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值是什么？”

权珩打了打衣褶，随口问道。　　“你玩过跑团游戏吗？一种扮演性质的桌面游戏，san值就是取自那里。”

祁斯明斟酌话语，尽量准确地介绍。　　“地下禁区的属性是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　　“人类被传送进地图其实就是进入地下王国，属于外来入侵者，会被KP，也就是游戏管理者分配一些身份进行角色扮演。同时会受到地下区特有的精神污染，产生不同程度的异化，异化的评判标准就是san值。”

“懂了，”权珩语气认真，“水土不服。”

祁斯明：“……差不多。”

“*san值波动太多会导致一些不定期疯狂和恐惧症。超过5点的波动会判定为骤降，长时间维持高波动会导致数据无法刷新。　　“SAN值归0之前，衔接者的精神都判定为正常，但san值归零就会失去自我意识，永远成为你扮演的角色——不过序列越高，san值稳定性维持越好。”

“扫盲科普的事情我待会儿给你讲，接下来向新成员表示欢迎。”

他迈步走出昏暗的走廊，在明亮的出口驻步，转身笑道：　　“欢迎来到双世界的中转站，人类衔接者的集会地——　　“昼夜边域。”

霞光渲染的天空映入眼帘，最西方悬挂皎洁明月，最东方太阳初升，头顶是隐约可见的行星轮廓，像是身处一副抽象虚幻的油画中。　　在半空的某一片区域，又有许多银色魔方状的物体按某种标准分类悬浮，大的半人高，小的只有两个成人手掌那么大，看着像某种金属。　　“那是职业选手的观影台，这浮舱进去后能容纳成百上千或上万人，和电影院的观影厅一样构造，只不过在外看着小巧。这些东西待会再说。　　“——我带你去看看「众星北斗」，也就是榜单展示屏，今天赛区榜单上一定有你。”

祁斯明边说边带着权珩走向霓虹灯遍地的主街道。　　各处耸立的高楼，构造就像是人类繁华的CBD区，各层高楼建筑的CBD大屏幕中播放着各大俱乐部的宣传视频。　　来来往往的人们穿梭在其中，仿佛身在人类世界中。　　权珩手心捻过佛珠，她穿着一身白衣，干净温和得像是与这繁华世俗分离，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清贵又孤独。　　“到了。”

祁斯明停下脚步，权珩也闻声看去——　　他说的「众星北斗」，位于整个昼夜边域的中心地带，高达百米的银色“十”字建筑如同船锚钉入地面，四面是凭空悬浮的裸眼3D屏幕。　　“昼夜边域的地标「众星北斗」，仿照北斗九星的构造，也就是北斗七星和左辅、右弼，在道家文化中象征‘指引、福祸和命运’，总共悬浮着四块大屏。”

祁斯明抬头看着面前巨大的屏幕，裸眼3D的压迫感如巨物逼近渺小人类，带来身心的震撼。　　“十字锚正前方这两块高清屏幕，合计近1000平方米；左右两侧的两块竖型大屏，各宽25米、高60米，两块面积合计约3000平方米——我每次看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也难怪边域用它做榜单展示屏。”

——这是对所有优秀衔接者的褒奖，也是在这个晨昏交错的世界里，如北斗星一样的指引。　　“S18，意思是第十八赛季，上一次全球赛结束到本次全球赛结束为一赛季，今年是第十八次举办全球联赛了。”

“两侧竖屏是新神、新秀、飙升、俱乐部排行，不过这四个都是亚洲地区的榜单，并非全球性排行。”

祁斯明指了一个：“最右边是各洲际赛区自行形成的新秀榜，只要没跑够二十个地图，都能进。根据现有序列，通关的地图等级、地图数量等综合数据进行加权排名。　　“——我在第一个。”

「祁斯明，俱乐部：战神旗帜」　　亚洲区新人榜首。　　“中间代表左辅星、右弼星的两块屏幕合称为「双子屏」，这两颗星辰不管在风水还是卦象上，都是大富大吉的含义——展示的是「皇帝序列」前五十名，全球性榜单，含金量非常高。　　“左屏宣传图，右屏精彩剪辑，每半分钟一位。都是大俱乐部的首发C位。”

权珩抬眼看去——　　「全球排行榜-皇帝序列」　　[TOP1.疯帽子，怪物派对]　　[TOP2.禁忌女王，荆棘帝国]　　[TOP3.陆旭年，战神旗帜]　　[TOP4.黑伯爵，狂欢地狱]　　……　　“大部分人会使用昵称，这样可以避免在人类世界中相遇惹麻烦。”

祁斯明顿了下：“不过我感觉用处并不大。　　“截至今年年初，亚洲总人口接近42亿。但全亚洲的边域衔接者只有十万多一些，能意外碰面的概率非常小。　　“而且边域会对衔接者进行记忆模糊处理，回到人类世界后，序列A以下的衔接者很难记起边域中其他衔接者的模样——哦对，S以上的高预测衔接者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怪物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成为边域衔接者前要签订同意书，我们的真名已经被边域获取。它掌握相关权限的同时，也会对我们的名字提供庇护。除非我们自己同意交付姓名，不然地下城的怪物知道也没用。”

权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飙升榜，是看衔接者综合数据上升的速度，也是新人最容易上榜的排行，每分钟刷新一次。刷新了，你在……”　　祁斯明猛地睁大眼睛：“你在第一个！”

飙升榜单更新，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名字凭空出现在首位，镀上皇冠金色。　　「权珩，俱乐部：无」　　与此同时，双子屏上的内容统统清零，炸出庆贺烟花：　　叮咚！　　[热烈祝贺衔接者权珩刷新S1-S17亚洲赛季最高数据，解锁S18赛季“新人王”成就！获得「众星北斗-双子赐福」，获得6点赐福buff！]　　“你看那！”

路过的衔接者纷纷驻步，“没有加入俱乐部，新人啊！”

“赐福奖励，这是当年叶皇还有黑伯爵的排面！就连第一疯帽子都没有的！”

“这还两周洲际赛就开始了，这收了也没法当首发吧，就再强全球赛也不能用新人首发啊。”

……　　“赐福奖励，还破记录的话……”　　祁斯明看向权珩，惊愕道：“就是不说预测，你的潜力也至少是S，不对，是SS了！”

“或许吧，”权珩轻笑，“我不记得了。”

她倒是不怕树大招风，不过双子赐福就够张扬了，3S的事情不如先留着。　　“「双子赐福」的含金量很高，攒够百点进入三昼夜锦鲤期，这期间你想要做什么都被允许，甚至可以和边域提要求。”

祁斯明收敛心绪，尽量平静着心态：“不过赐福必须破一些高难度记录才能得到，不可转让也很难解锁，我们首席在这里将近五年了，也只有42.3点。”

三昼夜锦鲤期……　　权珩望着面前的3D庆贺烟花，心里微动。　　“一会儿双子屏会播放一些精彩片段，你要继续看吗？”

祁斯明道。　　“不了。”

权珩收回目光，“带我走走边域？”

“好。”

祁斯明话里带着揶揄，“我带你进行菜鸟扫盲。”

权珩失笑，她内扣佛珠停了动作，轻轻颔首以示礼节：“那就多谢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