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描述,梁苏苏跟司马琰的脑里不约而同的想起一个人……回鹘的西域明珠,阿尔泰郡主!梁苏苏原先只当阿尔泰郡主是个给宠坏了的小姑娘,哪怕她想要抢夺清河王,梁苏苏也没太将她当回事儿,口头上逗惹她几句也就算了。却没有想到这女人居然这样恶毒,为报复甚至不惜牵连无辜的霍氏。要问整个恭德侯府中,梁苏苏最重视的人是谁?当然就是霍氏。霍氏对她极好,将她当作眼球一般捧在手心中宠着。梁苏苏并不是铁石心肠,不可能不为这份关爱而动容。怎样氏因为她而受到牵连,这叫她心中万分难熬。司马琰抬手摸她的脑袋。“不要多想,这事儿不是你的错。”
梁苏苏深吸气,努力保持冷静。“这自然不是嫔妾的错,嫔妾要去找真正犯错的人讨个说法。”
司马琰并没劝她,而是温声说:“我陪你。”
梁敬祖听的一头雾水。他见二人准备离开,赶快问。“你们要去哪里?雇人打伤拙荆的人究竟是谁?”
梁苏苏没回答他的问题,只留下一句:“劳烦你好好照顾娘,我们去去就回。”
她跟司马琰出了恭德侯府,乘坐舆车前往昭礼寺。然而等他们到了昭礼寺才知道,阿尔泰郡主压根不在这儿,她给皇上宣召进宫,到如今都还没回。司马琰身上有御赐的令牌,无需通传,就可以直接进宫面圣。他带着梁苏苏入宫去了。此刻的阿尔泰郡主心中非常愤懑。大晋皇上之所以召她进宫,是想问她愿不乐意进宫为妃?平心而论,大晋皇上相貌堂堂,气质雍容沉稳,再加上权势地位的效果加持,是好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相公人选,如同没遇见清河王的话,阿尔泰郡主实际上是乐意进宫为妃的。独独事跟愿违,阿尔泰郡主先遇见了清河王,那强大肆意的男人。在皇上跟清河王当中,阿尔泰郡主明显更倾心清河王。可惜的是清河王对她无意。一想到这事儿,阿尔泰郡主心中就更愤恨了。清河王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放弃她,选择那对他毫无帮助的清河王妃。他早晚都会后悔的!皇上见她缄默不语,主动问。“你是不愿么?”
阿尔泰郡主抿唇,内心挣扎迟疑。皇上眼中的平和逐渐退去,口气逐渐变的淡漠。“既然你不乐意,那就拉倒,等回鹘使团回去时,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阿尔泰郡主呆住。她忍不住问:“那联姻的事?”
皇上漫不经心回了句:“再说。”
这是拒绝联姻的意思。阿尔泰郡主心中登时便慌了。她这回是带着联姻任务来到盛京的,如果大晋皇上拒绝联姻,她回去后怎样向叔父交待?还有她的那一些小姐妹,获知她灰溜溜给大晋皇上赶回,一定会笑话死她。不,她决不可以回去!阿尔泰郡主猛然下定决心,飞快道:“我没不乐意,可以成为皇上的嫔妃,是我的荣幸!”
既然清河王瞧不上她,她又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等她嫁给皇上,成皇上的宠妃,看清河王不后悔死?!皇上见她改变主意儿了,表情终究稍微舒缓一些。他当即下旨册封阿尔泰郡主为妃,赐封号鹘,并叫人去将永寿宫收拾出给她居住。所以回鹘的阿尔泰郡主摇身一变,变成了大晋的鹘妃。谢恩后,鹘妃表示想回昭礼寺去拿一些东西,顺便和回鹘使团告别。皇上准允。鹘妃离开甘露殿,冲着宫门行去。路上刚好遇到了清河王夫妇。梁苏苏跟司马琰原先是打算去甘露殿找阿尔泰郡主的,想不到会在半路上遇见她,当即停下脚步,拦住了她的去路。鹘妃在看见清河王妃时,心中不免有一些打鼓。可她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端起架子高傲的问。“你们为什么要拦住本宫的去路?”
待鹘妃走后,皇上也离开了御书房。他坐着龙车去了柳淑妃的住处。柳淑妃亲自侍奉皇上更衣,同时装作好奇的模样问。“嫔妾听闻皇上把那位回鹘的西域明珠册封为鹘妃?”
皇上随口应声:“恩。”
柳淑妃帮他将头上的金色龙冠取下,换做简单不要致的玉钗。换好衣裳后的皇上感觉放松多了。他姿态闲适的坐在软榻上,抬手接过柳淑妃送来的热茶。柳淑妃倾身靠去,眉眼含情,巧笑盼兮。“可是那位阿尔泰郡主不是看上了清河王么?皇上怎可以横刀夺爱?”
皇上轻笑一声:“清河王又不喜欢她。”
柳淑妃:“可众人都知道她看上了清河王,你突然册封她为鹘妃,恐怕有一些人会多想。”
皇上不甚在乎:“随意。”
他是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左右那帮人又不敢当着他的面胡说什么。等时间久了,有了新的话题冒出,有关阿尔泰郡主的事当然会给人们逐渐淡忘。柳淑妃微微撅起红唇,娇嗔道。“皇上为把西域明珠收入后宫,连别人说什么全都不在乎了,看起来皇上是真的很喜欢人家。”
她这话听上去酸溜溜,非常明显吃醋。然而实际,她是在借机试探,想瞧瞧皇上究竟是为什么会忽然把阿尔泰郡主册立为妃?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不要的玄机?皇上摸了下她的脸盘,口气充满无奈:“你呀,就是醋性大。”
柳淑妃等了会子,没等到后续,知道皇上是打算解释册立阿尔泰郡主为妃的原由了。她心中失望,表面上却分毫不显,依旧装作吃醋的样子,赖在皇上身旁生闷气。皇上这次儿心情还算不错,愿意哄着她玩儿。他为什么会忽然决定册立阿尔泰郡主为妃?是因为喜欢她么?自然不是。阿尔泰郡主虽然长确实实不错,可对拥有后宫三千的皇上来讲,再美的容颜也无非是一张皮囊而已。撇开这层皮囊的话,她的性情实际上非常糟,毛病更一大堆。把这样个娇纵任性、肆意胡来的小郡主放在外边,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不如把她收入后宫,省的她再去外边惹是生非,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