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识破诸葛亮中原计划的人,刘封自然敬服。胡昭摆了摆手,忽然问道,“殿下可知熊耳山和陆浑书院为何改名?那熊耳山中又是何人,竟让如此多的江湖之人闻风而至?”
刘封抱拳道:“实不相瞒,晚辈此次进山,正是为了此事,如今军至陆浑,未敢贸然攻城,便是想与先生会晤,以防熊耳山之变!”
“殿下筹谋全局,心细如发,焉能大事不成?”
胡昭慨然一叹,言道,“吾此番不惜如此彰显,叫天下人知晓熊耳山之事,便是为了引蛇出洞,实与官府无关,殿下只管如旧行事便可。”
“如此最好!”
刘封放下心来,又问道,“晚辈既然与先生有些关联,如今又牵涉其中,熊耳山之事,愿闻其详,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愿全力以赴,也算是为华神医出一份力!”
事关一宗历史疑团,又和自己本身相关,刘封也不想就此脱身,对唐周这个叛徒,他在读历史的时候早就恨之入骨,如今能有机会将其斩杀,怎能袖手旁观?如今华佗已死,他们师兄弟三人只有胡昭一人还活着,他看出来胡昭并不会武艺,只是智谋极高的文士,今夜一场屠杀,身旁也可能没有得力之人,自己算得上华佗的半个弟子,也有义务帮助胡昭。“多谢殿下出手相助,此计若成,吾太平教上下,无不感念殿下之功!”
胡昭起身行礼,十分认真,昨晚的刺杀,差点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有了刘封的加入,不但补上了这个缺口,还让整体实力增强。刘封连忙扶着胡昭坐下,言道:“晚辈不敢忝为琅琊宫之人,但也与华神医交往颇深,就算没有九鹤吟,为了报答他老人家相助,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坐下之后,胡昭缓缓说道:“昔年二师兄举事兵败之后,身死道消,然其尚有一女,带着经卷趁乱逃走,辗转去了琅琊宫藏身,却不料琅琊宫在数年后被一把大火烧尽,此女得知老朽与二师兄在冀州之时有过来往,便来投奔。”
刘封诧异道:“天公将军之后,也不知道先生师兄弟三人都的关系么?”
“不错,此乃家师叮嘱,”胡昭点头道,“普天之下,知道我师兄弟三人者,不过五人而已,不过他们都是隐世高人,早已超然世外了。”
“这倒难怪了。”
刘封恍然,华佗、张角和胡昭的关系,竟然连张角的女儿都不知道,可见隐藏之深,自己在华佗身边少说也有三年,从未见他提起过这两人,身旁之人尚且不知,更不要说历史记载了。胡昭叹了口气,苦笑道:“老朽早年只想以一己之力清理门户,然而此贼十分狡猾,又修炼有成,眼看大限将至,便不得不布下此局,以众人之力完成心愿。”
刘封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计划,问道:“熊耳山和陆浑书院改名,便是为了引出唐周么?”
“不错,不过次子狡诈多疑,只是如此,还不足以叫他现身,那熊耳山中之人,便是二师兄之女坐镇,老朽也于三月之前隐晦透露出琅琊宫人的身份,”胡昭说到这里,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已经几乎满月的苍穹,缓缓说道:“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太平清领,天书现世!”
刘封闻言不由怔然,许多野史中都记载张角有个女儿名叫张宁,也不知道这熊耳山中的是不是此人,不过想到黄巾之乱已经过去四十多年,就算是张角之女,也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了,便少了几分兴趣。刘封言道:“距离八月十五还有两日,我们该早些前往熊耳山,早做部署!”
“熟料江湖人心难测,竟有人回来刺杀老朽,”胡昭回过头来,叹了口气,“若非殿下及时赶到,几乎功亏一篑,且先休息半日,我们今夜便赶到熊耳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