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接过茶杯子,吃了两口热茶,才感觉嗓子舒服一些。越国长公主非常心疼:“你都病了好几日了,怎还是不见好转?”
司马琰声音喑哑:“我感觉已好一些了,姥姥不要太担心。”
越国长公主叹气。“你是我惟一的外孙,我怎样可以不担心?”
司马琰:“也是不凑巧,我正好赶在这时病了,以至于连皇上交待的事都没有法完成。”
越国长公主:“你是说修葺圣庙的事么?那一些事交给皇次子跟皇五子去办就可以了,他们两个年龄也不小了,也是时候好好历练。”
司马琰:“皇次子跟皇五子究竟还是经验太少,圣庙不是平常地方,须的有人在旁看着,免的他们一时不察闹出什么乱子。”
越国长公主:“这个不必你担心,圣庙近乎每年都会修葺一回,工部对此事熟练的很,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司马琰:“我担心人多口杂,万一有不长眼碰坏了圣庙中的东西可怎么办?不如先将圣庙中值钱的东西提早收起。”
越国长公主失笑:“宗庙中可以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想太多了。”
司马琰半开玩笑一般说。“可我小时候曾听过些传言,说是圣庙里边藏着宝贝,我那时年龄小不懂事儿,对此信当真,寻思着有机会肯定要亲自圣庙里边找一找。”
越国长公主目露无奈:“圣庙里边除去牌位就是香烛纸钱,你一定是给人骗了。”
司马琰看着她的眼,没从她心中听见任何声音。看来她此刻说的话,都是实话。司马琰停止试探,转而说起不要的事儿。越国长公主迟疑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今年过年,你会回定安公府么?”
司马琰缄默不语。回到定安公府的话,就意味着他要面对如懿郡主。只须一想起那女人,他的脑中就会浮现出她那双恨意的双眼。他闭闭眼,轻声道。“不回。”
越国长公主试图劝解:“你娘亲便你这样一个儿子,你如果不回去的话,她就只可以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多可怜呀。”
司马琰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她不需要我的。”
越国长公主长叹一声:“唉,亲生母子,怎就闹到这个地步?”
司马琰转头望向窗外。窗外雪花飘飘,院中松树给白雪覆盖。他的眼光比那一些冰凌子还要冷。越国长公主离开清河亲王府时,雪已停了。她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进舆车中。舆车启动,原路返回。越国长公主靠在软枕上养神,脑里情不自禁地想起清河王方才说的那一些话。清河王说他小时候曾听闻圣庙里边藏有宝贝。她不记的圣庙里边有什么宝贝。她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儿。有传言说先帝临终前,曾藏个东西在圣庙里边。可是圣庙每年都会翻修,若里边真藏东西,一定早就给翻出了。因此说呀,传言便就是传言罢了,当不得真。……3天后,圣庙正式动工。皇次子司马濠跟皇五子司马研亲自到场,动工仪式办的很隆重。经过精心调养,司马琰的病情逐渐好转。眼看便快过年了,府里置办好多年货,屋檐下的灯笼也全都给换做了红色。梁苏苏心血来潮,剪了好多窗花,贴到窗子上。经过一通装扮,整个亲王府看上去都喜气洋洋,充满过年气氛。打从父亲过世后,司马琰每年都是在边疆过的年,边疆艰苦,所谓的过年也就是将士们聚在一起吃酒吃肉,每次都会有好多将士们边吃边哭,说他们想家了。司马琰大约是在场惟一一个不会想家的。因为他的家中早就在5年前的那场大战后,就彻彻底底分崩离析。对司马琰来讲,过年惟一的意义,就是跟他说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要来。梁苏苏把一大束红艳艳的梅花插进花瓶中,转头望向清河王,问。“你觉的这一些花放这儿怎样?好不好看?”
司马琰客观给出评价:“俗气。”
梁苏苏哼说:“什么啊,这花儿开的多热闹呀,多有过年的气氛啊!”
随后她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中翻出一竹筐水柿子。她用细麻绳把红通通的水柿子串成一串,想挂到墙壁上,奈何身高有限挂不到。她只可以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清河王。司马琰抬手接过水柿子串儿,长臂一伸,就轻松地挂上。梁苏苏欣赏着自个的杰作,喜滋滋说。“这叫事事如意!”
司马琰挑眉:“你竟然还信这个?”
梁苏苏:“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讨个好兆头。”
除去水柿子之外,她还搞了棵摇钱树的盆景放到屋中,并扬言摇钱树能招来财运,将它放家中,来年家中就可以财源滚滚。司马琰坐在一旁看着她瞎折腾。她就像个小蜜蜂,飞来飞去,努力装饰她跟他的小窝。看着她那兴高采烈的小样子,司马琰突然对行将到来的新年又有了点期望。等到大年三十那日,梁苏苏难的起了个大早。她穿上霍氏亲自做的红袄裙,衬的她皮肤白中透红,人比花娇。司马琰也换上红色圆领锦袍,英姿勃勃。用过早餐后,梁苏苏拉着清河王去写对联。梁苏苏笑嘻嘻的说:“你的字好看,因此这对联的由你来写。”
司马琰顺着她的意思,写了副对联。梁苏苏:“你长的高,这对联的由你去贴。”
司马琰好笑的看着她。“那你干嘛?”
梁苏苏:“嫔妾负责给你指导呀,免的你贴歪了。”
天空中飘着白雪。司马琰拒绝了奴仆们提出的帮助,亲自把对联贴大门两边。梁苏苏站在门口,两手揣在衣袖中,仰着头:“歪了歪了,左边点儿,左边点儿……”雪落在她的脑门上,冰冰凉凉。等对联贴好了,司马琰跳下木梯子。他伸出手拂去梁苏苏脑门上的雪花,而后回身去,跟她肩并肩抬起头看着才贴好的对联。梁苏苏由衷地感慨:“殿下写的字真好看,如果以后咱没有钱了,你可还以靠卖字为生。”
司马琰:“我去卖字,那你?”
梁苏苏:“嫔妾能给人按摩啊,你忘了嫔妾之前自学了按摩么?”
司马琰轻笑出声:“那还是算了。”
梁苏苏当他瞧不起她,正要表达不满,就听见他接着说。“你只可给我一个人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