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顿晚餐,她想跟喜欢的人一起吃。司马琰勾唇笑起:“好。”
……打从皇后给送去帝陵,众人近乎都快忘还有她这样一号人。今天诸人跟着皇上来到帝陵,再度见到皇后,发现她比以前消瘦好多。即使她身上还穿代表皇后身份地位的礼服,可精气神却已大不如从前。若换做是平日,柳淑妃一定会借机奚一通,以报曾经给皇后打压的旧仇。可如今柳淑妃满心都在担心儿子的安危,属实是没有心思去想不要的。皇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脑筋全都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应对圣庙崩塌带来的后果。大年初一,不但遇上坤龙翻身,供奉着祖宗灵位的圣庙还塌。不管怎么看这都一种非常不祥的征兆。哪怕皇上原先不信鬼神,此刻也不免有一些焦燥不安。更不要提民间那一些本就迷信的百姓们了。他们如果知道圣庙塌了的事儿,一定会浮想联翩。料理不好的话,甚至可能会动摇大晋的根基。整个过程严肃而又压抑。即便间停下来歇息片刻,也没有人敢说话,惟恐自个一不当心便给皇上迁怒。皇室规矩诸多,祭祖程序很长。一直持续到下午,祭祖刚才结束。诸人离开帝陵,乘坐舆车返回盛京。祭祖的过程不可以吃东西,梁苏苏饿的前胸贴后背,上车后立即拉开暗格子,从取出果子点心,就着茶汤大口地吃起。待到吃了七八分饱,她刚才放慢进食的速度。她嘴中叼着糕点,抬手推开车窗,想瞧瞧到哪中了?刚好看见骑在马背上的皇四子司马迎。司马迎是存心跟在清河亲王府舆车一旁的。他知道梁苏苏已嫁人了,也知道自个这样做不合适,可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接近她。哪怕就是多看她两眼也好。二人四目相对。司马迎看见嘴中叼着糕点的梁苏苏。她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两只眼睁的圆圆的,手忙脚乱拿走嘴中的糕点。因为动作太慌忙,有糕屑掉到她围脖上。她却顾不上去清理,赶快抬手把车窗从新关上。司马迎看着紧闭的车窗,脑全是她方才的慌张样子。就非常可爱。舆车中,梁苏苏打了下自个的手背,偷偷骂道。全都怪这只贱手,好好的干什么要去开窗?车队浩浩荡荡回到盛京。可因为出地震跟圣庙崩塌两件大事儿,如今还有好多事要料理,朝臣们不可以歇息,他们的临时加个班。梁苏苏作为家属当然是不需要加班的。她坐着舆车回到亲王府,开始安排今日的晚餐。白鹤道人蹲守在灶房中,看见有什么好吃的全都要尝上一口。天逐渐暗下。晚餐都已做好了,可清河王还是没回。白鹤道人捂着咕噜叫的肚皮,哎声叹气。“殿下怎还没有回啊?”
梁苏苏:“殿下说他今日要晚点才可以回,你如果饿的话,就先吃。”
白鹤道人再怎么馋,也做不出主人还没有来便先动筷子的事儿。他翻出过年待客用的瓜子花生,就着奶茶吃起。二人一直等到半夜,还将清河王等回。梁苏苏心中逐渐不安起。即便白鹤道人也有了一些担心,他皱眉问。“全都这样晚了还没有回,难不成是给什么事给耽误了?”
梁苏苏站起身:“我叫人去打听下。”
她才来到门口,就见到迎春仓促地跑进。“王妃,殿下回了!”
梁苏苏觉察到迎春的表情不对劲儿,心中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果真下一秒她就听见迎春说。“殿下受伤了!”
梁苏苏提着裙摆飞快跑出。当她跑到前院时,看见了风尘仆仆的清河王。他微皱眉,脸色有一些发白,身上的大披风给寒风吹的猎猎作响。梁苏苏飞奔过去:“你伤在哪中了?”
司马琰没事儿人般笑了下,口气轻松。“就是手臂划破了一点皮罢了。”
梁苏苏不信,非要亲眼瞧瞧。二人进了屋中,司马琰脱掉身上的大披风。梁苏苏一眼便看见他的右臂缠着手帕,有红色的血从手帕渗透出。她赶快叫白鹤道人给清河王瞧瞧。白鹤道人解开手帕,露出一道约3寸长的伤口。伤口光滑,一看便知道是给利器割伤的。白鹤道人说:“就皮肉伤,伤口不深,没伤到筋,问题不大。”
梁苏苏这才舒口气。白鹤道人手脚麻利地帮清河王料理好伤口。待包扎完毕,司马琰去了内室更衣。梁苏苏叫人把晚餐拿去灶房热了下。等司马琰换好衣裳出,梁苏苏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受伤?”
司马琰却答非所问。“这儿没外人,你能不必尊称。”
每次听见她用尊称,他都有种自个平白高她一辈的幻觉。白鹤道人捏着胡须笑起。原来他不算外人呀。梁苏苏对这样的小事不是非常在乎,既然清河王表示不喜欢尊称,那她就顺势改了称呼。“你不是去料理圣庙的善后事宜了么?怎会受伤的?”
司马琰没隐瞒,把自个受伤的过程说出。时间倒退到1个时辰前。龙虎大营的大兵们正在废墟里边扒拉,努力寻找遗漏的灵位。经过一日的寻找,他们已快将灵位给找齐了,现在便只剩下最后两个。只须找齐全部灵位,他们就可以回家去和亲人们过年了。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最后那两个不见了的灵位。眼看天越发的暗。司马琰心中惦念和苏苏的约定,想早点回去吃晚餐。所以他放下身段,脱掉大披风,撸起衣袖,亲自加入到寻找灵位的队伍之。大约是他运气好,没有过多长时间便找到了块灵位。一旁有一张特地收拾出的干净香龛,上边已摆着好多的灵位。司马琰把才找到的灵位擦干净,放香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