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点将的居然会是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可没有领兵打仗的本事,心中忐忑。“命你带城中衙役和民夫,在城墙上巡逻守卫,每隔半个时辰左右便擂鼓呐喊一次,直到丑时,不得有误。”
“下官遵命!”
赵县令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出城对敌,这些倒是不难安排。“事不宜迟,赵县令即刻就去准备,到了亥时便开始接替守军准备。”
“骆将军!”
兰陵县令走后,诸葛融才正式点将,第一个就是最为稳重的骆统。“在!”
“骆将军带领五千精兵往卧虎岗去埋伏,主要扼守虎躯和虎尾要道,待贼军进入山谷之中,三面围住,以乱箭逼退逃窜贼军,不必与之正面交战。”
“遵命!”
“盛将军!”
“末将在!”
诸葛融道:“命你今夜卯时从东门外出偷袭贼军大营,到了营外只管放火呐喊,不必杀入进去,见贼军来追,便退回城中。”
“啊?军师,这……”盛曼见他的任务是诱敌,不禁有些丧气。诸葛融笑道:“将军回城之后,吾还有安排。”
盛曼这才领命。随后诸葛融又命钟离茂和其他两位副将也随后出城骚扰贼军,待到五更时分,尽数到卧虎岗听候骆统调遣。大家都各去传令准备,孙奋和诸葛融在城中居中调度,谁都知道这一战胜败关乎徐州的安危,不敢有丝毫大意。到了三更时分,骆统早已经带兵悄悄出城,在向导的带领下前往卧虎岗埋伏,盛曼刚从城外骚扰一趟回来,朦胧的月光下看到贼军一阵骚乱,但喊杀声很快就平息了。盛曼回城之后,便看到孙奋和诸葛融也已经装备整齐,知道他还有更重要的人物,让士兵就在原地休整,等候下一步的行动。又等了一个时辰之后,另一队出城骚扰贼军的钟离茂从西门回来,诸葛融命令士兵不必卸甲,就在原地候命。盛曼部曲已经休息完毕,上前说道:“军师,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先是扰敌,接下来就是诱敌!”
诸葛融从容一笑,对盛曼和钟离茂言道,“城外还有两员副将持续骚扰贼军,其必不胜其烦,待一个时辰之后,盛将军又从西门出击骚扰贼军,杀入营中,却不可深入,待贼军追来,便往卧虎岗而走。”
这一次盛曼知道他是诱敌,倒没有不悦之情,抱拳领命。诸葛融又道:“钟离司马就在卧虎岗谷口埋伏,待盛将军部曲经过之后,拦住贼军截杀一阵,再佯败退到山谷之中。”
钟离茂疑惑道:“不是该将贼军放入谷中么?若是谷口埋伏,岂不打草惊蛇?”
诸葛融笑道:“贼军追杀,到了山领处必定小心,裹足不前,若此时伏兵出现,其疑心尽去,定会全力追杀。”
“果然妙计!”
盛曼和钟离茂点头信服。孙奋刚才也有同样的疑惑,此时听了诸葛融解释,才恍然大悟,马上做出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态,背着手看着二人说道:“哈哈哈,二位将军岂不闻用兵之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军师深得其要。”
“将军英明!”
“嗯,咳咳!”
孙奋大为受用,摆手道,“时辰不早,二位赶快去做准备,本将也要和军师赶往卧虎岗去了。”
“是!”
盛曼二人走后,孙奋和诸葛融也带领亲兵从兰陵城南门外连夜出城,赶往卧虎岗准备指挥战斗,城中只留下原本兰陵的守军,由兰陵县令指挥调度,没有孙奋的命令,任何时候都不得打开城门。此时已经将近五更,才月到中天,在一阵隐约的喊杀声之中,孙奋等人已经离开了兰陵城,迎着凉爽的夜风,看远山起伏,孙奋恨不得纵马啸月。这几日一直都在路上奔波,甚至夜里都不得安宁,他已经浑身疲惫酸痛,但依旧咬牙支撑着,就是想有一场大胜,为自己正名,树立威信。自从被曹寅一语提醒之后,孙奋心中萌发了英雄之志,不再像原先那般小心谨慎,低调忍让,就算他再低调,只要身上流着孙家的血液,迟早会受到猜忌。徐州便是他的机会,他要学祖辈,如孙坚、孙策那般,成为英雄,掌控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