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田父放下了筷子,一桌子的人也跟着放下,看得田笛怪不好意思的,“你们别这样,我……”田笛低下头,小声说道,“我错了,我不该认亲的,爹娘,你们不能不要我!除了成凯柱,我就只有你们了!”
“三丫你这是说啥?”
田母眼睛一红,“咱家啥时候说不要你了?以后休要说这些胡话!你现在要说清楚了,那聂家到底咋回事?”
田笛和成凯柱对视一眼,得到对方的鼓励后,才说道,“也不算大事,就是聂家的两个孩子排斥我,在我家撒泼,我教训了他们一顿,然后聂家二老向着他们,我……我一时气不过,就说了决绝的话,说以后和聂家没关系,我不认他们了……”“三丫?”
田母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真是糊涂啊!那是你生父生母,就是父母的心偏了,你也不能因此伤他们的心啊!”
田笛默默无语,她真做不到那么宽宏大度。或许是被田家和成凯柱给宠坏了,一点气,一点委屈都不想受。成凯柱并不赞同,帮着田笛说话,“娘,话不能这么说,你没见聂家撒野的程度,砸了一桌饭菜不说,口口声声说三丫的不是,把三丫贬低得头都抬不起来!不怪三丫,要是我,直接将人打出去了!”
“三丫挨骂了?!”
听到这里,田父才开口询问,“聂家可还说了什么?”
田笛按着成凯柱的手,这种事不好他一个大男人学舌,“爹,难听的话,我学不来,什么攀高枝小算计土包子,那聂家少爷还说不会轻饶了我,反正……”“聂老爷和聂夫人是怎么说的?”
面对田父少有的严厉,田笛都有点不敢说话了,她更没有乱嚼舌根的习惯,只摇了摇头。她总不能说,聂父聂母是向着那俩孩子吧?聂思聂寻没教养,不代表她没有。况且,她也说了绝情的话,双方谁也不欠谁的。田家也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聂家姐弟俩欺负田笛,那聂家二老却没说什么,这不是让孩子心里难受么?他们不求聂父聂母对田笛多好,但不能厚此薄彼的委屈了孩子。“三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田父又问了一遍,若是田笛不认身生父母,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田笛琢磨了下,不确定的道,“也是我置气,不然不能闹成这样,但那俩孩子的话,真是忒难听,我是忍不了了……要不等回去我跟他俩再谈谈,大不了不认弟弟妹妹就是。”
这个他俩,指的是聂父聂母,如今田笛更是叫不出爹娘的字眼了。成凯柱想说没必要,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小事,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村里最不缺的就是闲言碎语,就算以后他和田笛不在山头村,也不能给田家留下烂摊子。“三丫这话还可以。”
田父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别人如何,那是你生父生母,要知道,别人一张嘴皮子,能把你说上天,也能把你说下地狱,你和柱子成亲了,又不跟聂家一起生活,不过是逢年过节见个面,能忍便忍忍,没人说你的不是。”
田父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也不好受,他们田家捧在手心疼着的姑娘,认了生父生母就被欺负了,聂家不心疼,他们田家心疼着呢!田母也道,“这事儿听你爹的,不管聂家好不好,咱不能亏了名声,为那种人不值得,不过三丫你也不能平白被欺负了……”“田家的,柱子和三丫在么?”
外面传来里长的声音,田笛靠着成凯柱长长舒了口气,怪不得成亲前,田父田母说成家就成凯柱一人儿,俩人过日子有好处。这个好处田笛现在才算彻底明白,没人管着,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可不就是好处么?哪儿像现在,多出来个亲生父母和弟弟妹妹,她都要炸了。里长进了屋,见到田笛和成凯柱都在,一脸凝重的坐下,看得田家几人都紧张起来,“里长,咋了?是不是又出事了?”
不管田父这么问,这段时间山头村的事儿,大大小小出了不少,现在山头村还都高度紧张呢。“没啥,粮食和银钱都分完了。”
里长看向田笛,最终对成凯柱道,“你邻家的去跟我说,说有人在你家闹事,我就去看了,离老远都能听见小丫头片子在那儿尖叫,说的话也不好听,看你们不在,我就来田家找人,柱子,那聂家到底咋回事?”
他是里长,聂家是富商,有点惹不起,以后这生意上的事儿,还得靠聂家多光顾呢。“聂家的女儿和儿子。”
成凯柱简单介绍了下,又道,“我已经决定和聂家断了合作往来,明儿就让他们回去了。”
里长心揪了起来,“咋还不合作了呢?”
那聂家是多好的富商啊!还是田笛生父生母,以后咋还不给山头村照顾?田笛的头越来越低,这都是因为她,她感觉到自己像个罪人。成凯柱摩挲了一下她的手,严肃的道,“只看那聂家教养子女,就知道其为人,今儿那子女骂了我成家,改日不是要掀翻了天?这样的商户,也无法长久合作,里长放心,还会有人来的。”
关于聂家和田笛的私事,还是不说的好,毕竟这是家事。“你这……哎!”
里长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本来就没有权利左右地主的选人决定,要不是成凯柱两口子人好,以前关系也不差,根本就轮不到他多嘴,“行,我也看明白了,柱子做事啊,错不了,就是啥也不说,急死个人!”
“里长大叔,你别急,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田笛小声劝着,“不过你过来找我们,我挺高兴的,我就知道里长大叔向着我们家。”
这会儿成家是地主了,不向着他们还想着谁?里长哼了一声道,“不过那聂家吵闹,传出去少不了闲话,我看不如接到我那儿去,到时候再闹,也只是聂家不懂礼貌,和柱子和三丫没关系。”
田笛眼前一亮,却不敢直接应,转头看向成凯柱询问,后者琢磨了一下,却摇了摇头,“劳里长费心了,聂家的颜面,还是要顾忌的。”
要接人走,是那么好接的么?不说聂家愿不愿意,左右少不了一顿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