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所以，是你耳朵不好，还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打击自己第二次？”

“……”男人的口吻充满了霸道与强势，丝毫不容许任何人压制云七七一头。厉云霈凤眸轻眯，又冷哼一声，补充道：“事实上，我也这么认为！”

“厉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慕青将姿态放低，走过来凝视着云七七，“我当然是听见云小姐对我画作的点评，她说我的画矫揉造作，充满了金钱的贪婪，我只是想跟她探讨一下，她具体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厉云霈自然看得出来对方是在故意为难。不论云七七怎么回答，专业性自然是比不上他们这些玩国画的。一旦云七七点评了，一定会被评头论足。他正要帮身边的小女人挡下这一切，忽然就在这时，云七七不疾不徐地开口：“你的构图虽然基本完整，有层次，但我看得出你竹竿和竹叶的行笔略有犹豫，我猜是你画画时呆滞停顿了。”

“这有什么？”

慕青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周围，“在座的各位也有不少国画名家，他们在画国画的时候难道就是一笔流畅吗？我需要看看窗外找找大自然的灵感。”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国画大师们，纷纷产生了共鸣……“没错没错，慕青大师说的没有错，灵感是时而有时而没有的！”

“别说我们画家行业，就是别的行业也有创作瓶颈的时候。”

云七七听着其他人的议论声，笑容不减反增，“在看你这幅山茶花的形掌，树枝画的太直了，太直则僵，僵则死板。”

国画讲究的是让人有代入感，活灵活现，仿佛深入其境……“画两树枝或以上，一是忌平行，枝节要错开；而是交叉忌垂直，更忌多支交于一点。可这些错误你全犯了。”

“枝干全部稍显无力，美中不足。”

慕青脸色唰的一下惨白，没有料想到眼前的女人指出的这么详细。她露出勉强的笑，继续道：“国画偶有败笔，无伤大雅，重要的是自由发挥，随性挥洒。”

众人惊呼，也跟着赞成慕青，毕竟慕青的名气太大了。“还有这一副，真正好的国画写叶应以中锋为主，实按虚出，我建议你……”云七七正要点评另一幅画，国画大师颜书荣忍不住开口：“小小丫头，不过仗着自己嫁入厉家豪门就胡言乱语，点评的一点水平都没有，你懂什么！”

另一名国画大师陆桂昌也道：“就是，你区区一个神棍丫头，竟然敢点评慕青大师的作品，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颜书荣和陆桂昌都是国画界的国宝级别人物，对于慕青他们也是老友了，曾经在网上论坛交谈过几分。绝不容许这种小丫头来评头论足……云七七挑了挑眉，“你们是谁？”

“笑话，连我们都认不出，我是颜书荣，他是陆桂昌。”

云七七一眼看过去，记得这两人，颜书荣擅长画花鸟虫鱼走兽，而陆桂昌擅长画山水跟人物。这两位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笔墨雄浑滋润，意境也朴实无华，所以当时在论坛上向自己请教的时候，她也回答了他们不少问题。“就连我们的绘画，在慕青大师的画作面前都如同鸡毛一样轻，慕青大师在国画艺术画坛的地位更是不可撼动！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诋毁的？”

慕青，国画界的泰斗。提到这一点，颜书荣跟陆桂昌更加有底气，眼里充满了敬佩与崇拜之气。此时，慕青点头示意：“多谢颜先生和陆先生的夸奖，今天能认识你们二位，也是我的荣幸，希望以后可以多多交流行业心得。”

“那是一定的！慕青大师。”

颜书荣和陆桂昌立马跪舔。云七七见在他们两个变相夸奖自己的份上，眯了眯美眸：“但说到底，作画到一定境界，技法都是其次的，重在气，神，韵，致。”

“那是自然了，这一点说的我们倒是同意，那你就更不用纠结慕青大师的瑕疵角落了。”

颜书荣回怼道。“既然你们同意，抛开技法不谈，她的这四点也没有表达出来，不信你们可以仔细看一看走廊上的这些画。”

云七七这番话一落，周围人这才靠了过来，仔细地端详——颜书荣和陆桂昌越看越沉默，发现是有些没神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所认识的那位慕青大师退步了？“其实很简单，慕青本身的画作没有问题，只可惜今天的这场展上没有一副是真画作。”

云七七平静如水，面容冷漠，轻轻蠕动红唇落音道。“……！”

全场瞬间哗然。“什么？这怎么可能？！”

“今天这不是慕青首次在国内办国画展会吗？慕青本人都出现了，怎么可能画作是假的？”

“这场展会的票价可是炒到了9998一张啊！”

如果画作是假的，那眼前的慕青是谁？