点的娇娇贵女。拓跋濬摸了摸下巴,慢悠悠在想。如果没有这位宸王妃,或许他还真的能勉强去勾搭一下那位沈家女。想必看到大宣太子为了一介女子拈酸吃醋,也是极有意思的。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既然发现了宸王妃是个有趣的人,他干嘛还要委屈自己,去接触一个普通的女子?拓跋濬的一切小心思,楚清绾都不知情。她视线还停留在宫人手中的兔子身上,直到鲜卑王子轻咳一声,开口主动与她聊天,她才回过神来。“王妃与宸王之间的相处,似乎并没有传闻中那般……”两看相厌。“哈?”
你开玩笑呢?楚清绾一脸震惊。如果不是跟这位拓跋王子不太熟悉,她真想告诉他,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难道她看起来跟恒渊那个狗男人关系很好嘛?明明那人连半点目光都不舍得施舍给自己。如此也好,反正她也受不了狗男人阴晴不定的性格。拓跋濬眸光流转,转而不再提这一话题。另一边。恒渊刚射下一只鹿,就听到身边的女子满是赞叹道:“王爷好厉害!”
他冷冷扯了扯嘴角,并没有把谢晚媚的话放在心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一想到他的王妃没有跟他一组,反而跟那劳什子鲜卑王子一起,他就心里不爽。尤其现在耳边还有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扰人清净。恒渊淡漠地瞥了谢晚媚一眼,心里在想,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谢家女这么烦人呢?谢晚媚终于得了他的目光,并不知自己奉若神明的男子此时心中全都是对她的嫌弃,还以为自己的夸赞起了效果,终于能得到宸王殿下的注目,一时间夸得更起劲了。就在恒渊皱着眉想要打断她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替他将谢晚媚滔滔不绝的话截断。“表哥!没想到你跟谢姑娘居然在这里!”
沈祁嘿嘿笑着策马过来。当时皇帝要求武将之子与宸王一同参与狩猎,众人都知道宸王殿下战功赫赫,骑射更是不在话下,怕被他对比得太失脸面,因此并不积极。也只有沈祁这个憨货主动报上名字,打算趁机跟表哥说道说道,自己最近拿着他给的玉佩,在京中被多少人羡慕。恒渊在看到这个憨货朝自己过来,心中隐隐松了口气。鲜卑公主拓跋云也在。恒渊想都没想就扭头对着谢晚媚道:“本王与沈祁一同,你与拓跋公主一同。”
谢晚媚愣住。“可是……”“没有可是。”
恒渊对待谢晚媚,下意识用了在军中命令的口气,“你们两个都是女子,应该会有共同话题,本王就不跟着掺和了。”
谢晚媚不甘心,“那结束之后,我还需要与王爷一同出去吗?”
恒渊面无表情:“不必。”
谢晚媚垂下眸子,感受到不远处拓跋云幸灾乐祸的眼神,攥在缰绳上的手紧了紧,随后才道:“好,我听王爷的。”
等恒渊跟沈祁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谢晚媚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她愤懑地瞪着拓跋云,这个在边疆自己视为死对头的女人。“你为何要来打断我与王爷的相处?!”
拓跋云摊了摊手,“可不要错怪好人哦,我才没兴趣打断你跟宸王相处呢,是沈公子非要来找宸王,你有本事怎么不对沈公子发脾气?”
只敢对同为女子的她争论。这是生怕自己辛辛苦苦在男子眼中维持的好形象毁于一旦吗?拓跋云当初刚听说谢家女的名号时,还以为对方跟自己一样,行事不拘小节,多有欣赏。后来短暂交锋过后,才发现这人哪是不拘小节?那心眼子可多了去了。尤其她这心眼子使用的对象还不是所有人,而是分批奏效。比如在男子面前,就是仗义执言的“好兄弟”,军中恰好又常年见不到平常女子,所以对谢晚媚表面是“好兄弟”,实则自然对她心生爱慕。这些谢晚媚心里都一清二楚,却还要装作是真心实意当他们是兄弟。单单如此也就罢了,更离谱的是,谢晚媚在男子那边博得了好感,还要将别的女子贬低一番,仿佛这样一来,就更能衬得她“出淤泥而不染”了。拓跋云一个从不摆架子的鲜卑公主,受鲜卑士兵敬仰,结果到了谢晚媚口中,却成了一个以色博得好处的骄纵公主。当时知道自己在大宣的名声是被谢晚媚搞臭之后,她都恨不得提刀跟那谢晚媚打上几个来回。用剑她虽不行,可用刀却连兄长都比不过她。可惜这个谢晚媚狡猾得很,次次都躲在男子身后当缩头乌龟。谢晚媚被她的言语气得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也彻底绷不住道:“拓跋公主还是少用激将法,我是不过上当的。”
“你什么心思,我心知肚明。”
她眼神厌恶,继续说:“我也明确告诉你,我与王爷之间清清白白,你说话之前,最好先想想清楚。”
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拓跋云仿佛被她这股味儿给呛得直往后仰。缓了缓才说:“我稀罕理你?本公主瞧着,人家宸王妃可比你好多了,比你美貌,还比你坦诚,你?”
不过是阴沟里的一只老鼠罢了!后面这句话她虽然没明说,但那眼神却将这话表现了个淋漓尽致。旋即掉头就走。谢晚媚脸都绿了。-“表哥,我怎么瞧着你好像很不想跟那谢姑娘相处?”
见自家表哥脸色黑沉,连猎数头猎物的表哥又射出凌厉的一箭,沈祁忍不住凑近了发问。恒渊心情已经很不爽了,此时听到身边这憨货不知死活地问出这种话,更是脸色黑如碳。沈祁一双大眼盯着他。好奇地等表哥回答。结果下一秒,却等来让他心碎震惊的一句:“把玉佩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