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翠柳在哪儿?”
田笛仔细的回想,他们到忠义城的第一天,她满脑子想得乱七八糟的,还各种担心,若问那天翠柳在哪儿,她还真想不起来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天晚上翠柳没在她身边跟着,因为那天晚上唐逸回去的晚,她等的时候还喝了碗热汤,给她送的人不是翠柳,当时她还纳闷,不过不管是翠柳还是其他人,都有私事的时候,她便没有多想。“那天晚上怎么了?!”
田笛急问道,“难不成翠柳和白展约会了?可是他们之前一点那意思都没有。”
唐逸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这事儿你不知道,那天晚上白展往返军营,机缘巧合被下了药,当时神志不清,回来时翠柳以为是刺客,跟了上去,于是……便有了肌肤之亲。”
“……”田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最后总结道,“所以,翠柳是被白展给……给强迫了?”
唐逸没说话,但那意思是已经默认了。“那,白展的情况,和你当时是一样的么?”
田笛忘不了,她和唐逸的第一次,其实也不算是完全自愿,两人都有点被动。虽然后来唐逸解释说,他是动了心,不然会控制住自己,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只不过因为有了感情,就不纠结了。但翠柳和白展不一样,说白了,白展强迫了翠柳,那和被强有什么区别?再者,现在白展是元帅,翠柳说好听的,是唐逸心腹,但哪朝哪代的元帅夫人不是名门大家出身?“不一样,白展的是烈性药,当时他自己都神志不清了。”
唐逸做了解释,田笛再没有之前发现奸情的兴奋劲儿,反而为翠柳担心起来。“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做事不考虑后果,你说翠柳要咋办?”
田笛皱眉道,“我不管,如果这件事影响了翠柳,白展必须给她一个交代,如果翠柳不在乎,那……那我就收着她一辈子!”
“哪有你想的这么严重?”
唐逸见田笛是真的生气了,哄道,“你看白展不是找来了么?”
田笛咬了咬唇,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开始我见翠柳故意躲着白展,我还以为是翠柳害羞了,现在我才知道,翠柳是真的不想见他。要不,我问问翠柳的意思?如果翠柳真的不愿意,那就让白展离咱家翠柳远一点,我不许白展伤害她!”
翠柳,是田笛接触最多的人之一,在山头村,这个女孩子就亦友亦保镖,跟着她从来没有怨言。她不比别的主子厉害有本事,但她也不能让别人这么欺负她的人。“既然白展来了,自然是要对翠柳负责的,别因为这事儿难过,动了气,也要想想自己的身子。”
唐逸安慰道,“我会跟白展说,不能白占了翠柳便宜,你说成不?”
田笛气呼呼的不说话,反正她不满意。白展要是对翠柳负责,多半是把翠柳接回去收做侍妾,连个好一点的名分都没有,她为翠柳感到不值。“渣男!”
唐逸浑身一顿,眼看着就要把怀里的人哄睡着了,竟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个词儿,犹记得以前听她说过,总之就是很不好很讨厌的男人。以为她没睡着,可是等了一会儿,田笛都没有一点动静,是睡熟了。小心的下了床,唐逸离开了房间。门外翠柳等人尽职的守着,唐逸关好门,看了翠柳一眼就走向书房。翠柳紧随其后,进了书房关上门,翠柳跪在地上,“请主子责罚!”
“我为什么要责罚你?”
唐逸很平静的道,“白展如何说?”
翠柳低着头,犹豫片刻才道,“白元帅说会对奴婢负责,接奴婢入府。”
“你呢?作何打算?”
翠柳倒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唐逸说道,“主子,奴婢只想好好侍奉少夫人,别无他想,还请主子成全!”
说完,翠柳伏低身子,只那一双在外面的手,暴露了她慌乱的情绪。身为属下奴婢,别说是贞洁了,就是性命,都不属于自己,然而对于那场意外,翠柳无法无动于衷。原以为彼此当做没发生,再不提便是,结果等白展回来,竟突然说要对她负责,会给她一个名分。翠柳从没想过自己的婚事,也没有资格想,可是一个男人夺走了她的贞洁,又不经过她同意就决定她的下半辈子,她无法认命,也不想认命。即便她跟了白展,名分最多也就是侍妾,生的孩子都不能自己养,谁让人家白展现在是元帅了呢?见惯了唐逸对田笛的心思与宠爱,翠柳不求这样的姻缘,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深陷后院之中。好一会儿,唐逸才道,“你先起来,这件事我来处理,不可让田笛烦心,记住了么?”
“奴婢记住了,多谢主子。”
翠柳松了一口气,有了唐逸这句话,就不用担心白展再强迫她一次,她还算是田笛和唐逸的人,主子不松口,白展就不能抢人。田笛午睡的时间比较长,两个时辰后,唐逸看着床上开始蹭的小女人,自己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就这么看着她,心里也能被填得慢慢的。过了一小会儿,田笛抓住了唐逸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然后才睁开眼,“不想起来,还想看孩子,怎么办?”
现在那三个孩子,都没她这么能睡。“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去看,先喝点粥暖暖胃。”
唐逸嘴上说着无所谓的话,心里却没那么轻松,御医说过了,田笛能睡是好事,能好好的恢复身子,可是越能睡,就越说明她的身子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