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说话,但是嘴根本就动不了,想发出点儿动静都困难,只能不停的来回挣扎,但也只是精神层面的挣扎,现在的我就如同是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女人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轻声说道:“客官别急,我这就让你和他一样,好好享受一下吧…呵呵…”说完,她张开缩成一团的嘴,伸出一只猩红色地舌头,然后用手掰开我的嘴,慢慢的把头低了下来…“我靠!!!”
我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条滑腻腻的舌头要往我的嘴里伸来,但自己却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办法?!“当…当…当…”就在这个时候,从屋外漆黑的街道上突然传进来一阵刺耳的钟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沉重,就如同是丧钟一样一下下的撞击在我的脑仁上。震的我的脑袋生疼!“谁?!”
正要俯身下来的女人突然直起身子,她布满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屋外,我竟然从她那双惊悚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紧张和畏惧。“当…当…当…”钟声再次响起,女人猛然站起来,双手捂着脑袋惊恐的嘶声喊道:“不…不要!!!”
然后就疯也似的冲出门外不见了踪影,房间里的煤油灯“噗”的一下灭掉了,我的身子在一刻也恢复了正常,我急忙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想起刚才的画面,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怕!“噔…噔…”一阵走路的声音从门外出来,我立刻警觉起来,抬头看去,只见门外走进来一道清瘦的身影,看清来人后我才彻底松了口气。人影径直走到床边坐在我身边,轻笑着说道:“没打扰你的好事吧?”
我瞪了他一眼,埋怨道:“大哥,你这也太慢了吧,再晚来几秒钟,哥们我就被鬼掏心了!”
云飞无奈的扶了扶眼镜,“我也想快啊,但这胭脂铺街诡异的很,一进来我就迷路了,根本走不到头,要不是利用天地元辰尺指路,我怕真是得给你收尸了。”
我没时间和他斗嘴,想到刚才的钟声,就问他是怎么回事。“胭脂铺的后面有一座钟楼,我刚才就是去钟楼敲响钟,毕竟大几十年过去了,那口钟已经是破旧不堪,能敲出刚才那几下响声已经是不容易了。”
我恍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但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那个胭脂铺的老板娘好像很害怕听到钟声,这是为什么?”
“之前忘了告诉你,胭脂铺街被血洗之前,钟楼就已经存在了,传闻这种楼是一家寺庙用尽自己的香火钱捐盖的,为的就是替这条街上苦命的女人们洗去身上的罪孽…”说到这里,云飞无奈的摇摇头,叹声道:“哎,可惜这里的女人谁能理解寺庙的苦心,她们就是在钟声的陪伴下日夜从事着皮肉的营生,久而久之形成记忆,就在心里留下了可怕的烙印…”我听得惊讶,喃喃道:“莫非胭脂铺的老板娘在开胭脂铺前也是…”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云飞却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轻轻的点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了片刻,我起身说道:“走吧,先出去看看。”
从小楼出来后,我看到那些身穿艳丽旗袍的女鬼还都低头站在那里,只是她们的头似乎比之前稍微抬起来一些,并没有那么低了,这一幕让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她们这是怎么了?”
云飞面露疑惑的问道。“她们都是厉鬼,隐藏在胭脂铺街的各个角落,也是当初死于军阀手下的苦命女人,我之前用召恶鬼咒逼她们现了身,并且提前用红线锁住了她们的鬼门,所以她们才能这么安分…”“不过坚持不了多长花时间,等她们的头完全抬起来,红线就会断掉,到时候就凭咱们两个人非得被她们活撕了不可。”
云飞瞪了我一眼,“哎呀,我可真是多管闲事儿啊,好好的在茶楼喝茶多好,非得和你来凑这热闹,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想要强行超度这么多厉鬼根本不可能吧?”
我低头沉吟了片刻,“也不是不可能,我这次去在十万大山得到了一个宝贝,可以强行超度她们,不过我不想那做样,我想让她们自己去阴司?”
“什么?!”
云飞诧异道:“你没看玩笑吧,她们生前遭受了多少侮辱和白眼?又是横死,死后不堕轮回,那得有多么深的怨气和执念?你想劝服她们自己去阴司?怎么可能?你个圣母婊!”
“滚!”
我骂了他一句,“不是我不想超度她们,而是因为使用一次那东西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法力,我旧伤未愈,怕自己撑不住,最关键的是如果我在施法过程中胭脂铺老板娘突然出现,到时分身乏术,也是死路一条。”
云飞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是有个民国时期的鬼仆吗,你把她叫出来问问,必定是同一时期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办法。”
我眼前一亮,对啊!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于是赶忙激活手臂上的鬼印,一道倩影立刻从背包里的阴沉木盒中钻了出来,正是身穿旗袍,婀娜万千的叶清。叶清刚一出来,就看到了面前排成长长一列的女鬼,脸色顿时一变,不等她开口,我就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叶清,时间紧迫,你们是同一时代的女子,你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她们自愿去阴司?”
叶清看了看长长的队伍,眼里满是惆怅,幽幽的说道:“其实办法很简单,那个年代兵荒马乱,难民四起,大多数人连口饭的吃不上,穷苦人家谁家不是卖儿卖女,这些女子被卖到青楼无非就是换了几块银元而已,都是为了活命,所以能打动她们的或许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钱!”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