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郡主已给人强行拖走。可梁苏苏还在思考阿尔泰郡主方才说的话。原先她当清河王就是不慎中了敌兵埋伏,才会导致两腿受伤,落下残疾。可从阿尔泰郡主的口气和态度能看出,那次埋伏该并不是偶尔。其中必定还藏有猫腻。司马琰侧身接近她,冲她耳朵吹口气。“在想什么?”
梁苏苏往一旁躲躲,轻声问。“殿下难不成不想知道自个遇袭的真相么?”
司马琰不甚在乎的道。“知道又可以怎样?有一些事的真相知道比不知道更好。”
梁苏苏愣愣的看着他。“你、你应该不会是早就知道真相了?”
要是是以前,司马琰不会回答她问题。可是如今他没有什么可顾忌。他们二人是夫妇,是紧紧捆一起的关系。他能将自个的一切都跟她说。经历过这样多事儿,他相信她不会背叛他。司马琰以后靠了靠,慢慢说。“实际上和阿尔泰郡主说的差不多。最初两军交战,已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只须我可以把敌兵引入事先埋好的陷阱,就可以把敌方最后的底牌给消灭。进而彻彻底底结束掉这场长达4年的战争。事先我将一切都安排好,确保诱敌深入的过程里不会出现意外。可意外还是发生。敌兵在我的必经之处设埋伏,那时我只带3000骑兵,突围近乎是不可能的事儿。我带去的3000骑兵一下便折损大半。”
梁苏苏听的入神。即使清河王的口气很安静,也没有用什么夸张形容词。她仍旧可以从那一些平铺直叙里体会到那时的紧张。司马琰:“虽说那时状况非常紧急,可我还是带着仅剩几十个人杀出重围。然而便在我们行将脱险的关键时刻,我的后背中了一箭。那箭头上涂上剧毒。我没有可以撑住,从马背上摔下。紧接着便有敌兵启动投石器。我勉强躲几下,最后还是没有可以逃过一劫,两腿给巨石砸里。”
梁苏苏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瞳仁中全是担心跟不安。司马琰抬手把她揽入怀里,口气轻松如常。“不要怕,全都已过去了。”
梁苏苏把清河王描述的经过从头至尾过滤了遍,快速从里找到不对劲地方。“为什么会有毒箭从你背后射出?”
以清河王的谨慎,他决不会叫自个的后背爆露在敌人眼前。可以给他放心放后背方向的人,必定是极的他信任的人。换言之,他非常有可能是给自个人暗算了。司马琰听见她的心声,轻轻的笑了。他的王妃真聪明,一下便猜中最关键的点。司马琰:“事后我曾暗里调查过那支毒箭的来历,最后查到我手下的一名禁卫身上,可等我叫人去找他问话前,他便已因为重伤不治而断气。”
说到这儿,他脸面上的笑尽数散去,眼光变的冷冰冰的。那一些都是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他觉的能交付生死的人。可是在那帮人之中,却隐藏着想要害他性命的叛徒。这样的来自身旁人的背叛,比直接刺他一刀更叫他觉的无法接受。梁苏苏体会到身旁男人的情绪变的很糟。她迟疑,却还是主动靠去抬手抱住他,小爪儿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带着非常剧烈的抚慰意味儿。司马琰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继续往下说。“那禁卫是最初跟着我从魑魅堡一路逃回盛京的。最初在逃亡的路上,他曾为保护我险些给人给杀了。我很信任他,从没怀疑过他……”却没有想到,最致命那一箭,居然来自他最信任的人。梁苏苏终究懂,为什么清河王始终对身旁人抱着警戒的态度,好像全世界的人全都不值的信任一般。有时他甚至会宁肯错杀也不愿放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曾经历过背叛。梁苏苏:“那人为什么要背叛你?”
司马琰:“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疑惑,我从没亏待过他,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梁苏苏认真想了下。“或许他是给人给买通了。”
司马琰:“他为什么会给人给买通?是因为钱?权力?抑或是他有什么不要的难言之隐?不管是哪种他都能直接告诉我,我肯定会尽力帮他。可他什么全都不告诉我。他觉的背叛我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法子。”
说到最后,他自嘲一笑,眉目里满是浓到化不开的阴郁。这一瞬时,梁苏苏感觉曾经那阴森压抑的清河王又回了。最开始认识他时,他就是这模样,全身上下都死气沉沉的,瞳仁中深黑浓郁,看不见半分光芒。她不由有一些心慌,本能把他抱的更紧了一些。“是他配不上你的信任,是他不值的。”
司马琰体会到怀里女人的关心,眼中的阴郁逐渐消散。他低下头,把下颌放在梁苏苏的肩上,轻轻应了声。“恩,他们全都不值的。”
说到这儿他特地停顿了下,声音又轻又柔。“唯有你是值的的。”
梁苏苏稍微侧过脸,就刚好撞上那他双幽黑如墨的深长双眼。或许是因为二人距离太近的缘故,她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耳朵也有一些发烫。二人间的氛围也随之变的暧昧。就想是给熬了好久的麦芽糖,甜腻腻的。梁苏苏有一些慌张地收回视线。为减淡暧昧感觉,她强行转移话题。“从阿尔泰郡主的态度来看,她该是知道些内幕的,你方才实际上能假装答应她,乘机从她嘴中套出有用的消息。”
司马琰依旧是靠在她的肩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侧脸。她看上去好像非常冷静的模样,可耳朵却悄摸摸变红。看着美味极了。司马琰忍不住舔了下嘴角,笑着说:“我不可以答应她,即使就是假装也不可以。”
梁苏苏不解:“为什么?”
司马琰:“你亲我下,我就跟你说原因。”
梁苏苏:“你不说就算了。”
她知道大猪蹄子的心情已恢复了,伸出手想要把人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